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晃的眼睛生疼生疼的,林小蔭伸了個懶腰,舒服的翻身摟住了被子。倏的,她快速的睜開了眼睛,察覺到不對勁,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擺設,還有個半生不熟的……人!林小蔭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士睡衣,又看了看穿着居家服飾也難掩他滿身妖孽氣質的傅擎軒,然後徹底凌亂了!他們該不會……
“我們……”林小蔭躊躇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傅擎軒俯下身,雙手撐着牀,呼吸曖昧的噴灑在她的臉上,那陌生的男性氣息,讓她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呦呵,現在知道躲了,你知道昨天你有多瘋狂麼?”
說着意味深深的打量着她被那大大睡衣包裹的身子,林小蔭一個激靈,聽到這話以後,眼圈立刻紅了,騰地從柔軟的席夢思上站了起來,狠命的撲向了傅擎軒,兩個人雙雙滾在了地上。
傅擎軒一個不妨備就被林小蔭壓在了身下,左右開弓。
“傅擎軒,你這個混蛋,你趁人之危,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林小蔭出手又快又狠,傅擎軒只能用兩隻手臂阻擋,卻震得手臂都開始發麻,他丫的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她一有氣就要把他當沙包啊!
“林小蔭,你夠了啊,再打我就不客氣了,喂喂喂,打人不打臉,哎呀……”
看着他噴濺的鼻血,林小蔭才收了手,起身走到角落,抱着腿,渾身發抖,眼神空洞,她真的髒了,再也回不去了,夜燼……還會要她麼?
“林小蔭,你幹嘛總跟我鼻子過意不去啊!”
傅擎軒起身跑到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鼻子上已經多了兩團紙巾。本來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深淺的臭丫頭,卻看到了她彷彿萬念俱灰的樣子。
走到她身邊,用手捅了捅她的肩膀,“喂,你怎麼了,捱打的好像是我哎!”
林小蔭別過臉去,委屈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一見她落淚,傅擎軒就慌了,蹲在她的身邊不知道怎樣纔好。
“喂,你別哭啊,我逗你玩呢,我沒碰你,真的。”
林小蔭哭的更兇了,傅擎軒一個頭兩個大,什麼樣女人的眼淚他都見過,唯獨這個女人的他受不了,一看她哭,他的心也一陣陣抽緊着。
“少爺,早餐好了,帶那位小姐下樓去吃吧。”滿臉皺紋花白頭髮的老婦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少爺,這是怎麼了,你的鼻子怎麼搞的?”
傅擎軒卻好像看到救星一樣,起身拉着那個老婦往林小蔭這邊走。“蘭姐,你趕緊給我證明一下,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什麼也沒有。”
回頭看着狠命的揪着睡衣淚水不斷的林小蔭,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還有這睡衣也是你給她換的,對不對?”
蘭姐慌亂的點了點頭,吃驚得看着她家少爺,他曾幾何時會爲了一個女生這樣啊?眼前這個林小姐,當真是不簡單啊!
林小蔭擡起頭,霧濛濛的大眼睛看着那個看起來很可靠的婦人。“真的?”
蘭姐規規矩矩的回答:“是的,林小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我幫你沐浴換的衣服。而少爺,也是在隔壁客房睡的。”
“看吧,我都說了。”看她已經不在落淚,只是低着頭沉思,傅擎軒鬆了口氣。“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說說,我都幫你幾次了。”
林小蔭突然擡頭起身,衝向傅擎軒,傅擎軒沒及時躲開,又狠狠的捱了兩拳。撒了氣,林小蔭抹了把眼淚惡狠狠的威脅他:
“哼,混蛋,看你還敢騙我!”沒有人能理解剛剛她瞬間從天堂墮入地獄,又從地獄被拉回了天堂的感覺。
傅擎軒揉着生疼的胸膛,扭曲的俊臉上竟然勾起一絲笑容,“沒有下次了,你這人太不經逗。”
林小蔭瞪他一眼,沒有說話,傅擎軒卻走到她身邊,繼續說:“林小蔭,我覺得我好像是你的騎士,你有危險的時候,我都是第一個出現,而那個時候你的夜燼在哪裡?”
只是,我卻不是你的王子。傅擎軒自覺的嚥下了這話。
林小蔭嗤之以鼻,翻着白眼道:“那是因爲夜燼從來不花天酒地,所以纔不會經常跟我偶遇。哎,我就奇怪了,你平常去的都是高檔的地方,昨天怎麼跑那裡跟我偶遇了呢?”
