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時的冷碸正在【異度】裡買醉,王經理看到冷總裁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酒吧裡,神經立馬就緊繃了,他原以爲冷總裁是來突擊視察的,沒想到,他卻支開了所有的人,一個人在一個偌大的包廂裡不停地灌酒。
一杯接着一杯,沒有停歇地往嘴裡灌着酒,而他的口中卻呢喃着季錦年的名字。
冷碸的酒量向來就是很好的,可是,今晚,醉意很快就涌上了心頭,他只覺得腦袋有些疼,暈乎乎的。
或許是人在失意的時候,借酒消愁只會讓自己更容易醉吧!
突然,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個穿着性感的女生進入了半醉狀態的冷碸的視線中,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冷碸看不清楚這個突然闖入自己視線中的女生的樣子,只見她披散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迷離間,這個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迷人。
只見這道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冷碸如癡如醉的看着這道身體向自己靠近。
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冷碸以爲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季錦年,因此他伸手將這個女子摟進了自己的懷中,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年兒,我是那麼喜歡你,那樣真心的愛着你,你爲何要背叛我,爲什麼?爲什麼?”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是秦若雅,她通過自己的人脈得知冷碸一個人在【異度】喝酒,她就覺得老天實在是太眷顧自己了,給自己創造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不會讓大好的機會從自己的手上流失咯。
早已經被冷碸拽進懷中的秦若雅,眉梢跳動,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是喝醉了,已經把自己當成季錦年了,既然這樣,她就來個偷龍轉鳳。
秦若雅的指尖憐惜的劃過冷碸臉頰的每一寸肌膚,她將臉貼在冷碸的耳畔邊,用輕柔的聲音在冷碸的耳邊說道,“冷碸,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喝酒怎樣,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恩恩,好,來個不醉不歸!”冷碸揚起手大聲的說道。
秦若雅便示意酒吧內的服務員將已經喝醉了的冷碸扶到了酒吧外早已經停靠在門口的跑車上。
待服務員將冷碸攙扶到了車裡,秦若雅甩了幾張紅鈔票給那兩名服務員,然後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這【異度】原本就是冷碸的地盤,裡面的員工看着一個如此妖嬈的女生把總裁帶走了,還以爲又是總裁剛看上的獵物,也就沒有懷疑什麼。
精緻奢華的套房裡,到處都瀰漫着曖昧的氣息,偌大的牀上,兩句火熱的身體交纏在了一起。
原本不該發生的事情在酒精的作用下卻錯誤的發生了。
冷碸一個接着一個霸道的的吻狠狠地落在了秦若雅的臉頰上,胸前,少見的粗暴,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怨氣通過這種方式全部宣泄出來。
而冷碸身下的秦若雅,儘管冷碸的霸道讓她全身都散發着疼痛感,但是,她依舊是很享受這樣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疼愛’的感覺。
然而一個晚上,冷碸的嘴中吐露出來的都是季錦年的名字,喝醉了的他心裡想的也只有季錦年一個人。
這難免讓秦若雅更是心生幾分的怨恨,她自認爲自己無論是論身材還是臉蛋,論家庭背景還是什麼的都比那個季錦年強上好幾十倍。季錦年憑什麼可以這樣佔據冷碸的心,還能讓冷碸爲了她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秦若雅是越想越氣憤,她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更不會對一個自己都瞧不上眼的季錦年認輸。
秦若雅,這次要讓季錦年徹底的拜倒在自己的腳下,不把冷碸強過來她誓不罷休。
一整個漫長而又孤獨的夜晚,季錦年一個人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手中依舊緊緊地握着手機,她不敢閤眼,一直在等着冷碸回來
可是,天漸漸地亮了,太陽也緩緩地從地平線升了起來,可是,還是沒有等到冷碸。
帶着幾絲的疲憊,帶着幾絲的擔憂,季錦年再一次撥打了冷碸的電話,已經不再抱有什麼幻想的季錦年,卻意外的發現冷碸的電話響了。
“冷碸,你一個晚上跑到哪裡去了,你不知道我很擔心嗎?”電話接通了,季錦年迫不及待的問道,話中中帶着幾絲的責備和擔憂。
“不好意思,冷碸現在還沒有醒來,你稍等會再打電話過來吧!”秦若雅偷偷地拿着冷碸的手機躲在衛生間了接聽了電話,她明明知道這電話是季錦年打過來的,她就是要讓季錦年知道昨晚冷碸是和自己一起度過的。
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女子妖媚的聲音的時候,季錦年整個人攤到在了地上,一眼的茫然和難以置信。
“請問您是?昨晚,昨晚,冷碸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嗎?”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的疑惑,季錦年努力的抑制住激動的情緒,輕聲的問道。
“恩,是的,我們昨晚可開心了……”秦若雅笑着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那頭的那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那個女生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可是,季錦年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她是誰。
