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人,你犯下這樣大的罪孽,不抓你抓誰!”
“哦?我又犯下什麼罪孽了?造謠?還是欺君?”
一雙狐狸眼閃爍着詭桀的光芒,看得隊長一陣心虛而又膽怯,可他手上……明明有皇帝的聖旨,身後還有這麼多的兄弟幫襯着。站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他竟然覺得心裡膽怯起來了!
哼!就這樣的鼠輩,也想來爲難她?真是個笑話!
月淺曦長袖一甩,道不盡的風華無雙。
只見她慢悠悠的走下軟榻,姿態從容而高貴的往門口走去,身後的炎洛嵐自動跟上。兩人如巡視天下的帝王帝后一般攜手而出,陽光熠熠的灑落下來,宛如給他們鍍上了一層神的光輝。
跟在後面本是要去抓捕他們的侍衛,這會兒全變成了他們的奴隸、侍從,跟在後面保護、護送他們的。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那隊長不爽的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忽而臉色一厲,準備叫手下狠狠的砸了這落月居。
不想念頭剛起,便看到走到門邊的月淺曦忽然停住了腳步,隨着這一停頓,隊長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着停止了,愣愣的看着月淺曦。
月淺曦的側臉在陽光的沐浴下,宛如一尊雕刻得精細毫無瑕疵的藝術品,精美而又高貴,不容人褻瀆。
那完美的脣線向上勾起,清涼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這落月居,若是少了一丁點的灰塵,我便將皇宮碾成粉末。閻羅殿尊主,這便拜託你了。”
“好。”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南宮墨這會兒卻突然出聲,點頭答應。
將落月居交給南宮墨看着,大抵是不會出什麼事了。
如她所想,朝廷的人雖然對閻羅殿恨得咬牙切齒,然而人家實力擺在那裡,即使是恨也沒有本事與之對抗。此時那隊長見一直站在旁邊沒插手的貴公子竟然是閻羅殿的尊主,眼神不由得變得恐懼起來,連帶着走出去的動作也利落了幾分。
誰願意去惹這尊強大得不得了的殺神啊!
所以說,有絕對的實力,就是好。
嘴角勾起一分嘲諷,看着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月淺曦和炎洛嵐從容的往皇宮走去。
她以後,也會有這樣的實力,不,要比這更強!強到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身邊的人,傷害她!
即使是大月國的皇帝不相信他們的身份,月淺曦也覺得他們大抵也是該先受到皇帝的覲見,拷問一番的。到時只要拿出象徵身份的東西,一切的不相信也都要變成相信了。
可始終沒想到,大月國皇帝竟然連拷問這一環都省了。
還真是個昏庸而有懶惰的皇帝!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天牢大門,天牢門口守着兩個侍衛,上頭還有巡邏的幾隊侍衛走過。看似不怎麼嚴密的看守只是表面,月淺曦已經感受到這裡暗地裡幾道強橫的氣息。
看起來暗處竟還把守着重兵呢!
牢門是木製的,經歷過風吹雨打的牢門,已然是一個擺設,上面還隱約能看到斑駁的血跡或者是兵器砍過去的痕跡。
“貴國就這樣招待我們?”
炎洛嵐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顯然對這樣的待遇很不滿。
他是一國太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同樣他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而不僅僅是他個人,若是真進了這牢門,便是被大月國打了涓羅國的臉,到時涓羅國與大月國之間必然要起戰事,若不然他們涓羅國的臉往哪裡擱?
然而大月國雖然不算是富強,卻也是個難啃的國家,第一個就攻打大月國的話……恐怕會對涓羅國不利。
這也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是以今日的矛盾,還是不要挑起得太激烈的好,若不然對誰都不大好。
都到了天牢門口,領他們來的侍衛隊長似乎也有了底氣,見炎洛嵐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也只是微微退後了兩步,便挺起胸膛說道:“大膽狂徒,竟然敢冒充涓羅國的太子與太子妃,今日只叫你們坐牢,明日就該要上斷頭臺了!”
“哦?還要上斷頭臺吶?你們皇帝倒是想得挺周到。”
一旁的月淺曦輕笑一聲,明明是調侃的話語,就連臉色也帶了三分的笑意,然而那般冰冷的眼神,卻是叫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凝結了幾分。
侍衛隊長的底氣又被打掉了幾分,他倒是懷疑自家皇帝陛下的決策了。
這兩個人,氣勢雍容凌厲,那般俾睨天下的胸懷氣勢,若不是常年處於高位的人物,又哪裡修得來的?
即使不是涓羅國的太子太子妃,也必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陛下便就這樣令他們關到天牢來了,確實不妥。
然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隊長,這些事到底是輪不到他來插手的。
“這自然是陛下的命令,你們還是乖乖進去吧!”
“進去?這隻怕是進不得的。我們今日今日倒是容易,只怕到時你們陛下要將我們請出來,可是要廢好一番功夫了。”
到時還不得要扒了那個皇帝幾層皮!
