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嘯塵推開藍若然再次靠過來的臉,淡漠地說:“這是買給我妻子的。我想要一年爲她收藏一件首飾。”
樓重陽不以爲然地嘲諷:“人活着的時候都沒有善待過她,死了再來這套夫妻情深的戲碼不是存心噁心人嗎?”
左嘯塵也不辯解。
君若煙看看左手邊的樓重陽,再看看右手邊的左嘯塵,最後小小聲地對樓重陽說:“重陽,你不要對嘯塵態度這麼壞啦。你看他也是很難過的。”
wWW●TTkan●℃o 樓重陽也覺得自己表現得有些幼稚,於是攥緊君若煙的手專心看拍賣。
後面陸續有別致的胸針,設計奇特的鑽戒都得到了女嘉賓的喜愛,拍到了滿意的價錢。
樓重陽卻興致缺缺,沒有看到滿意的首飾。君若煙則是純欣賞,美麗的東西她都喜歡,只是沒有佔有的興趣。
這時候,禮儀小姐端出一條紅色的瑪瑙石項鍊,項鍊的吊墜是一顆雪白的心形石頭。整條項鍊的造型很普通,用材也很普通。唯一奇特的地方是心形的吊墜是一顆暖石,在寒冷的冬天也是暖呼呼的。
項鍊一展示,拍賣會場一片唏噓。樓重陽和左嘯塵卻激動地站了起來,狹長的鳳目和深邃的瞳眸同時發出欣喜的光芒。
左嘯塵不等拍賣師報價就舉了牌:“五百萬!”
拍賣師瞠目結舌地望着臺下,不敢相信精明如左嘯塵會看不出這條項鍊連十萬塊都不值。
“那個,我要解釋一下。”拍賣師結結巴巴地說,“我們不想欺瞞各位。這條項鍊並不是大師名作。它是君氏企業的張一一總裁捐獻的。他說這是他的一個故人做的,價值不高——”
拍賣師的話說到這兒,左嘯塵的情緒更加激昂了,在沒有人競價的情況下他自行加到“八百萬!”
拍賣會場全場震驚,沒有人能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左嘯塵志在必得的決心誰都看得出來。
拍賣師正要一錘定音,幫助左嘯塵實現這個小小的願望。樓重陽舉高手裡的牌子“一千萬!”
左嘯塵不慌不忙舉起牌子“一千
五百萬!”
樓重陽不甘示弱“兩千萬!”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擊中在這兩個素來不和的男人身上。君若煙着急地拍拍樓重陽:“重陽,既然嘯塵想要,你就成全他,不要再爲難他吧。”
樓重陽在左嘯塵舉起“兩千五百萬”的牌子後,接着舉出“三千萬”的牌子。
這時候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人人都驚訝嘆息。一串普通的瑪瑙石而已,還是一條無名氏做的造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項鍊,價錢居然達到了三千萬,眼看比那條名師手工製作的翡翠項鍊都要貴了。
不管是誰買到,君若煙都不希望他當那個冤大頭。她焦急地拉扯樓重陽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舉牌了。樓重陽卻微微笑着說:“若煙,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讓別人得到。特別是無恥骯髒的男人。”
左嘯塵低垂着頭,放下手裡準備舉起的牌子。
“三千萬一次。”
“三千萬兩次。”
“三千萬三次,成交!”拍賣師激動地敲響錘子。
“現在要出場的是今天的壓軸寶貝——”經過了剛纔出人意料的競拍,拍賣師的臉還是紅彤彤的,他興奮地接着宣佈。誰知話還沒有說完,會場裡的燈突然熄滅。拍賣會場霎時一片黑暗。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咒罵聲響成一片。藍若然也尖叫着撲向左嘯塵。
左嘯塵和樓重陽幾乎在同一時間擁抱住坐在他們中間的君若煙。
“若煙,別怕。”樓重陽柔聲安慰。
“我不怕。”君若煙回答,她是真的不怕。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可以無條件地信任樓重陽。
黑暗持續了大約十分鐘,會場裡重新變得燈火透明的時候。有一些有心人看到樓重陽抱擁着自己的妻子,左嘯塵竟然也保護地環着君若煙的雙肩。
坐在會場中間位置的鬱家駿羨慕地望着他們,笑眯眯地說:“啊,多漂亮的女人啊。就算結婚了也一樣有人愛慕啊。想來剛纔重陽不是和左嘯塵掙首飾,大概是藉此宣告老婆絕不放手吧。”
坐在鬱家駿身邊的尹熙水不屑地冷笑着說:“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精緻的相貌也不天生的,是後天改造成的。她憑什麼迷住男人?重陽不過是一時糊塗,我相信不久他會醒悟的。”
鬱家駿意味深長地看了尹熙水一眼,認真地警告她:“熙水,我勸你不要再自以爲是地去破壞重陽的家庭了。重陽我是瞭解的,他非常在乎他的妻子,他的家庭。你要是做了傷害他老婆的事,我怕你會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尹熙水不以爲然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她的目光始終關注着坐在他們前面的樓重陽。
尹熙柔不高興地說:“家駿,熙水也算是你的妹妹。不久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熙水肯喜歡樓重陽是他的福氣。”
鬱家駿不想對這兩個自以爲是的姐妹多費口舌,他只希望尹熙水到時候不要連累到他。
“一個星期以後的婚禮是不是應該取消?”鬱家駿心裡升起了這種疑問。
拍賣師臉色灰敗地宣佈:“拍賣會到此結束。剛剛有盜賊把壓軸之寶偷走了。”
男男女女們議論紛紛地離開會場。這次拍賣會又爲他們增添了許多談資。
左嘯塵和樓重陽並肩往外走,君若煙還是被他們有意地放在中間,和外人隔開。
這次,君若煙不得不和樓重陽回家了。臨走前,她不忘叮囑左嘯塵記住答應她的事。樓重陽不高興地問:“你和他說的是什麼事?你有事告訴我,不要瞞着我。你知道這年頭壞人都長得比好人還像好人。”
君若煙澄清:“我只是要嘯塵幫一個忙。”
樓重陽不高興地說:“我不如他嗎?你爲什麼不要我幫忙?還有幹嘛喊他嘯塵,這麼親熱。”
君若煙覺得樓重陽在鬧小孩子脾氣,不想理他。更何況他忘了剛剛還找人送那個陌生女孩回家,他欠她一個解釋,而不是她需要向他解釋。
君若煙扭頭看着車窗外,車子忽然以着蛇形快速地行駛起來。君若煙的五臟六腑都被攪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