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城與自己可能沒有感情,但他是自己父親這件事是絕對的,而且這件事因他而起,他要讓那些企圖威脅他的人,付出最徹底的代價!
深吸一口氣,身上的氣勢才收斂了一些,但依舊讓在場的兩人心驚。同時也明白,一定是出事了。
見他冷靜下來,徐曄才找到機會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失蹤了,初步判斷,他是被人帶走了。”他說話的同時冷眼掃過地上的那些人。他們身體愛顫抖,不敢看向他。
徐曄受到了驚嚇,連忙問,“有什麼線索嗎?你的人不是一直盯着他嗎?”不由有些着急了。
徐少懷微微一愣,隨即覺得自己很是好笑。他派人盯着那人,而那人自然也知道,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動作。
今天他們幾乎是孤注一擲,而他也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行動,所以沒有特地去在意那邊的情況。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在他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帶過去。
沒辦法帶去A市,自然也不會去往其他的城市,其他城市對於那人來說沒有安全感。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了,徐邦城還在這座城市裡。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嗎?
他眯了眯眼睛,立刻聯繫了手下,讓他們立刻出動去找徐邦城,同時也讓人留意着A市那邊。
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他一定會盡快和自己交易。
“少懷,我們也去聯繫一下我們的手下,儘快找到伯父。”顧邵天也是一臉着急,徐曄點了點頭。
徐爺爺沒有去徐宅,但從徐曄那裡知道,徐邦城很大的可能是被綁架了,他氣得大發雷霆,同時也動用了自己的人脈能力。
這個夜晚,看上去和平時更加平和,黑色也是更加濃郁,將那些角落裡涌動的黑影全部遮擋起來。
這一晚,註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而這時,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一間普通的單人房間,面積很小,放下一張單人牀後,除開可以讓人行動的位子後,便放不下其他的東西。而這個房間,除了一扇門,連窗戶都沒有,四壁空空。
此刻,牀上有人。他筆挺的躺在牀上,眉頭緊皺。他就是徐邦城。
也不知躺了多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之色,慢慢坐起來,後腦勺尖銳的疼痛讓他眉間的溝壑加深了些許。
他記得自己坐車出來,卻被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拉下車,接着便是被打暈了。
也就是,他被綁架了!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自己也沒有受到禁錮,想來是綁架他的人很自信,自信於他什麼也做不了。
“徐先生醒了?”不知什麼時候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說話了,只是聲音嘶啞難聽,甚至有些難以辨認。
警惕的看過去,走進來的身形並不高大,穿着一身黑,頭上戴了一個帽子,將大部分的臉遮蓋,同時還戴了一個口罩,將臉遮了一個徹底。
怕被人知道他長什麼樣,聲音應該也是受過處理的。
“你想要錢?”他直接問出來。除了警惕倒沒有擔心害怕的情緒。如果只是爲了錢,徐氏絕對能拿出來,而事後,他那個狠心的兒子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
只是,他卻有種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的感覺。
男人走進來只能站在他對面,聽到他的話後笑了一聲,“徐先生真是乾脆,只是可惜,我要的並不是錢,而是其他的。比如你兒子的幫忙。”
徐邦城聽後冷冷一笑,“你想威脅徐少懷?”他和自己那個兒子沒什麼感情,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的個性,“你們膽子還真大。”話語中隱隱帶了些嘲諷。
“富貴險中求嘛,我們也沒辦法。雖然都說徐少懷這個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無論如何,你作爲他的父親,他應該還是會破例一次的吧。”男人的聲音很自信。
徐邦城卻是暗自苦笑了一聲。他一直以他父親的身份自居,但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聽過他的話了?
端木家也是,他自認那是一場很好的婚姻,兩人也足夠般配,可是徐少懷更加排斥。
大概是一個人的時候太多了,最近他想的事也越來越多,他回憶了一下,想到自己雖然結婚生子,但早年好像根本沒有已經成家了的自覺,總是一個人,一個人支配着一切。
現在他不由自主的會想,徐少懷,真的有把自己當成父親嗎?而且,如果這人威脅徐少懷想要損害徐氏的利益,他也絕對不允許!