月淺曦斜睨着牢門,陰森森的牢門就像是一個兇獸的血盆大口,進去後出來便都是無聲息的垃圾了。
天牢天牢,進了天牢的人,出來便基本沒希望了。
侍衛隊長被她這樣的語氣弄得一陣心虛體寒,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道:“今日便是陛下吩咐把你們押解進天牢的,這……”
這後面的事,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隊長怎麼管得着!
正當幾人僵持不下時,一聲高唱響起:“大皇子駕到——”
在這樣淒涼恐怕且人煙稀少的地方還要擺這樣的架子,這是故意的了。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昔日風光無限的月公子嗎?哦不,該叫你月姑娘?嘖嘖,怎的,今日來天牢是來參觀的?”
人未到,聲先聞。
慕容汐雨挖苦矯作的聲音傳來,語氣中盡是嘲諷。
月淺曦與炎洛嵐的眼神不期然的同時變得狠戾起來,他們這才進宮,慕容汐雨就徑直趕到天牢這邊來了,這事他慕容汐雨十有**脫不了干係!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月淺曦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慕容汐雨:“大皇子也是有閒心,這也是來天牢觀光的?”
“哼!”慕容汐雨見他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這樣古怪的表情,不由得一陣惱怒,臉色也陰沉了幾分,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看着他們道:“別得意得太早,這地方可不是我那個大皇子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天牢這樣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周圍的大內高手定然是數不勝數的。
然而這些高手對付一般的犯人還行,對他們?呵,只怕他們跑了這周圍的人連毛髮都沾不到一根!
這天牢,對他們也不過形同虛設而已。
本來是不打算進去的,但現在看慕容汐雨的表情,月淺曦忽然覺得進去待一待也未必不可以。
“哦,既然大皇子也要進去,那便請——”
月淺曦笑道,側過身子朝牢門一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哪裡有人在牢門前謙讓的!這不明擺着給人找晦氣麼!
大皇子臉色更加的陰沉,隨即便想到這兩人就要被關進天牢了,到時還有的他們好果子吃!臉色又變得得意了起來,那種陰柔的臉便更加顯得陰鷙起來,甩手率先走進天牢裡面。
今日他暫且不跟這兩個人計較,他還得去收拾另外的幾個人!
等大皇子的身影消失在天牢門口,炎洛嵐銳利的目光才從他身上收回來,偏頭衝月淺曦小聲說道:“這個人,有問題。”
“只怕是涓羅國那邊來人了。”
“我明白了,小心爲上,且先進去看看。”
涓羅國那邊會來人,來的自然只會是五皇子的人。
消息倒是靈通!
絕美的眼眸閃了閃,一抹寒氣溢出,兩人隨後走進天牢大門。
天牢裡面陰沉沉的,畢竟是常年不透陽光下來,空氣中透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黴腐的氣味,待在這樣的地方,莫說還要被用刑了,便是不用刑,薰都只怕要被薰死。
虐待犯人啊!
再往裡面走,血腥味和黴腐的氣味更加的濃烈,還夾雜着一些屍體腐爛的噁心味道。看來這天牢中,真是骯髒得緊。
兩旁是鐵製的牢房,每間牢房裡面都是髒亂不堪,地上鋪的稻草還不知腐爛成什麼樣了,真是比豬圈都不如。
有些牢房裡面待了犯人,有的犯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柴,而有的犯人則是目露兇光,看着他們進來,嘴角甚至還掛了嗜血而不懷好意的笑意。
也不全是冤枉的好人。
月淺曦聳聳肩膀,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最後一間牢房。
這間牢房也沒有比前面的好些,只是可能住進來人的次數少,裡頭的稻草還是鋪得較爲整齊的。而牢房對面便是一條小道,小道盡頭是一個敞開的小型審問房。最中央豎了好個十字架的木樁,上頭掛着血跡斑斑的粗鐵鏈。
而周圍便是各種刑具,每一樣上面幾乎都佈滿了血跡。
看來這裡的獄卒是沒少折磨犯人的。
“看什麼看!還不進去!”
後面牢房的獄卒推了他們一把,便將他們推到牢房裡,利落的上了鎖。一回頭見月淺曦還盯着對面盡頭的刑具,不由得露出陰測測的笑容道:“看到這些皮癢了吧?放心等着吧!有你們去嚐嚐這些東西的滋味的時候!”
“這兩位可是貴人,可得小心着接待着!”
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獄卒回頭見是慕容汐雨,連忙低頭彎腰的討好道:“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慕容汐雨眸光明滅,眼中滿是陰柔狠戾,看着他們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嗜血的殺意。
那獄卒也是靈光,馬上領會了明白過來,回頭看着月淺曦他們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種變態而興奮的嗜血道:“小的自然會好好的照顧這兩位貴客的,定不會叫大皇子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