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姐,現在董事長很忙,恐怕沒有時間見您。更何況董事長已經叮囑過我們,不允許任人來打擾。”他幫徐少懷處理了很多事,自然知道安淺盈丟了孩子的事。
嚴琳聽後臉色就不好看了。她只想到今天何麗對她的態度,認爲元清也是這樣的。但是,元清和何麗應該是不同的。
“元清,你跟在少懷身邊這麼久了,應該不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屬,你老闆到底對安淺盈你不知道?”雖然說着不把安淺盈放在眼裡的話,卻也是一種試探。
元清暗自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
“董事長的事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不過安小姐是董事長妻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嚴小姐你能明白嗎?”
嚴琳咬牙,“我要見徐少懷問清楚!”
“不好意思,董事長真的很忙。”他沒說下一次,因爲他知道,今天之後,徐少懷可能就會離開這座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元清也不想繼續跟她糾纏,說完這句話後掛了電話。嚴琳氣得恨不得摔了電話,可是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做什麼,只能憤憤的將電話放下,卻又不願意就這麼回去。
生氣的離開,高跟鞋踩在地上格外響亮。
來到公司外的一家咖啡廳,坐在靠窗的位子,叫了一個屬下專門守在徐氏門口,自己坐在咖啡廳,時不時看一眼窗外。
和公司的高層開會,和各個分公司的管理人,而知道他要幹什麼的,除了元清和蕭經理外沒有告訴其他人,還有就是徐曄和顧邵天。
他不能把自己孩子丟了這件事公之於衆,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去尋找,當然不是幫他,而是爲了威脅他。
等到從會議室出來,外面天都已經黑了。看着已經是深黑色的天,他駐足片刻,元清走過來,想着他心裡可能不好受,只是輕輕喊了他一聲,“董事長。”
他沒有答應,也沒回頭,擡步向辦公室走去。他跟着走進去,看他在辦公桌後坐下才開口,“今天嚴小姐來過了,似乎也知道安小姐的事。”
他說着給她倒了一杯茶,他微微蹙眉。嚴琳不提,他都快要忘了這個人了,現在再度出現可沒什麼好處。
“不用管她,再來就趕走。”他冷冷的說。
這是意料之中的命令,元清應下後準備離開,卻走到門口被叫住。
“元清,公司以後有什麼事由你聯繫我,我已經宣佈你成爲副總了,辛苦你了。”以後徐氏的事他肯定沒有精力再去管理了。
“董事長……”他回頭喊了一聲,他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拿起鑰匙便從他身後走過。
他非常肯定元清的實力,現在也剛好是個機會。現在的他即便成爲副總,也不會有剛剛上任的緊張,更加不會缺少經驗。
人已經離開,元清才反應過來,鄭重的關上辦公室的門,不知道董事長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希望,他們能儘快找到他們的孩子!
剛剛走出徐氏,還沒走近自己的車,突然就被一個人攔住,對方似乎還有些惶恐,“徐、徐總,請您稍等一下。”
他眯了眯眼睛,這樣沒有膽量的人可沒機會能給他危機感。
“什麼事?”
男人說不出話來,着急的向遠處看去,似乎看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
他也看到來人了,臉上一寒,讓身邊的那人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嚴琳看他臉色陡然一變,臉上也白了幾分,心裡更加慌亂,走過去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徐少懷也沒打算就這麼走,想跟她說清楚。
嚴琳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張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第一句就問出安淺盈的事。
“少懷,這兩年還好嗎?”她張嘴卻只說出一句寒暄的話。
“很好。”他淡淡的回答,她卻沉默了。
他和安淺盈分手後,她一直跟在他身後,看到他的痛苦,最後更加冰封的心,她後來無數次的後悔,如果自己在他最難過的時候上去安慰他,她可能就不會在他徹底冰封的自己的心後更加無法靠近。
只是她知道,那時她不敢。
後來她還想着,以後只要自己一直陪着他,他總能看到她的。
可是因爲家族的原因,她不得不出國。兩年,還是她偷跑出來的,卻發現自己期待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現在,他冷淡的聲音明明和以前一樣,卻讓她覺得更加冷漠。
可能兩年前他對她也是這種冷淡,只是那時她覺得他身邊沒有人,可是現在卻是安淺盈回來了。
“徐少懷,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多少年了嗎?”她突然大聲吐出這句話,卻一點都不覺得輕鬆。
