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公孫焱傾翻着奏摺,面色十分不悅。
“你們都給寡人好好說一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男人抓起面前的幾本奏摺,甩手摔在了地上,嚇得一衆大臣紛紛跪了下去。
“我堂堂大夏之國,還能受了那些吐蕃的欺辱?你們每天拿着寡人給的俸祿,高高在上,都做了些什麼?說啊!”
大臣們一個個面色如土,低垂着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沒人敢站出來?好,好!寡人今天就一個一個地點,點到了誰,倘若答不上來寡人的問題,那就立即斬首了吧!”
“嘶——”衆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叫苦不迭。
“長孫大人,擡起頭來!”公孫焱傾厲聲喝道,“你身爲一國的丞相,百官之首,說說看,這吐蕃爲何突然這般不自量力,敢來侵犯我這泱泱大國?”
長孫遲桓驚出一身冷汗來。
“回……回陛下,臣以爲,一國之內,亂久必和,和久必亂,這是一個不變的道理。我大夏國長治久安了許多年月,這邊境有紛亂,也實屬是正常。只要派兵去將他們趕走了便是……”
“長孫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公孫焱傾“啪”地一聲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大喝一聲,“一國的丞相,居然能說出來這番話,真是讓寡人佩服啊!什麼叫不變的道理?什麼叫實屬正常?沒人給他吐蕃撐腰,他們敢在寡人的頭上作威作福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陛下饒命!”長孫遲桓見皇上勃然大怒,心下暗叫不好,連忙“砰砰”地磕起頭來。
公孫焱傾不理睬他,轉而衝另一人開口道:“長史譚伯庸大人,你來說說看。”
譚伯庸一驚,連忙開口說道:“陛下,微臣覺得,這件事可大可小。雖說是一介不足掛齒的吐蕃,但是他們有膽量打來,就不會沒有緣由,不怕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只怕這內外勾結……”
譚伯庸拖長了音調,擡眼悄悄瞄了一眼聖上,龍椅上的男人果然面色黑了幾分。
“哦?譚大人的意思是,這堂中的某些人有
了反心不成?!”
“陛下,臣也只是說了其中一種可能性,不是指這堂中的哪位大臣。”
公孫焱傾嗤笑一聲,陰沉了語氣,“你們都給本王聽好了,要做就做得乾淨一些,可千萬別讓寡人抓到了什麼把柄!否則,誅九族都是輕的!”
“陛下息怒!”衆臣紛紛俯首,把頭磕得一片響。
“罷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別在這裡礙寡人的眼,退了吧!”公孫焱傾蹙着眉,不悅道。
羣臣聽罷,趕忙都低垂着眉眼,快步退了下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丟了腦袋。
“賈公公。”男人的聲音有些疲倦。
“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你去下一道聖旨,讓大將軍後良戟即刻從邊關啓程,回京面聖!”
這吐蕃可是安寧了太久了,居然膽敢來犯我大夏之國?
寡人倒是要與你們好生打一場,讓你們看看,我這一代君主可不比先皇們差!
……
南下景色怡人,青山碧水,綿綿盈綠還未被枯葉落枝取代,清澈的溪流上,一人白衣在身,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形佇立在船頭,泛舟急行。
楚清決面色溫潤如玉,心中卻失落萬千。
怪我,沒能護你到了這江南四季如春之地,讓你受苦了。
待我擺脫了皇上的人,定將你從公孫玉翎的手中奪下來!
湖畔一曲笛聲悠揚,高山流水,直入人心。
“小姐,您瞧湖上!”一位小丫鬟打斷了女子的笛聲,順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見一葉扁舟之上,男子面如傅粉,玉樹臨風,恍若天人,乾淨得不沾染一絲紅塵之感,眉宇間夾帶了一抹淡淡的英氣,更襯得他丰神如玉,只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好生俊朗之人……”姚鳳不自覺得擡眼細細看去,目光追隨着小舟一路走遠。
“小姐,奴婢覺得那公子,與您宛若天生一對!”
“胡說!”姚鳳眉眼一蹙,有些不悅道,“我可是要去當娘娘的人,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既是那男子再俊朗,
可也比不上一世的榮華富貴來得實在,我若討得皇上的歡心,必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那時,我要什麼,還有得不了的嗎?”
“可是小姐,當今聖上他……不近女色。”
“我纔不信這世人所言。既是身爲男子,怎能會不愛美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不近女色,只是還未遇到那個令他拱手了天下的女子。我姚鳳倒是不怕他不近女色,怕就怕在,皇上他專情的那個女子,不是我。”
“小姐,丫鬟也陪不了小姐您多少日子了,再過不久,您到皇城面了聖,可就一輩子不得回來這姚府了……”小丫鬟說着說着,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瞧你,像什麼話?我是去享福的,不是去受罪的,你哭什麼?”姚鳳無奈地搖了搖頭,擡手替她抹了把眼淚,“快些開心起來,我不想整日見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到時若我一路平步青雲,抓住了皇上的心,我便求他將你接入宮中,陪着我一起生活。”
“真的嗎?”小丫鬟驚喜不已,“那丫鬟一定天天爲小姐您上香拜佛,爲您誦經,祈求佛祖早日讓小姐您奪得聖寵!”
“哎,這就對了。”姚鳳滿意地笑了笑,“到時我定風風光光地回來,爲姚家也爭一份臉面!”
“可是小姐,奴婢聽聞那宮中現在的兩個妃子,早已是鬥得不可開交,如今皇后之位空閒已久,早就被許多人覬覦了去,小姐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切,一羣不起眼的凡夫俗子,怎麼能與本小姐相比?那黎之桃,百里樂菱,都是些什麼女子?要容貌不足七分,要心計沒有八兩,還想在後宮之地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嗎?待我進了宮,定將她們全都踩在腳下!”
“小姐……”小丫鬟聽罷,有些不忍開口。
那黎之桃是黎太尉的女兒,百里樂菱是陵南縣太守百里晉之女,都是不俗之輩……自家小姐常年待在這江南之地,遠離皇城,自然是不懂這些關係,姚家在江南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地位,但是遠比不上皇城周圍的地區。
小姐,您這話現在說得可有些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