ಠ_ಠ 白家
白君澤的本命之力正熊熊燃燒,整個白家籠罩在大火下,天空一片赤紅,白冥驚訝地擡頭望着這一片火海。
“衆弟子守住!保護好自己,白君澤撐不了多久,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必本命耗盡,元神消散!”
“是!”
頃刻之間衆人唸咒,氣勢如虹,排山倒海“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羣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一道金光覆住白家,與這滔天的火光激烈碰撞發出“呲呲”的響聲。
一炷香又一炷香不知道過了多少一炷香的時間白君澤的本命之力依舊燃燒着,白家這邊已有許多弟子倒下了,就連陣中的道長都嘴角流血顯然受了內傷了,他們眼中止不住的震驚,現在的局面已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了。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砰”一聲打破了局面,白君澤被迫停下了燃燒本命之力,他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隨着衆人的眼光擡頭望向東山。
“老祖出關!”隨着這一聲的到來,白君澤知道白家的希望來了,而他的命數已盡,他知道現在不得不速戰速決了,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擡手施法想要繼續燃燒本命之力。
“公子!”隱隱約約他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叫他,他回頭望,一道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來哭得梨花帶雨一邊跑一邊叫他“公子!”
“白榆?”他眨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白榆是他在白家時身邊跟着的小星官,當初被白冥帶走不知所蹤,據白冥所說,白榆死了,白君澤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卻衝上前要與白冥拼命,被看到的長老攔了下來狠狠刪了一巴掌,因爲罰無可罰就讓白君澤從白家門口一步一磕頭去給白冥賠罪,白君澤不肯就在那時突然傳來白老家主暴斃的消息死因不明。便無人顧及這件事,接下來就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公子!星宿宮那邊我已經阻斷了那顆狂吸靈力的星宿!公子!別燃燒本命之力了!您快逃吧!那位沒事了!”
白君澤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早沒了逃跑的力氣,白冥趁機施法控住了他,白冥得意洋洋轉身吼道“大膽白榆!敢私自偷蓋星命!來人!拿下!”
“誰敢!”一陣女聲傳來,震得白冥動彈不得衆人擡頭看去,一女子錦衣華冠,腰上掛在的星月靈叮噹作響。
“望舒大人……”白榆擡頭喃喃細語低聲叫了聲她“白榆又給您添亂了。”
望舒低頭看了眼白榆“白榆是星宿宮的人!他去改的命是我命令!怎麼,我的星宿宮我說得不算嗎?”
“望舒!白榆不過是我當時隨手丟給你的物件!”白冥咬着牙衝着望舒喊道“只要你想!我們隨時可以破鏡重圓!又何必爲了這麼個東西作踐自己!”
“閉嘴!我與白榆已拜堂成親,這是整個白家人盡皆知的事,這不是正如白長老願嗎?白長老要再敢對他惡語相向!別怪望舒不念舊情!”
她說着眨眼間便到了白榆面前。
“望舒大人……白榆……又讓您爲難了……”
“小傻子,我不怪你。”望舒輕輕摸着他的頭像在安撫孩子。
“好!望舒!白榆你帶走,但白君澤的事你休想管!”白冥看着這一幕氣得咬緊了後槽牙。
“望舒大人……公子他……”白榆想就白君澤,但心知已經給望舒惹了麻煩,況且望舒她能保下他自己已經算難能可貴的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對不起,其他的都依你,但這件事,愛莫能助。”望舒輕聲細語地對他說。
白榆低下了頭無計可施。
望舒轉身對白冥說“放心,我只管白榆,白君澤的事與我無關。”話落便待着白榆消失在了原地。
白冥望着望舒離開的方向,轉身看着白君澤“呵,你還是落在我手上了吧。”
“來人!帶他去老地方!”
┃ 溫煦客棧╹◡╹ ┃
“魔君?”梅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過往一幕幕走馬觀花般浮現在她眼前: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少年郎;那個巧舌如簧、死纏爛打的潑皮無賴;那個爲她捨棄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的心上人……原來都是假的。
霎時她的眼眶紅了,她黑白分明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她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看着他,等着他的一個答覆。
他一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梅霜推開火鳳護着她的胳膊,一步步走到夜昏眼前,她故作鎮定地站着,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說不氣是假的,說無所謂也是假的,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過卑微,她可是九重天的神仙,是梅家唯一的小姐,是掌管凡人命運的司命大人。她纔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纔不會搖尾乞憐,尋求同情。
“你不想同我說點什麼嗎?夜晝?”她看着他,聲音顫抖地問他。
“我不是他。”夜昏如實回答。
梅霜卻以爲他是在否認他們的過去,她自嘲地笑了笑,理性告訴她應該甩眼前的人一巴掌,然後轉身瀟灑離去,但她怎麼捨得打他呢,她握緊拳頭,指甲鑲進了肉裡,流出血來,她又上前步步緊逼,質問到“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天界初次相遇是假的,人間天帝追殺是假的,魔界捨命相互也是假的,愛慕是假的,傾心是假的,就連那海誓山盟也全都是假的!對嗎?”
