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course!”他解釋說:“因爲我剛回到法國就被媽咪禁止出門,沒辦法,只能先讓人送你花作爲答謝。還有這個……”他忽然將手上拿着的精美盒子遞在她面前:“打開看看。”
“……”默蘇遲疑,雖然心裡好像小小的猜到裡面放的是什麼,但是還是忍不住打開了看……
果然,那款簡單大氣的項鍊出現在她眼前。
“喜歡嗎?”他問。
“嗯。”默蘇點點頭,但是還是將項鍊遞還在他手上:“很漂亮,但是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送給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沒想到他卻說:“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很重要的人啊?一個我在中國人是的很重要的人。”
“謝謝。”默蘇自然也不失禮儀:“很高興你將我當成朋友,但是傑克,這麼貴重的禮物我真的不能收……還有,以後不要往我辦公室送花了好嗎?花束真的太大了,你知道這樣會在公司的影響不好的。”
“噢……”傑克的藍眼睛裡明顯是失望的神情:“我以爲你會喜歡那些花的。”
“我當然喜歡那些花,那麼漂亮的東西誰不喜歡呢?不過……每天送花太浪費了,何況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和浪費的。”
“朋友?”傑克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在這之前我們是朋友,但是從今天我來到這裡就打算對你做一件事……”說完,他就忽然單膝跪了下去,變戲法似地從手上變出了一個戒指:“默蘇小姐,我是來中國向你求婚的。”
“……”默蘇看着他那樣的架勢,嘴巴訝異的張開,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能憋出幾個字,像是嚇壞了似地吞吐:“傑、傑克……別、別開這樣的玩笑。”
誰知道他卻一臉認真的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默蘇小姐,請你嫁給我!”
“呵、呵呵……”默蘇尷尬的笑笑,一時間大腦好像被凍住了一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着傑克的黑衣架勢,她在心中隱隱的能猜到他並不是自己之前所認爲的單純的學生而已。
如果當面拒絕了人家自然會有不好的影響,偏是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她的腦袋越是不配合工作,除了嗡嗡的聲音,其他一個藉口都說不出來。
就在她努力的在腦海掙扎的時候,只覺腰間一緊,她擡頭,就見念琛倨傲的下巴,像是一個王者一般的宣佈:“默默,難道你沒有告訴他,你已經有戀人了麼?”
默蘇一怔,下意識的往筱筱的方向看去,但見她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的慘白了起來,好像只要再站一會兒就會隨時倒下去似地。
“你是默蘇小姐的男朋友?”倒是傑克的表情更加震驚多了,“不過沒有關係,只要默蘇小姐一天沒結婚,我就還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嗎?”
默蘇只覺何念琛摟着自己的腰一緊,那樣的力道就好像要將她的腰捏碎似地。
默蘇稍微的掙扎,想要扯掉他的長手臂,偏是他的手臂特別的緊,好像將心底所有的怒氣都發在她腰上似地。她心底也是有氣的,真不知道那傢伙心底到底在想什麼,當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說她說他的女朋友,不只存心沒事找事麼?
她使勁用力掰開他的手,儘量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正常,對傑克道:“傑克,謝謝你爲了我專程來中國,但是我並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那種女子,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是朋友。我現在有些累,想回家了,有機會再見面!”
說完轉身就離開,也不管身後的那些人是怎麼看自己的。
原本她就不想捲入各種是是非非,待會兒慈善晚會就要結束,她可不希望走出來的嘉賓都欣賞到這樣的一幕。
她不知道留下來的傑克會帶着怎樣的心情回去,也不知道被她甩開的何念琛會怎樣面對筱筱,她忽然就覺得有些累,沒有想過,今天的自己竟會成拍賣會傷一條項鍊的女主角。
想起剛纔拍賣會上,三個人反覆舉着牌子都是爲了她一個人,她就覺得一切好像是做夢似地。
她董默蘇就是普通小老百姓一個,他們是不是都太高看她了?
