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不錯。安振何進入公司幫忙時是沒有股份的,後來得了他父親的所有股份後,成爲公司的掌權人。
“你覺得我們會同意嗎?”他問。
安振與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我覺得很合理啊。如果安振何沒辦法得到清白,安氏可就毀了。我拿了那些股份,只是在公司掛職而已,其他的還是交給安振何來管理,不是很好嗎?”
他本來就沒打算管理公司。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同時他也懶得去做,還不如舒舒服服的坐着拿錢,還沒人管自己。
看着他一副好像股份已經到手的得意模樣,徐少懷只是冷冷一笑,“安振與,你以爲我們拿不到你的把柄嗎?你好吃懶做,在家依附於自己的妻子,還曾經爲了讓你的妻子不和你離婚,你在家門前跪了許久。”
聽他說起這些自己的過往,他臉色有幾分難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笑了笑之後道,“我已經這個年紀了,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那些嗎,還是享福重要一些。”
“那麼,間接殺害自己妹妹這件事呢?”
心頭狠狠一跳,擡眼望過去,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心在那一瞬間好像也被凍結了一樣,呼吸也停止了一瞬。
深吸一口氣,他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了,扯着嘴角笑了笑,“這件事是安振何做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他爲了安氏總裁的位置,殺了妹妹,陷害我和爸斷絕關係,又把我送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後來又和衆多親戚淡了關係,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他說完,得意的看過來。徐少懷不屑一笑,“怕我用錄音套你的話是吧。”
“爸和淺盈什麼都沒跟我說,所以才更加讓我懷疑,真正的兇手,是你!否則,你怎麼會在妹妹死亡沒多久就被驅逐,妹妹葬禮都沒有現身?”他在問,卻透着一種肯定。
安振與嚥了咽口水,卻還是嘴硬道,“那都是安振何從中作梗,否則我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接着他站起來了,“徐少懷,你以爲將這些髒水潑在我身上就有用了嗎!今天我就留下這句話,如果不給股份,大不了同歸於盡!”
“如果衆人知道你的脾性,又會覺得你的話有幾分可信?”他坐在那裡,擡頭看着他,卻生出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心下有些許不安。明明自己應該更加有自信的,但是面對這個男人卻總是有一種擔心和不安。
不想繼續跟他聊下去了,太危險了。
“就這樣,我的條件就是這些,如果沒辦法辦到,抱歉我也不會妥協。我倒要看看,他安振何的未來重要,還是那些股份重要。”
強撐着最後一分勇氣,他吼出這句話後,快步離開了書房。壓着心裡想要逃跑的想法,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徐少懷冷眼看着他離開,過後才走出去。
身上的疼痛終於緩解過來,身體卻是脫力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身上更是粘膩非常,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讓她皺起眉頭。
身體也累了,只是一直想着安振與的事,她自然睡不着,只能半睜着眼睛的,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聽到腳步聲慢慢向自己靠近,她轉過頭去問,“談得怎麼樣了?”
徐少懷看她一臉非常關心這件事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讓你不要總想着這件事,對身體和孩子都不好。”
安淺盈則用力咬了咬嘴脣,“我也想讓自己放鬆一些,可那是我爸媽啊,我做不到什麼都不擔心。”
他又是一聲輕嘆。就是因爲這樣,他沒辦法責怪,更加不忍心責怪。
“和你想的一樣,他想要安氏的股份,說是要你爺爺留給爸的所有股份,應該不少。”
“不行,不能給他!”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安氏,怎麼能夠讓安振與去染指!
擔心她再度激動,立刻上前將人抱進懷裡,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我知道,我也拒絕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把柄來威脅他。”
“只是,他雖然沒什麼用,但因爲太膽小,一直以來也只是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所以對他無法構成太大的威脅。”
安淺盈聽了咬脣,他則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脣瓣,使得她不得不把呀收回去。
“那怎麼辦?”她有些急躁了。
他默了默,過了一會兒纔開口,“你們一直在隱瞞,但通過我對這件事的調查,以及一些猜測……是安振與間接性的害死了妹妹,想要嫁禍給爸,卻被爺爺及時發現,與他斷絕了關係,並且臨死前讓爸保守這個秘密吧?”