傅擎軒心虛的乾咳了兩聲說:“走走走,趕緊下樓去吃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率先閃出去的傅擎軒,林小蔭在他身後直磨牙,“傅擎軒你個混蛋,竟敢跟蹤我!”
……
蘭姐把林小蔭已經洗好晾乾的衣服給她送了過來,她換上以後才下樓。傅擎軒在樓下正心不在焉的咬着油條,他會吃這麼平民的東西,真是讓林小蔭有點不適應呢!但是轉念一想,傅擎軒可是百年難遇的大扣逼,沒見他吃豬食已經是實屬萬幸了!
這麼想着,林小蔭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笑的格外燦爛。
“笑的那麼賤是不是撿到錢了,不要高興,在我家撿到的就是我的,要上交!”傅擎軒攤着一隻手伸向林小蔭。
林小蔭擡手就拍在了他的掌心上,他疼的立刻縮了回去。
“巴掌你要不要?”
“暴力女,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打人,就不怕嫁不出去麼?”傅擎軒揉着麻木的掌心抗議着。
林小蔭喝了一口粥才說:“我嫁不嫁的出去,要你管。對了,還有就是……昨天晚上,真的謝謝你。”
這個道謝雖然沒有走什麼心,但是也足夠傅擎軒沾沾自得起來了。那張妖孽臉上,那叫一個燦爛。林小蔭心中壞壞的想,這傢伙要是出去賣一定能掙很多錢,男女通吃,老幼不禁,估計整個威市,乃至全國都有他的恩客甘願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算你說句人話,”傅擎軒挑眉,嘴角處已經攀升上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看你這麼乖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夜燼已經在門外等你兩個多小時了。”
“什麼?”林小蔭一口粥就噴了出來,拍桌而起。“傅擎軒你個陰險小人!”
不在多說,林小蔭匆匆的跑了出去。看着連罵他的心情都沒有的林小蔭,傅擎軒心裡竟然有一股難忍的失落流竄着。對於這個女人,他真的是越來越把持不住了。
……
林小蔭來到公路上,果然看到了夜燼的車。離老遠她就停住了,絞着手,心裡有些不安,呆會兒要跟他怎麼解釋呢?如果他認爲她和傅擎軒有什麼,該怎麼辦?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車門突然開了,夜燼挺拔的身子從車廂內出來,眸光被太陽晃的辯不出情緒,一張臉有些冷凝,看不出喜悲。
“夜燼……”林小蔭怯怯的叫了一聲。
“上車。”夜燼不由分說的又返回了車上。
她慌忙的跟了上去,坐在了副駕駛上,綁上了安全帶後夜燼就啓動了車子。
“夜燼其實我……”
“不要說了,我都知道。”夜燼回答的乾脆,頭也不回。
他都知道?他知道什麼?他知道她昨天遭遇到了什麼嗎?雖然記憶不甚清晰,但是她也知道她被算計了。傅擎軒說的對,她有危險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林小蔭轉過頭,不在看那張完美俊挺的側臉,苦笑了一聲說:“你知道就好,那你決定怎麼辦?分手,還是離婚?”
“什麼?”夜燼蹙眉,轉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林小蔭提了提氣,笑容嫵媚,輕聲回他,“我是說,既然你知道我和傅擎軒的事,你準備怎麼辦,我知道你是不會再要我了,那麼,分手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車身晃了晃,在路邊停了下來。“林小蔭,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他目光嚴厲,林小蔭卻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夜少不會以爲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麼也沒做吧!”
“林小蔭!”夜燼已經怒極,目光狠厲,卻壓抑着怒氣,沒做出任何動作。
林小蔭也覺得甚是委屈,既然他知道爲什麼昨天晚上不來把她接走?是又和孟依萱整夜在一起麼?在他心裡,真的有她的位置嗎?這一點她真的很在意。
車廂裡安靜異常,空氣中卻緊張的如同繃緊的琴絃一樣。兩個人對視着,誰都不肯讓步。
最後,夜燼開了口,臉色卻陰沉至極,“林小蔭,我再問你一遍,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林小蔭皺眉應道,“你在問我一千遍也是這個答案,所以,分手吧。”
車廂裡又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久,夜燼長舒一口氣,抓住了林小蔭的手,認真的說:“我不在乎,我是不會和你分手的。”
林小蔭心中一悸,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過,癢癢麻麻的難受。夜燼竟然爲了她連這種事都能接受麼?她眼圈紅了,強忍着淚水推開了他的手。
“你說不分就不分啊?是老孃要跟你分手,老孃玩夠了知道不?”
突然身子一晃,就撞進了那壯碩溫暖的胸膛,夜燼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彷彿怕她會真的說到做到跑掉一樣。
“別鬧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