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巒起伏
三天很快過去,空蕩蕩的生活可以結束啦……他們回來的這天,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開心的像個孩子。
生活總是一個坎接着一個坎,這樣才讓人足夠記住。這天回了宿舍,如往常一樣,我們熄了燈又開始臥談,“你們聽說了嘛,躍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好像是因爲通宵上網的事”雲彩八卦着,而後他們聊的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躍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感覺天像塌了一樣,我的鼻子對感情萌發或潛藏的味道,比狗鼻子還靈,單單對他,失去嗅覺,鬼鬼知道我的心思,看着我心不在焉地,隔天吃飯的時候跟我說“好久之前就想跟你聊了,大概剛開學不久,就有人看見他們放學一起回宿舍,躍去那個女生班裡找他,很親密的樣子,聽說他們是初中同學,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我沉了沉情緒,嬉皮笑臉地說“鬼鬼,你見過那個女生嗎?長什麼樣子?說不定我也認識呢”,“沒見過,但是聽說高高瘦瘦,長頭髮,挺漂亮的”隨着鬼鬼的話,我很快就勾勒出了這張臉,是汐,有點沮喪,並沒有意外,沮喪的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意外,畢業聚會上的憂傷發光的眼神猶如昨日。
想起來那瓶小星星,有點尷尬,有的後悔,看到躍我會故意的避開,也不會去問他題,忍住不去看他,不去關注他,不去談論他,想讓自己的生活脫離他。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真的不知道我在他心裡有什麼樣的定位,想的腦袋發脹,最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很多年以後,想起這件蠢事,我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回宿舍我申請了一個空白QQ號,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躍一個人,我加他爲好友,他很快通過了,空白QQ的資料裡什麼都沒有寫,我們開始聊天,在這個時空裡,我叫做紫藤,
他告訴我他叫做躍,我隨便編了一個學校,說自己也在上高中,很快我們熟絡了起來,他告訴我手機號,借了話梅的電話卡,趁週五下午大掃除很混亂,沒人在意我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他,等了很久,竟然有人接了,熟悉的聲音,我清了清嗓子,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又甜又細,很膩人的那種聲音。那通電話以後,我再也沒發過那個聲音,後來躍告訴我,他一點都沒聽出來是自己,不過挺好聽的聲音。在電話裡我們隨便聊了點現在在幹嘛之類的,約好晚上聊,就匆匆掛了,看着電話的瞬間,我有種真的是紫藤的感覺,之後我們從學校學習聊到感情,沒再通過電話,他告訴我他談過一個女朋友,是初中同學,因爲自己的問題,分了手,我安慰開導他,那時候的我對於感情,很能侃侃而談,隨着時間推移,我們的聊天中有一個女生出場,對躍很好,個子小小,他們認識很久,躍說她就像是自己的藍顏,說每次自己不開心都會想和這個女生聊聊,聊完就會好很多,我知道他說的就是我,我說我也認識一個男生很久,控制不住地想對他好,看到他開心我就很高興,我沒有告訴他,“那個女生就是我,那個男生就是你”,我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問躍“你喜歡這個女生嗎?”,我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我怕我承受不了,後來我們還是聊天,什麼都聊,對陌生人單純的我們還沒有多少戒心,直到有一天……日記本我都會放到書包裡不拿出來,因爲初中有一次躍偷看過我的日記,這天躍和往常一樣搶我的筆記本,我也想方設法的攔截,最後得意地放在書包裡,用一個小鎖鎖上,覺得自己好厲害,安心地去吃飯,和鬼鬼嬉鬧着進了教室,看到桌子上放着我的書包,可是拉鍊被扯斷了,我看着書包裡面,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我的日記本不見了,我怎麼忘了他最喜歡搞破壞,我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做,呆呆地盯着黑板,日記上寫了我的一切,包括紫藤還有那份希望沉入海底的小心思……一下午,躍都沒有像以前那樣打鬧玩笑,我知道,我闖禍了,而且是大禍臨頭,晚飯後我在我桌子上看到了日記本和筆記本,我匆忙走過去,翻開日記本,就在封面的背面,躍寫給我一段話,每個字都看得我生疼,“你騙了我”這四個字,一字字都刺在我心上,我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怎麼挽回,從那天開始,我們之間有了一道怎麼都補不好的裂縫,用世界上最好的鋼筋混凝土,也補不回原先的模樣。
我們從那天開始了唯一一次的絕交,躍再也不理我,我不敢和他說話,每天晚上我都會發短信給他,有的時候發幾條,幾天過去都沒有任何迴應,接着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每天都會發,每天都沒有任何迴應,大概一個月以後,他終於回覆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是星,你叫躍,現在我們認識了”,“你煩不煩,說了絕交就是絕交了”,“絕交要兩個人都同意纔算,我不同意”我開始耍賴,“那就算了”,“嗯?”我瞪大眼睛盯着屏幕,“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這個也是兩個人都同意纔可以”,“不不,我願意願意,那就是你不生氣了,我們和好了是吧?”我快速地按着手機按鍵,生怕回覆晚了他會反悔,“嗯,別再發短信了,快睡吧”,“好”接着我又發了一條“對不起”,那一個多月,我好像說完了所有的對不起。
那以後的很長時間裡我都不敢去寫日記,越長大,越忍受不了被欺騙,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就不明白呢,儘管多年以後我還是騙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