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忠叔醒來了,恍惚片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慌亂說:“趙嶺雲,你快給我鬆綁,南三路那個狗東西,他要害我!”
“很抱歉,忠叔,我是替南爺辦事的,沒法滿足你的要求啊,再說了,難道花雲逸不是你親手殺掉的?”趙嶺雲冷冷看了忠叔一眼。
“是南三路讓我殺掉花雲逸的。”忠叔急聲說。
“這些話你對花采倪說吧,不用對我說。”趙嶺雲輕嘆一聲,叼起菸斗抽菸。
花采倪的海景別墅到了。
樑風揚、花采倪和紅影正在大門外等着,看到開過來三輛車,花采倪說:“是不是他們來了?”
“應該是。”樑風揚說。
“也許他們會趁機下手,也許過來的都是高手,而且都有槍,你要當心。”花采倪說。
“放心吧,我能控制局面。”樑風揚說。
三輛車都開了過來,其他人先沒下車,趙嶺雲先一個人下了車走了過來。
“趙嶺雲!”花采倪非常吃驚。
“杏林女王,是我!你看,我真是悲催,過來就是爲了給南三路那個狗東西背黑鍋,痛苦啊!”趙嶺雲開門見山。
樑風揚頓時就笑了,趙嶺雲都這麼說了,事情忽然就簡化多了:“忠叔呢?”
“在車裡,五花大綁。”
“很好。”
樑風揚不清楚趙嶺雲到底是哪種人,也不清楚趙嶺雲以前都做過什麼,但他對趙嶺雲的第一印象很好。
在趙嶺雲的吩咐下,孫羽等人把忠叔弄下了車,推搡着走了過來,忠叔的臉色蒼白,雙眼泛紅,一個勁痛罵南三路,把各種難聽的詞彙都用上了。
別墅客廳。
樑風揚等人都坐下了,孫羽等六個人站到了趙嶺雲的身邊,忠叔站在樑風揚和花采倪的對面。
花采倪微笑說:“趙廠長,我們不會傷害你,能不能讓你身邊的幾個人都出去?”
“也好。”
趙嶺雲讓孫羽他們都到了院子裡,很快紅影就帶着別墅的保鏢過去,看住了孫羽等人。
“我父親是你親手殺死的?”花采倪的丹鳳雙眸滿是淚水。
“是我!”
“誰讓你做的?”
“南三路!”
都到了這種地步,忠叔自然不會隱瞞。
也就在這個時候,花采倪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南三路發過來的:杏林女王,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醫術和人品,你父親活着的時候,我也非常佩服他,經常和他下棋喝茶,友情匪淺,可讓我痛心疾首的是,趙嶺雲竟然是和忠叔聯合,圖謀你們花家的腎病秘方,不能得逞就痛下殺手!現在我已經把真兇交給你了,希望你的父親在天有靈得到告慰,也希望你能想開點,做個幸福燦爛的女人。
“歹毒!虛僞!惡棍!該死!”花采倪氣得咬牙切齒,連摔掉手機的心都有了。
趙嶺雲也看到了信息內容,嘆息道:“真沒想到,南三路這個惡棍一點人性都沒有,對待別人狠辣也就算了,對待自己人也是如此,南三路不得好死!”
忠叔或許是良心發現了,開始證明趙嶺雲的清白:“指使我殺掉花雲逸的人是南三路,不是趙嶺雲!”
樑風揚的臉色陰沉,冷冽的目光掃到了忠叔的臉上:“你閉嘴吧,這個不用你說,我和花采倪能判斷出來。”
忠叔閉嘴了。
忠叔怕死嗎?他也是怕死的,可他自知已經沒了活命的可能,不管幕後的人到底是誰,他都是那個直接動手的人,是他親手放乾淨了花雲逸渾身的鮮血,讓花雲逸的死相慘不忍睹。
趙嶺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活了,南三路死了!
南三路現在還在用兩個鼻孔出氣,但很快就要死了。
現在的問題是,先弄死忠叔出口惡氣,還是等弄住了南三路一起解決?
簡單商量後,花采倪聽取了樑風揚的意思,那就是,先弄死忠叔再說,忠叔這種惡棍絕對不能繼續浪費空氣了,忠叔多呼吸一次,對其他人都是不公平的。
別墅三樓。
忠叔的臉色灰濛濛的,雖然花采倪手裡的彎刀還沒有落到他的身上,但他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味。
樑風揚、花采倪、紅影、趙嶺雲都在場,樑風揚笑着說:“採倪,動手吧,用你手裡的彎刀,割破忠叔的喉嚨!”