顯然,念琛並不是一個聽話的男人,在她走後剛攔住了一輛車,他就將她從車裡給扯了出來。
默蘇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卻見他臉色很臭的用力關上的士的門,很大的力氣拉着她向停車場走去。
默蘇爲了配合今天的禮服,穿的是平常不太敢穿的十六釐米的高跟鞋,本來走平路就穿的不舒服,何況是被他拉着幾乎小跑,默蘇一個沒走穩拐了好多次,她用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手,他的力氣又超大,不用看就知道她手腕上絕對被他抓住了一條很深刻的紅痕。
“何念琛!你放開我!你瘋了嗎?”她忍不住大叫,前面的人卻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得拉着她走。
直到她實在跟不上他的腳步,腳上重重的一拐,鑽心的疼從腳步傳來,疼的她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的腳……”她呻吟一聲,顧不了三七二十一,將他的手重重一甩,一屁股坐在地上,怎樣也起不來了。
他是瘟神嗎?爲什麼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會碰到不好的事?她董默蘇從小到大都沒嘗過拐腳的滋味,這次倒是兩隻腳一起拐了,嚐了個徹底。
她好想就這樣賴在地上不走,不然直接打120好了,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受這樣的罪。從她離開家的那一刻一切都錯了!
跟人家玩曖昧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人家不過是名聲差點,她卻是直接被報復在身體上了,真是一點都不划算!
瞪着不遠處的何念琛,眼見他往這裡跨了好大一步,她馬上警惕的瞪着他:“你別過來,我的腳真的扭到了,走不動。我不需要你可憐,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好了,我要在這裡坐一會兒!”
他眉頭一皺,臉色相當不好看,不理她,又跨上一大步,默蘇連忙後退,腿又疼,手不知道按到了什麼東西,只覺有刺刺進了她的手掌心,她叫了一聲,舉起手來,才發現是停車場不知道哪裡來的碎玻璃,刺進了手上,鮮血直流。
她聽見一聲低咒,還沒來得及擡頭,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抱她的人懷抱極其熟悉,不用看就知道是何念琛,她現在是手上腳上都疼,已經沒了力氣再做反抗,全身就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躺在他的懷裡。
不知道保安什麼時候聽見響聲,往這邊走來,見何念琛抱着個女人,女人的手上還在往地上滴血,顯然他們也知道何念琛的身份,在這裡發生這種事情讓他們很不安,連忙要打120。
可念琛已經快去的將默蘇放進了車內,並不是很溫柔的動作,讓她的受不小心碰到了座椅,瞬間宛如萬箭穿心,她倒吸了一口氣,卻對上念琛更加緊皺的眉,連忙解釋道:“是你自己太用力,我手才碰到坐墊上染了那麼多血,不管我的事。”她以爲他皺眉是因爲她手上的血弄髒了他的坐墊。
“白癡!”念琛白了他一眼,關上門,徑自坐到駕駛座位上,開動車子,迅速離開。
默蘇已經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儘量將自己的手擡高一點,不要再讓手上的血弄到他高價錢的皮墊子上,不然以何念琛那樣的小心眼,事後肯定是會找自己算賬的!
最後,默蘇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手已經被舉得麻的沒知覺了,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家醫院,只記得何念琛將自己抱進來,一行行色匆匆的醫生趕來,耳邊的說話聲都變的嗡嗡的,最後她終於抵抗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據說應該是用昏迷形容會比較恰當。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潛意識裡有輕微的昏血癥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臉旁邊擱着一個盤子,隔一會兒會有東西掉進去發出的聲音,微微睜眼看去,就見自己的雙手被護士用東西固定着,醫生正在用工具將她手掌心的玻璃弄出來,剛纔隔一會發出的那種聲音就是玻璃與器皿碰撞發出的聲音。別說看了,就是聽的她都毛骨悚然了,真想用東西堵住耳朵,偏是手被抓住了,怎樣都動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掌心的玻璃全部被取了出來,醫生用繃帶替她小心的包紮好,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出去了。她想要動動身體,才發現腳上也被誇張的打上了石膏。
不就是扭到了一下麼?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這樣吊着就像是吊什麼似地,默蘇無奈,只能躺在牀上裝屍體。其實不用裝她已經很像了。腳被綁住了,手也不敢動,生怕牽扯住了傷口。
當念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對着天花板發呆的樣子。
默蘇其實並沒有完全在發呆,他一進門她就聽到了聲音,轉眼看去,正好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又沒好氣的移開。
“吊的跟癩蛤蟆似地,活該。”稍嫌冷淡的聲音傳進耳朵裡,默蘇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半天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她現在可不是像癩蛤蟆麼?還是四腳朝天的那種!
不過到底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啊?他不內疚就算了,還有閒情在這裡說風涼話!
她不說話,他也就不放過她,竟是像欺負她雙手雙腳不能還擊似地,伸手捏捏她的臉蛋,道:“怎麼了?手腳給縫上了,難不成嘴巴也給縫合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