她聽後震驚的望過去,僅僅只是猜測竟然都猜對了!
微微垂下眸子,她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這件事是她成年後知道的,她也疑惑,小時候明明還有一些哥哥姐姐時不時的過來一趟,逐漸長大後,來別墅的就再也沒有姓安的了。
耐不住她的詢問,趙繡麗偷偷將那些事告訴了她,並且叮囑她千萬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只是細節她並不清楚,只是知道了一個大概。
她父親很孝順,爺爺的要求他絕對性的答應。他大概也和爺爺有着相同的想法吧,無論怎麼樣,那都是他的兒子,他的哥哥,他們沒辦法對安振與做出太徹底的事,沒想到竟然爲今天埋下了這麼大的隱患。
徐少懷沉吟片刻後開口,“我知道你們尊重爺爺,但是我想爺爺應該也不希望因爲這件事而毀了爸和安氏的未來。”
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半晌後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他沒有回答,直直的看着她,答案已經寫明在他的眼球上了。
如果這件事羣衆們不知道,他或許還能私底下解決掉,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給衆人一個解釋是絕對不行的。
眼眶開始發紅,眼中有水光閃爍,她在爲自己父親委屈難過。他明明什麼也沒做,現在被人說成是“兇手”,而真正的兇手竟然在這時跑出來想要撈好處。
將人抱進懷裡,他沒再安慰勸解,只是拍撫着她的後背,讓她痛痛快快的吐出來。
她也不是嚎啕大哭的類型,只是將頭埋在他懷裡,輕輕抽泣流眼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才慢慢安靜下來,發泄過後或許稍稍好了一些,只是心中依舊擔心。
“我勸勸我爸。”她低聲道。
他倒是很贊同這件事,點了點頭後,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我會找人控制着安振與,今天蘇衡也聯繫我了,說他已經有線索了。”
揉了揉眼睛,通紅的眼睛更是紅的像兔子一樣了,更加讓人憐愛。
吻了一下她的的額頭,被她趕去洗澡,自己則拿起手機,深吸一口氣後打通了安振何的電話。
安振何接聽電話時語氣態度似乎的之前沒什麼區別,“盈盈啊,怎麼了?”
心下一酸,又想哭了。她連忙忍住,小聲的開口,“是爲了最近那件事。”
安振何頓了頓,輕聲笑了一下,“盈盈,這件事我們會解決的,不要想着我們了,好好養着自己就好了。”
和徐少懷一樣,一副要把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樣子,讓她不用擔心,只爲讓她待在更加溫暖和安全的地方。莫名的,此刻聽到這些,她只覺得有些惱怒。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她道。
安振何又是一愣,之後低聲道歉,聲音中隱隱透着心酸。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道歉,“爸,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呃但總是讓我放心放心的,我還是會很擔心啊。”
“嗯,是我們不好。盈盈,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要說什麼嗎?”
“安振與,來找我了。”
“你說什麼!他怎麼敢!傷到你沒有?”說出這一連串擔心的同時,還能聽到那邊有什麼摔碎的聲音。
“沒有沒有,別墅這邊保鏢這麼多,他能做什麼?而且少懷也回來,他跟少懷談了一下,說要安氏的股份,之後願意向大家澄清你的清白。”
安振何鬆了一口氣後才問,“他要多少?”
“說是要爺爺當初給你全部股份。爸,不能給,給了安氏就毀了!”她擔心安振何會心軟,連忙大喊了一句。
“安氏是安家的心血,那麼多股份當然不能給。但是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她咬了咬牙,猶豫着要不要開口。這時徐少懷走出衛生間,身上隨意穿着浴袍。大概是發生她的視線了,擡頭對她微微一笑。
莫名的,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勇氣,接着便開口,“爸,把真相說出來吧,爺爺不想毀了自己兒子的人生,但你也是爺爺的兒子啊!”
安振何心下一震。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來,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爸,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但是這個時候了,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安振與找過來威脅我們,我們只能聽他的嗎?”
安振何心煩意亂,但又不能對着自己女兒發火,只能忍耐着心中的情緒,輕聲道,“盈盈,這件事讓我考慮一下。”
沒有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她還有些着急,卻接到了徐少懷傳來的一個安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