她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碸昨晚竟然揹着自己和其他的女生過夜,而且昨晚他們過的那樣開心,傻傻的自己,卻一個人一整夜未眠的等着他。
季錦年突然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傻瓜,原以爲被捧在手心裡就是幸福的,天真的以爲這樣的簡簡單單的幸福可以持續一輩子的時間,卻不知道,一輩子的時間竟是如此的短暫。
雖然,季錦年此時心裡非常的難受,但,她還是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心裡還是相信冷碸的,一個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自己生命的男人,他口中的愛一定不是說說而已的,她寧願去相信一個用生命去保護自己的男人也不願相信電話那頭那個熟悉又很陌生的女生的聲音。
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季錦年還是鼓足了勇氣再一次撥打了冷碸的電話,可是,這個時候,對方的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的狀態了。
眼中翻滾着的淚水此時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從眼眶傾瀉而出。季錦年用力的將手機狠狠地摔在了角落裡,一個人無助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酒勁終於過了的冷碸,頭略微的有些疼痛,他一邊揉戳着自己的頭,一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落入他眼睛的首先是丟撒一地的凌亂的衣服,性感的內衣,自己的領帶。
冷碸一下子懵了,這是怎麼一個情況?他在環視了房間的四周,他更是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昨晚的記憶,他僅僅停留在了一個人在【異度】的包廂裡不停地往自己的嘴裡灌酒,接下來的事情他一點也不記得了。
不敢再多想的,冷碸連忙從柔軟的牀上爬了起來,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服,利索地穿起了衣服。
就在他差不多穿戴整齊了之後,一個只用浴巾包裹着身體的女子卻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啊,怎麼會是秦若雅,她怎麼會在這裡?
冷碸連忙轉身,然後十分不解的問道,“秦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昨晚,昨晚……”
冷碸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真的是喝醉了。
“呵呵,冷碸,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昨晚我們兩個那麼開心的事情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秦若雅從身後抱住了冷碸,將臉龐死死的貼在了冷碸的脊背上。
“秦若雅,請你自重!”冷碸手上的力道很重,他迅速的轉身,利索的將身後的秦若雅推倒在了牀沿邊。
冷碸素來就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只會對自己愛的女人溫柔,從來不會對其他的女人溫柔。
“冷碸,你個混蛋,你以爲你穿好衣服,你以爲把昨晚的事情忘記,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你不打聽打聽,向來只有我甩男生的份,怎容你這樣對我。哼哼,我會讓你爲剛纔的舉動付出代價的!”
秦若雅拽着浴巾,眼神裡充滿了怒火,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昨晚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只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因爲我昨晚真的喝醉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被我冷碸睡過的女生不計其數,你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所以,你如果聰明的話,就當做昨天晚上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冷碸眼中沒有太多的神情,只是冷冷的斜睨了牀沿上的女人一眼,然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打開房門,順便還轉身,對身後的女人撂下了幾個字,“我不喜歡被威脅!”
隨即,就只聽到冷碸用力的甩門離去的聲音。
空蕩蕩的房間,就只剩下秦若雅一個人倚靠在牀沿邊,羞辱感涌上了心頭,她以爲和冷碸睡一夜,他就會變成自己的男人。
她錯了,大錯特錯,她這樣做,只會讓冷碸遠離她,甚至是恨她。
冷碸的世界,秦若雅註定無法踏足。
從酒店裡出來,冷碸的心裡充滿了愧疚感和負罪感,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對不起季錦年的事情。可是,不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冷碸打開手機,卻看到了數十個未接電話,從昨晚到早上,每一個電話都是季錦年打來的。
負罪感更是充斥着冷碸的心頭,昨天那張照片的事情早已經被冷碸拋之腦後了,他似乎忘記了有這麼一件事情的存在了。
不敢遲疑的,冷碸連忙撥打了季錦年的電話,他知道這一夜季錦年一定很擔心自己。
可是,電話卻打不通。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冷碸匆匆忙忙回到家裡,季錦年坐在兩人臥室的地上,冷碸一打開門就看到眼睛紅腫的季錦年,冷碸上前想抱起坐在地上的季錦年,雖然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但是冷碸還是擔心季錦年可能會着涼。
季錦年卻躲開冷碸的胳膊,季錦年盯着冷碸問道,“冷碸,你昨天晚上跟誰在一起?”
