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這個男人必須死!
女子伸手,將他手中的輕紗接過,起身下了牀。
彎腰拾起地上的衣物,她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商慕炎心頭凝起一抹躁意,也旋即起身扯了衣袍套在身上,見蘇月已經穿戴好,一幅要出門的樣子,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一把扣上她的肩,沉聲道:“做什麼去?禾”
她心裡難受他知道,她牴觸他他也知道,可是,情緒,她的情緒呢妲!
難受就哭,牴觸就罵癢ww.”“。?br/
那麼平靜。
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
一個人沒有情緒是可怕的,因爲你永遠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怎樣想的;永遠也不知道你所做的,你所說的,有沒有在她的心裡留下痕跡?
她能回來,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是,她是爲了林子墨。
她句句不離林子墨。
她甚至爲了那個男人,跟他上牀,是嗎?
他想親手殺了那個男人,他想親手撕了這個女人。
心裡有多氣,有多怒,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偏偏,怒都不得。
他們之間已經千瘡百孔,如果他怒,如果此時他再怒,是不是隻會將她越推越遠?
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無力。
大手落在她肩上的力道不自覺的一重,他看到女人痛得瞳孔一縮,本想將她放開,又見她清冷地回頭,寡淡地看着他,他的心中又生出一抹慍怒,手依舊落在那裡。
“我去院子裡走走。”
她臉色微微蒼白。
商慕炎手一鬆,又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怒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本不是一個輕易動情緒的人,從來不是。
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永遠都不能把持,就好比那一日在宮裡,林子墨拿出髮簪給到這個女人手裡的那一刻一樣,他怎會不知那是陰謀,他怎會不知那是林子墨見自己商慕寒的身份暴露,故意告訴他蘇月在他手裡,以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理智告訴他應該無視,可是,大腦卻完全不受他控制,彼時,他的腦中除了這個女人,再無其他。
擺脫了他的鉗制,女人打開.房門往外走,他想了想,又快步上前,將她的手捉住。
“能不能不要再跟林子墨來往?”
女人怔了怔,回頭,“爲何?”
因爲他是商慕寒,因爲他是在利用你!
“因爲他一看就不是好人。”有些話不得不說,有些事卻不得不瞞。
聽到他的這句話,女人似乎脣角勾了勾,也不知是冷笑,還是自嘲,只一瞬就斂去,她沒有吭聲,只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作勢又要往外走。
商慕炎眉心一皺,下一瞬,又伸手猛地一拉將她拉着踉蹌着後退了兩步,直直撞在他的身上。
她的態度讓他恨不得想毀了她。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將她的肩膀扳過,逼迫着她面對着自己。
她依舊是平靜地看着他,淡聲道,“聽到了。”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落在她肩上的大手驀地收緊,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聲音微厲。
“嗯”
她無謂地輕應了一聲。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他鬆開了手,也真真切切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怯。
衣袂輕擦的瞬間,他又驀地想起什麼,“等等!”
女人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耐。
“讓我看看你的臉”商慕炎繞到她的面前。
女人怔了怔,擡眸看着他。
他伸手捧起她的臉,將輕紗揭下。
“蘇月,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你的臉治好”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垂下眉眼。
接下來的日子,商慕炎很忙。
除了上朝,便是一直呆在書房,查看各種醫書,再有空的時候,就陪着蘇月,即使多數時候,她都不說話。
兩人一起用膳,一起睡覺,一起坐在院子裡聽着風吹樹葉的聲音。
她很嫺靜,一直很嫺靜。
即使有時半夜他將她弄醒,將她抵在牀角要她,她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不牴觸也不逢迎,充其量,有時被他要得狠了,低低地跟他求饒兩句。
有時,他甚至自嘲地想,這樣呆着也好,至少,她在他身邊,她是他的,她只是他的。
這一日早朝過後,出宮的路上,林子墨突然攔住了商慕炎。
林子墨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道:“多謝八爺解救林某於困境之中。”
商慕炎冷笑,“不用謝我,我並不是幫你。”
“我當然知道八爺是爲了蘇月,”林子墨垂眸撫着衣袖上的褶皺,輕佻得意地笑,“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想到蘇月會如此死心塌地地對我,那日在櫻花林,那般情形她都不願跟八爺回去,結果,一聽說,我被停職查辦,就說要來找你,我不同意,我林子墨幾時需要一個女人來保仕途?但是,她的態度卻異常堅決,我攔都攔不住。”
商慕炎廣袖中的大手攥了又攥,薄脣緊緊抿起,他閉了閉眸,匿去眸中沉戾殺氣,不怒反笑,“是啊,蘇月這人大義,畢竟你救過她的命。”
“是嗎?”林子墨挑眉,鳳眸中滿滿都是冷諷和促狹,“大義到如此不顧一切的境地,林某倒還真是歎爲觀止。”
“商慕寒。”
商慕炎厲聲冷喝。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樣說一個捨身幫助你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林子墨戒備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低低一笑,“看吧,八爺也說捨身不是嗎?”