“你們恐怕自信過頭了。現在能夠真正威脅到他的,應該只有安淺盈那個丫頭。”他低聲開口。
對面男人卻笑了,同時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還真是讓人意外啊,徐先生也有這麼妄自菲薄的時候。安淺盈我們當然知道,但是徐總把她保護得太好,我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徐邦城笑,其實他們也是很清楚的,自己只是“次”。
男人已經跟他聊得夠多的了,時間不等人,便拿出徐邦城的手機給徐少懷打電話了。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徐少懷臉上一寒,站在周圍的人只覺得這個空間裡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一邊調整儀器,一邊等待徐少懷接聽電話。
按下接聽鍵,他沒有率先開口,倒是手機那邊的人,知道電話接通後難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想必徐總應該也知道了,你的父親此刻正在我們手裡。”
他依舊不開口,對方似乎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們只是想跟徐總做筆交易,苦於沒有籌碼,只能委屈徐先生了。我們要求也不高,百分之十五的徐氏的股份,我們立馬放人!”
“不可能!”他還未開口,手機那邊便先傳來了暴怒的聲音。是徐邦城。
男人一頓,手裡依舊拿着手機,轉過頭道,“徐先生,你不清楚但是徐總應該很清楚,這是我們能走的最後一條路了,如果成功不了,我可不介意和你同歸於盡。”
不是開玩笑的,反而是很認真。徐邦城心下一驚,隱隱猜到了一些,但是依舊不鬆口,“徐氏無論如何也不能你進入!”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很多的。徐少懷將徐氏徹底掌握在手裡,但自己手中也只有三十五的股份,最主要的是其他股東有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所以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他手裡。
徐少懷佔了三十五,再其他拿個百分之五,百分之十的,比起百分之十五真的是是很少的了。
不得不說他們也會要,百分之十五,不至於逼近徐少懷的地位,但份量絕對不低,拿到這些股份的話,在徐氏便是舉足輕重了。
就是因爲這樣,徐邦城絕對不會答應。徐氏是他與家裡斷絕了所有關係,一個人創建起來了,他怎麼能允許別人來破壞!
“無論如何,我不會同意!”徐邦城大叫一聲,是說給徐少懷聽的。
徐少懷臉上寒意更重,聲音也是冷得能掉下冰渣,“現在掌握着徐氏的人,是我。”無論什麼,都由我來決定!
男人似乎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轉過頭將這句話複述給徐邦城聽,言語中多了一些欣喜。
徐邦城徵愣片刻,不明白徐少懷打算做什麼。他應該不是那種眼睛裡能容得下沙子的人,怎麼可能同意將股份讓出去?
而那邊,男人已經在徐少懷那裡確認了交易時間和地點。就在明天一大早,徐氏的股東大會上。
如他們所說,他們的行動完全沒有小心翼翼,只是速戰速決,同時也是大膽得很,直接去徐氏的地盤,就是在告訴徐少懷,他們有自信!
徐邦城還在疑惑,但心裡也有了其他的想法,比如,其實徐少懷已經有了對策,在保證徐氏的情況下把他救出去。
只是,在他想着這些時,男人似乎閒下來打算跟他聊天了。在他一旁坐下,聲音含笑,“兒子比自己想象中在意自己,是不是很感動?”
徐邦城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不發一言。
男人好像從一開始心情就很好,所以一直不太在意他們的反應,此刻也是,笑了笑之後還貼心的問了他餓不餓之類的話。
這邊的事暫且不提,徐少懷掛斷了電話之後,詢問身邊的人,“聲音分析出來了嗎?”
“分析出來了,是那位老闆身邊的人,應該是心腹之類的。”
聽到這些話,徐少懷立刻到出聲那人的電腦旁去看,看到那人的照片後,命令道,“去找,把他所有的行蹤都找出來。”
“還有我爸被關的地點,明早找不出來,我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一句話,讓房間所有人一刻也不敢耽擱,快步離開。
此時足以證明他有多生氣,被威脅讓他內心的暴虐因子暴露無遺,讓人害怕。
“總裁,股東大會……”唯一留下來的是元清,剛纔徐少懷粗略說了一下,明早開辦股東大會。
“還要我告訴你該怎麼通知他們嗎?”冷厲的聲音,鋒利的眸光,讓他不敢再多說什麼。
緊接着,辦公室便徹底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安靜得有些詭異。而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室外一片漆黑,眼底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