“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
一句話,在她大腦中來回迴盪,使得她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胸口也是一陣鈍痛。
“徐少懷,你沒有心。”她呆呆的說出辛苦話。
徐少懷卻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只是留下一句,“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已經有妻子了。不要惹我生氣。”
吐出這句絕情的話,便上車揚塵而去了。
看着那輛車慢慢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她突然笑了,笑得瘋狂,笑出眼淚。
徐少懷你真的太無情了,可是偏偏又吸引着太多的人。
晚上,孩子早就已經睡過去了,何麗將她抱到另外的房間,還特地親自陪着他。但是安淺盈沒有絲毫睡意。
徐少懷說會找到孩子,可是一味的等着,她不覺得自己能等下去。
想等他回來,問問他到底怎麼打算,便一直躺在黑暗中的房間裡,等着他回來。
同時,嚴琳的話也一直在她大腦中迴旋,她太過於堅定的態度,讓她無法肯定答案。
一下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忘了自己要等的人,即便已經有人走進來,並且走到她身邊,看她還睜着一雙眼睛,輕輕喊了她一聲,“淺盈。”
回過神,眼前的視線也清晰了一些,才發現牀頭的燈被打開了,虛幻的燈光,不夠明亮,只是能看清一些東西。
“你回來啦。”幾乎是下意識吐出的一句話,溫馨的氛圍,卻突然讓她想起,就在今天白天,她纔跟他提起離婚的事。
徐少懷見她眸色暗淡下去,視線也從他身上離開,就知道她肯定還想着離婚的事,剛剛被挑起的高興的情緒,立刻冰涼下去。
“嗯。”輕輕應了一聲,兩人之間空氣有些冷。
沉默片刻後,他纔開口說出這句話,“我去洗澡。”
“嗯,去吧,等下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再開口,聲音也冷硬了一些。
徐少懷洗澡很快,頂着一頭還在滴水的頭髮,穿着浴袍。以前走到牀邊,安淺盈就會了坐起來給他擦頭髮,吹頭髮,今天她卻躺在那裡了一動不動。
眸子暗了暗後,他才自己拿了乾毛巾,坐在牀沿,背對着安淺盈,“說吧。”
一擡頭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聲音也很冷,心裡有些難過。不過她知道這是自找,便忍着情緒說,“安和,你現在有一點線索嗎?我想親自去找他,無論要輾轉多少個城市,我都不想就這麼待在這裡無能爲力的等着。”
她的聲音很堅定,非常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思想。
他想笑,自己果然是很懂她的,只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讓他笑不出來。
“我知道,今天我已經把公司需要安排的事都交代好了,不過你現在身體太弱,四處去找孩子的話,你現在的體質是絕對不行的。”
她一震,隨即垂下眸子沒有反駁。她的安靜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就是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立刻出發去找人。
只是他也明白,這種因爲身體,不得不耽擱出發時間的原因,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轉過身,便能看到她抓緊了身邊的被子,被子被抓出很深的褶皺,手指關節泛白,甚至在微微顫抖着。
伸手握住她的,聲音不自覺柔了一些,“淺盈,這幾天你好好補一補,現在太虛弱了。這幾天裡,我也會努力的去尋找安和的線索,很快的,他們已經有眉目了。”
“兩天。”她突然吐出這兩個字,後擡頭直直的盯着他,“兩天,我只能忍耐兩天了。”
他重重點頭,給了她承諾。
她這才點點頭,往旁邊躺了躺,給他留出很大的空間,顯然兩人不能繼續向之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垂下眸子,眼底的暗光有些受傷。
他知道她不是不喜歡他了,只是孩子的事她需要傾瀉,更加沒辦法坦然的面對他。所以,安和,無論是爲了你,還是爲了淺盈,爸爸一定會盡快找到你!
兩天的時間,安淺盈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更加沉默,臉上更多的是面無表情,好像拒絕與其他人來往,只有對待孩子的時候柔和一些。
但是,只有徐少懷能看到,她眸光柔柔的看着孩子時,好像透過孩子的身體,在看其他的什麼。
她雖然變得更加沉默了,但願意吃給她準備的補品和藥膳,以及徐少懷爲了讓她身體好得稍微快一點,讓紅姨的給她準備的不會傷害身體的藥。
即便再難喝,她也不會拒絕,並且一滴不留。
而這兩天裡,徐少懷也確實得到了一些線索,就是那個冒充醫生給安淺盈做手術的人的現在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