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你們住的房間,不管哪間房都可以就是不要在這兒。”沒有生機的聲音卻有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王媽急忙吩咐兩個男傭:“到客房去。”
“王媽,能幫我給張一一撥個電話嗎?”
正在收拾客房的王媽停下手裡的動作,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明白夫人很苦的,但她不能背叛主人。
房間裡很靜,君心暖反過來安慰王媽:“沒關係,早晚我會走出這個冷血的牢籠。這裡除了魔鬼,實在不適宜別的物種居住。”
王媽的老眼閉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說。不避嫌地從君心暖的小包包裡拿出手機。電話本的第一個聯繫人是左嘯塵,第二個就是張一一。
電話沒有人接,王媽詢問君心暖要不要留言。
“讓他只要接到電話,馬上來帶我走。”王媽思索了片刻,在電話裡留了言。
左嘯塵走進客房,王媽正要張口。左嘯塵擺手要她不要出聲。他在牀前站了幾分鐘,君心暖似乎都沒有發現。左嘯塵望着她臉上可笑的污漬,回頭吩咐王媽:“去端盆溫水來,再拿條幹淨毛巾。”
君心暖倏地張大眼睛,漠然地望着左嘯塵:“多謝左總好意,我就不勞煩您了。我怕這屋子的人碰我的臉會真的把我嚇成精神病。”
“不然,王媽早幫我洗了。”有氣無力地說完這些話,君心暖重新閉上眼睛。左嘯塵看到那隱藏在眼睛裡的恨意。
左嘯塵慢條斯理地說,算是解釋也是斥責:“我對你說過,你該牢記自己的身份。你的作用就是讓若然康復,你怎麼可以做出要她的命的事情?只要你安分你的本分,我們就能好好地過下去。全世界,你只要讓着藍若然這一個人就可以了,你爲何還是做不好?”
左嘯塵等待着君心暖哭訴或者解釋,他討厭看到她空白着表情像是什麼都已經不在乎的樣子。但君心暖沒有出聲,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左嘯塵有些惱了:“你就沒有話要說嗎?你以爲讓若然流血,受苦的只有她嗎?你還不是要給她輸血?!”
“不會了。”若有似無的聲音仿若空氣的嘆息。
“你說什麼?!”
“我說不會了!”君心暖忽然暴吼,嚇得正在擦洗花瓶的王媽打碎了一個青花瓷敞口瓶。但是用視線進行攻防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看過去。
君心暖的眼裡除了恨意又多了鄙夷:“我不會再做血人。不,應該說我不會再當這個讓我噁心的左夫人。是,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覺得當左夫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我錯了。你不是冷血,你根本就沒有血,你的血管裡流的是水泥。”
左嘯塵的眼睛裡開始噴火,從來對什麼都無感的他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把他說得禽獸不如!
君心暖毫不畏懼地用挑釁的目光迎視着他快要燃燒的視線。
僵持着的兩人讓屋內的氣氛快要凝固。王媽悄悄溜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