梅霜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響徹整間屋子。
夜昏隨着她的步步緊逼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不覺一陣不滿涌上心頭,他體內的魔力鼓吹他去推開眼前的人,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一股力量在他手心彙集,就在他擡手攻擊眼前人的瞬間,一到身影冒了出來,將眼前人護在了懷裡,當他察覺到那是他哥哥時,已無法將法力收回了。
梅霜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將她護在懷裡的人,夜晝嘴角流出血來,一時站不穩就要朝着她倒下去,她抱住他支撐着他的身體,他的頭搭在她的肩上,她的耳邊傳來他急促的呼吸聲,他喃喃細語“不是……不是假的……都是真的……傾心是真的……愛慕是真的……海誓山盟也……也都是……真的……”
“夜晝……”她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肩上“對不起……我這就爲你療傷,別怕,別怕。”她立馬運轉全身靈力替他療傷,奇怪的是他的傷好的極快。
夜昏愣了一下,眉頭緊皺立馬衝上前手足無措地查看夜晝的傷勢“兄長……”
夜晝受梅霜的靈力調節好了許多,他長舒一口氣不去理會夜昏。他站直拉起眼前人的手,展開她的手看見了她血跡斑斑的手心他皺緊了眉頭心心疼地問“怎麼手都扣破了?再怎麼氣都不該傷害自己,你應該直接打這小子的!”
“兄長……”夜昏上前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聲。
夜晝轉身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夜昏,不對,魔君大人,休要叫我兄長,你已經敢給我喂禁藥讓我昏睡不醒了,已經不顧我的意思所有事都自作定奪了,我是否早就成了你這位魔君大人的棋子?”
“兄長!”夜昏聽此話竟跪了下來仰頭看着夜晝“昏兒不敢,昏兒錯了,請兄長莫要動怒傷了身子,昏兒願受家法處置!”
正當衆人驚愕間,夜晝開口了“不敢?我看你膽子大的很,怎麼,今天我不來你想做什麼?殺了他們?那以後是不是要殺了我?”
“昏兒對列祖列宗發誓!昏兒絕無此意!”
“呵……說的到好聽!”夜晝冷笑一聲,衝夜昏吼了一句嚇得梅霜一激靈,她擡頭看着夜晝,夜晝又突然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手拿下來手掌上滿是血,梅霜眼淚還沒幹又差點哭出來,夜晝卻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當即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裝的!
夜昏嚇得站了起來去扶夜晝“兄長,兄長莫氣,兄長以後想要什麼昏兒都答應!”
“此話當真?”夜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當然!從小兄長就教昏兒君子要一言九鼎!”夜昏爲表真實性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時牀上的君念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眼便望見了屋子裡站着的渾身魔力的夜昏,以及離夜昏很近的梅霜,她下意識掙扎起身,要去將梅霜拉開,卻體力不支,從牀上滾了下來,火鳳嚇了一跳,立馬去扶她起來。
她靠着火鳳的支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魔君,凡事好說,離她遠點。”
“阿君,你誤會了,我沒事。”梅霜怕她誤會立馬開口解釋道。
君念昔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不一會就面色紅潤,健康如初了。
她一步步走到夜晝面前“沒想到閣下竟如此厲害,這是天界魔界黑白兩道通吃啊。”
“阿君不是這樣的……”梅霜用三言兩語便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君念昔放下警惕,又四下張望“澤澤呢?”
子玉上前“君姑娘,你的靈力被人用秘法吸收,白公子去白家星宿宮改命了。”
“白家?!”君念昔暗叫不妙,就要去白家救人。
“慢着!”白冥攔住了她“今日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那廢話少說動手吧!”君念昔心急救人顧不了那麼多就準備動手。
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頓時又劍拔弩張起來。
“昏兒!讓她走!”夜晝拉着夜昏,命令般對他說。
“兄長!”夜昏皺緊眉頭看着夜晝。
“記得你剛剛答應我的嗎?我要讓你立馬終止計劃,盡心幫霜兒她們!”
“兄長!那咱們前邊乾的事不都白費了!母親她……”
夜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晝一陣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只見夜晝捂着胸口“咳咳咳……魔君大人也不必搬出母親來壓我……沒想到我竟教出這麼個言而無信的弟弟,那便讓我一人氣絕身亡吧……咳咳咳”
“兄長!這件事容我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咳咳咳……”夜晝咳得越厲害了。
“兄長莫氣,兄長莫氣!昏兒這就放她離開!”夜昏無計可施只得妥協“但也僅限放君念昔一人離開!”
“昏兒……”夜晝想故技重施再勸勸夜昏。
“夠了!踏平白家,我一人足矣!”話落間君念昔早已原地消失殺去了白家。
火鳳擔憂得看着君念昔離去的方向,夜昏看着她,緩緩開口“火鳳,哦,不對,清淼淼現在作何感想呢?”
火鳳瞪大了眼,魔君竟知道她是清淼淼!
“我可不僅知道清淼淼,我還知道清淼淼在天界與天帝的故事呢。”夜昏說着轉身又衝衆人說“誰想聽聽這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呢?”
正在大家驚愕間火鳳上前攔住了他“別說了……”
夜晝嘆了口氣上前“紙包不住火,雪埋不了死人,你還想瞞多久?又能瞞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