商慕炎沉默,薄脣越抿越緊。
“不知八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說這世上啊,人跟人之間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某些人的相遇是必然的,某些人的愛上也是必然的,有些愛甚至穿透靈魂,跟容貌無關,跟記憶無關,就算一方換了容顏,哪怕一方失了記憶,還是會愛上。我想,或許蘇月跟我大抵就是如此吧。她愛曾經的我,我現在已不是曾經的我,她卻依舊會愛上,這或許就是,爲何她跟林子墨才僅僅相處一月,就有如此濃烈的感情…”
“夠了!”
商慕炎嘶吼出聲,黑眸中跳動着濃烈的怒與火,他冷笑,脣在抖,“搞搞清楚,現在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誰?是我,是我商慕炎!她是我商慕炎的女人,一開始就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一抹痛意快速從林子墨的眸底掠過,他垂了長睫,默了片刻,又擡眸,“那你最好將她囚禁,不然,我擔心,她有手有腳有思想,哪天又回了狀元府也不一定。”
說完,也不等商慕炎做出反應,低低一笑,拂袖大步離開。
那一刻,商慕炎想殺人。
對,死,這個男人必須死!
廣袖中的大手發出骨節交錯的聲音,他眯眸,眸中血光殘戾畢現。
他做了一個決定。
八王府
書房,燭火搖曳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就這樣。”
商慕炎將手中一疊信箋朝桌上一撂,身子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擡手,捏上自己有些隱痛的眉心。
“這麼多年,都是八弟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從未對八弟的決定有異議過,但是,這一次,五哥我真的覺得不妥。”
商慕毅攏着眉心,語重心長。
商慕炎低垂着眉眼,在聽到‘從未對八弟的決定有異議過’時,脣角微微一勾,曾經在面對某一個女人的生死問題時,貌似有很大的異議過吧?
沒有吭聲,他只是擡起眸子,看向他。
邊上的舒思洋亦是上前一步,“爺,我也覺得現在還不是揭露商慕寒的時候。”
商慕炎低低一笑,“我發現,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五哥跟洋兒的思想倒都是很統一的。”
商慕毅臉色一白。
舒思洋不怒反笑,“怎麼?爺莫要告訴我,這個也讓爺心裡不舒服?洋兒記得,爺可不是這麼愛吃味兒的人。”
商慕毅臉色又是一黯。
商慕炎再次低笑出聲,眼梢掠過二人,看向身前的燭火,燭火映進黑眸中,跳動搖曳、忽明忽暗,他微微眯了眸子,淡聲開口,“那你們說說,幾時纔是合適的時候?”
“至少現在不能,八弟想啊,我們暫時只知道他是商慕寒,他的底細如何,譬如有多少實力,又有多少勢力,我們都不知道,更何況,一旦,說林子墨就是商慕寒,誰會相信?他們根本不是一張臉,那天洋兒也試探過,他並非戴了假面,應該是傳說中的換臉,而且,一旦他被揭發出來,就會帶來很多的後遺問題,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八弟你在四王府冒充他那麼久。就算我們手中握有商慕寒的死證,就算可以將商慕寒致死,可是,八弟有想過自己嗎?冒名頂替、李代桃僵,分明欺君之罪啊!”
商慕毅一口氣說完,情緒有些激動。
商慕炎默了默,這些道理,他懂,他都懂!
只是……
他就是想殺他,他從來沒有這般想要一個人死過。
“這個男人留着,日後怕是會壞我們的大事。”商慕炎抿脣,咽不下心中的那股怒氣。
“是嗎?”舒思洋輕笑出聲,美眸深意地凝着男人俊美如儔的臉,“洋兒看,爺不是擔心這個男人壞了我們的大事,爺是擔心他壞了爺和某個女人的好事兒吧?”
那日在宮裡,她爲了試探林子墨差點送命,他卻爲了另一個女人將大業無視。
在暴室裡呆了那麼久,她還以爲他想通了一些問題,卻不知出來後,他竟然還變本加厲。
白震爲了保他出來,打壓林子墨都辭去官職、告老還鄉。
他卻爲了一個女人,去找那些白震的人說情,放棄對林子墨的彈劾。
哦,現在要對人家趕盡殺絕了。
“洋兒這話什麼意思?”男人擡眸,淡淡朝她看過來。
舒思洋正欲開口,就聽得一聲響動,來自門口,商慕炎眸色一寒,紫袖驟揚,“哐當”一聲門洞開,一個人的身影被凌厲掌風裹起,捲了進來
第二更,還有更新哈,只是像昨天一樣會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樣子,孩子們莫等,可以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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