冷碸心裡一驚,難道年兒都知道了?他不想讓年兒傷心,只能硬着頭皮說,“年兒,對不起,昨天和君琰他們幾個一起喝多了,年兒,原諒我吧。”說着就要伸手去抱季錦年。
季錦年狠狠的甩開冷碸的胳膊,站起來,看着冷碸一字一句的說着,“冷碸,你騙我,我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是個女人接的。”
季錦年站起身,越過冷碸,向臥室門走去,冷碸一把拉住季錦年,問道,“你要去哪?”季錦年頭也不回的說道,“從今天起,我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了。”從冷碸手裡掙脫出自己的胳膊,季錦年向樓梯走去。
等冷碸回過神,季錦年已然走到樓梯口,冷碸追出房間,再一次拉住了季錦年說道,“年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季錦年打斷冷碸的話,冷冷的說着,“冷碸,不必再解釋些什麼,是我的錯,我不該抱有太大的幻想,我不該期望你能真正愛上我,今天我明白了,我便會離開你的世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冷碸從身後緊緊抱住季錦年,此時沈嫂拿着一個信封上樓,看到兩人的情節愣了一下,冷碸看着沈嫂問道,“沈嫂,什麼事?”
沈嫂斟酌了一下,說道,“剛纔有人送來這個東西,說是給年兒小姐的。”
季錦年從冷碸懷裡掙脫,沈嫂已經上樓把信封交到季錦年的手裡,季錦年剛打開信封,裡面就掉出一堆照片,季錦年蹲下從地上撿起一張,臉色瞬時煞白,這不是別的,正是冷碸昨晚和秦若雅在酒店的照片,季錦年的身子有些顫抖,冷碸拿過季錦年手裡的照片,冷下臉來,秦若雅敢跟他玩,他絕對讓她和秦氏都死的很慘。
季錦年不想再說什麼,她只想離開這裡,無奈冷碸抓的太緊,季錦年使勁想從冷碸手裡掙脫,然而冷碸就是不放手,突然冷碸抓着季錦年胳膊的手一滑,季錦年就勢跌下樓梯。
看着季錦年從樓梯上滾下去,冷碸頓時心跳都停止了,他跳下樓梯,抱起季錦年,看着大量的鮮血從季錦年身下涌出,冷碸說不出的恐懼,他好怕她就會這樣棄自己而去。冷碸抱起渾身是血已經昏迷的季錦年,冷碸大喊着,“沈嫂,給醫院打電話。”
在樓下的木勇看着冷碸抱着渾身是血的季錦年,沒有猶豫趕緊出門發動車子,冷碸將季錦年抱上車,木勇開車奔馳在馬路上,冷碸緊緊抱着渾身是血的季錦年,鮮血染紅了整個後座。冷碸感受到懷裡的人氣息越來越弱,他是那麼的恐懼,是那麼的害怕,害怕永遠看不到季錦年。
冷碸伸手緊緊握住昏迷的季錦年的手,一遍遍的說着,“年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原諒我好嗎?不要再丟下我。”木勇開車到醫院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可冷碸卻覺得久的像一個世紀那麼長一樣。醫生們早已在門口準備好,看到冷碸的車到了,迅速將季錦年放到推車上,推進手術室。
看着季錦年被推進手術室,冷碸像失去力氣一般靠着潔白的牆滑了下去,還是木勇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讓他坐到手術室外的椅子上。
夜凝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她看着面色蒼白的冷碸問道,“冷碸,怎麼回事?年兒怎麼會摔下來呢?”
冷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夜凝,便不再說話,眼神僅僅的盯着手術室的大門,夜凝只好向一旁的木勇詢問。
木勇說完後,夜凝盯着冷碸道,“你是因爲年兒見安木的事情去酒吧喝酒的?”
冷碸點了點頭,下一瞬間就被夜凝一頓狂罵,“冷碸,你是笨蛋嗎?你怎麼能憑几張照片就認定年兒背叛你呢?那次年兒見安木,年兒就怕你擔心和誤會,是我陪她一起去的。我還給年兒說什麼,不管發生什麼要彼此相信,鬧了半天問題居然出在你這裡。”
冷碸聽到此愣住了,他沒想到竟是自己誤會季錦年了。纔會導致現在這個後果。正在冷碸懊惱不已之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看着冷碸,搖了搖頭,“冷總,對不起,孩子沒能保住。”
冷碸身體一顫,險些摔倒,他該怎麼彌補對季錦年的傷害呢。季錦年醒來時,四周都是潔白的牆壁,夜凝看着季錦年醒了,輕聲問道,“年兒……”
季錦年在夜凝的攙扶下慢慢的起身,下身一陣刺痛,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小腹,季錦年有些緊張的問着夜凝,“凝凝,孩子?”
夜凝眼眶已經紅了,夜凝忍着淚意說着,“年兒,孩子還會有的。”季錦年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孩子沒有了,她和冷碸的孩子沒有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冷碸,季錦年看着擔心的夜凝緩緩說道,“凝凝,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夜凝只好從病房裡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