“啊!!!”
瑩心看到了這隻手,立刻被嚇得控制不住地大叫出聲,雙腿一軟,瞬間跌坐了下去。
“鬼啊!有鬼啊!!!”
白芷落倏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個身形乾瘦的女人,臉上的皮肉因爲太瘦,而褶皺了起來,眼窩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非常蒼老,有些沒有人樣了,年紀約摸有五十多歲。
“你是誰?!”
白芷落趕忙將瑩心扶了起來,定定地看着那個人,語氣清冷。
“周……周嬤嬤?!”
瑩心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整個人被這一下嚇得驚魂未定,好半天才稍稍鎮定了下來,一看面前這人,赫然瞪大了眼睛。
“周嬤嬤?”白芷落頗爲疑惑地開口,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老的女人,忽而想到了瑩心說過的那個陪在亍熹娘娘身邊多年的嬤嬤,心裡“咯噔”一下。
“你是亍熹娘娘身邊的人?”
那個被稱作周嬤嬤的年老女人將眼前這二人略微審視了一下,沉着臉色,冷冷地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天色已經這麼晚了,爲什麼還待在這甘泉宮內?你們究竟有什麼企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芷落上前一步,也不甘示弱,反問了回去,“我剛纔問你,你究竟是不是亍熹娘娘身邊的人?”
“大膽!”周嬤嬤的聲音略帶了些滄桑之感,有些沙啞,聽到面前這個女子居然將亍熹娘娘的稱呼隨隨便便地就掛在嘴邊,很是不高興,“亍熹娘娘豈是你隨便就能叫的?你們快給我滾出去!”
說罷,便把兩人推推搡搡地往殿外趕。
“等一下!”白芷落趕緊擋住了她的手,向她解釋道,“我有話要問你!先不要趕我們走!”
周嬤嬤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頭,不悅道:“問我話?我可沒什麼話能和你講的,你們快給我滾出去!”
我們亍熹娘娘的地方,也是你們這種人能夠隨便進入的?!
“我認識公孫玉翎!”
白芷落情急之下,也顧
不得多少,立刻將公孫玉翎的名字說了出來。
果然,周嬤嬤在聽到公孫玉翎的名字之後,身形一頓,眼眸裡充滿了探究之意。
“公孫玉翎?你說你認識我們王爺?”
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會和王爺相識?
“實不相瞞,我是公孫玉翎娶進門的夫人。”白芷落嚥了口口水,儘量穩住她的情緒,緩緩開口道,“我叫白芷落,我和公孫王爺之間還有過一個孩子,只不過那孩子命短,還未見過爹孃就殞命了。”
“你……你是我們王爺的夫人?!”周嬤嬤一聽這話,驚得瞪大了眼睛,舌頭捲了起來,說出的話也微微發着抖,難以置信,“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周嬤嬤眼神發直,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拉住了白芷落的手,細細打量着她,一雙渾濁的眼睛微微溼潤,看上去十分滄桑。
“你真的是公孫王爺的夫人?”
“真的。”
“那你爲什麼會在皇宮?王爺呢?王爺也一起來了嗎?”周嬤嬤滿眼希冀,憧憬地望着她的眼睛。
“公孫玉翎他……他在府中呢。”白芷落哽咽了一下,握了握雙手,神情有些不自然,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實話說出來,“我和他……我已經寫了休書,離開公孫府了。”
“爲什麼?爲什麼?!”周嬤嬤聽到這話,渾濁的老眼微微一眯,噙了一抹淡淡的哀愁,“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王爺?爲什麼?!他的身世已經夠悲涼了,爲什麼你還要離開他?是我們王爺對你不好嗎?!”
“不,不是的。”白芷落連連搖頭,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想了一想,開口道,“周嬤嬤,既然你是亍熹娘娘身邊的親信,那我也就不瞞着了,實話告訴你,我和公孫玉翎之所以會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當今的聖上所賜。”
“皇上?!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又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想怎麼樣!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們王爺?!”
白芷落一聽,心中一定,知道這中間肯
定藏着自己不知道卻又感興趣的事情,連忙開口。
“周嬤嬤,我來這甘泉宮,就是爲了查明真相的,如果你不介意,就把當年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好嗎?”
周嬤嬤淚眼氤氳,眨了眨眼皮,兩行渾濁的老淚便流了下來。
忽而,一聲貓叫聲從屋頂傳來,三人面前閃過一道黑影,一隻純黑色的貓攀着周嬤嬤的衣服,握在了她的臂彎裡,舒服地蹭了蹭腦袋。
“白姑娘,既然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你就必須給我一個如山的鐵證,證明你真的是公孫王爺的夫人。”
白芷落將雙手緩緩攥成拳頭,低了低眼,擡手一點兒一點兒地將衣領拉了下來……
“這……芷落姑娘,你的鎖骨……”
瑩心看到了她鎖骨上的燙傷,很明顯是用烙鐵燙出來的,而且非常嚴重,那裡的皮膚已經有些發皺,黑色的烙印看去,觸目驚心。
一隻蠍子和一隻白鴿,兩個圖案相互交纏,構成了一副絕美奪目的圖騰。
霸氣,卻又有一絲柔情。
完全符合公孫玉翎的模樣。
“周嬤嬤,你看,這個圖騰你可見過?”
周嬤嬤聽罷,湊上前去,眯起眼睛一看。
女子的鎖骨上,赫然就是公孫府的圖騰。
是公孫玉翎的象徵。
那個攝人心魄的圖騰,如同一種最威嚴的標識,但凡看到的人,都會莫名對它肅然起敬。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皇家的圖騰。
原本應該成爲整個皇城的象徵的圖騰,現在卻被定爲了公孫府的代表。
“這是……我們王爺的圖騰,我不會記錯的。”周嬤嬤雙手微微發抖,看着她的鎖骨,抿緊了雙脣,“白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和公孫玉翎的約定,我離開他是迫不得已,我用這個圖騰作爲對他的承諾。”白芷落淡淡開口,手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鎖骨,表情卻並無不悅。
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