花采倪的腦海浮現的是父親慘死的情景,雙眼冒出了火光,抓着彎刀的手顫抖着,朝忠叔的脖頸揮舞了過去,嘴裡同時發出了一聲嬌叱。
“等等!”
忠叔尖叫的同時,樑風揚擒住了花采倪的手,此刻彎刀距離忠叔的喉嚨不到三公分。
“你有話說?”樑風揚問。
“有。”
“那就說。”
“我想抽菸。”
“你特瑪要求真多,臨死還想抽根菸?好吧,滿足你!”
樑風揚把一根菸放到忠叔的嘴裡,用zippo打火機給忠叔點菸時,故意燒到了忠叔的嘴脣和鼻子。
忠叔痛叫起來,嘴脣哆嗦,鼻子一片紅,卻沒捨得讓那根菸落地,趕緊猛抽了幾口,這才吐到了地上。
“該說正經的了。”樑風揚說。
“你們把王翠芙叫過來。”忠叔說。
樑風揚和花采倪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片刻後,紅影就把王翠芙叫了過來。
看到忠叔狼狽的樣子,王翠芙嘆息說:“忠叔,你和我一樣,都是跟錯了人,只能自食惡果。”
“你的雙胞胎妹妹王翠蓉,兩年前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其實她已經被南三路掐死了,南三路想得到她的身體,她不從,在掙扎中,被南三路掐死了,屍沉大海。”
忠叔在臨死前說出的話還是很可信的,聽到之後,王翠芙的情緒頓時失控,喊了一聲,南三路你個惡棍,還我妹妹,這就要衝下樓去。
樑風揚給了紅影一個眼色,紅影前衝幾步就拽住了王翠芙的胳膊,把她給拉了回來。
樑風揚冷笑說:“王翠芙,你剛纔扭着屁股晃着腰,想跑到哪裡去?想去找南三路報仇?就憑你?”
王翠芙很痛苦地低下了頭,眼淚噗嚕嚕掉到地上。
樑風揚冷颼颼看着忠叔的臉:“你還有話說嗎?”
“沒了。”
“採倪,動手,殺了他!”樑風揚說。
花采倪手裡的彎刀再次揮舞起來,可忠叔又喊了一聲等等,氣氛也因此變得詭異起來。
“你還想說什麼?”樑風揚問。
“想喝酒,毒酒!”忠叔說。
“不想挨刀?想服毒身亡啊!你是不是更想安樂死?可惜的是,你沒那個待遇!”樑風揚說:“採倪,滅了他吧!”
花采倪手裡的彎刀揮舞起來,一聲尖叫,手裡的彎刀狠狠砍到了忠叔的喉嚨處,頓時,鮮血飛濺,忠叔的脖頸變成了噴泉。
樑風揚他們已經站到了遠處,身上沒有濺到血,而此刻,手持彎刀的花采倪,臉上是血,身上也是血。
花采倪低頭朝身上的血跡看去,目光呆滯,身體顫抖,彎刀掉落到地上,然後花采倪的身體一歪,倒下了。
不瞭解情況的人還以爲是花采倪自殺了,其實她是被嚇得昏過去了。
那麼善良,忽然親手殺了個人,身上滿是血,不害怕纔怪呢!
紅影帶領幾個人料理忠叔,樑風揚抱起花采倪來到了臥室,脫掉了花采倪身上帶血的衣褲,幫花采倪洗掉了身上的血跡,然後給她換上了睡衣。
就在剛纔,樑風揚甚至摘掉了花采倪的杯罩,看到了她那飽滿胸脯的輪廓,大片肌膚雪白細膩,散發着迷醉芬芳。
把花采倪放到牀上,樑風揚慢步走了出來,到了書房,見到了正等候的趙嶺雲。
“樑爺,你說我趙嶺雲該死還是該活?畢竟我以前跟隨了南三路那個惡棍很多年,如果你覺得我該死,現在就動手吧。”
“如果你該死,你已經和忠叔一起死了,既然你還活着,還能對我說話,就說明你不該死,坐吧。”
“好!”
剛纔趙嶺雲一直站着,侷促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還以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日後會變成殘疾,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樑風揚和趙嶺雲都坐了下來,樑風揚遞給趙嶺雲一根菸:“既然你來了,那就回不去了……”
聽到這裡,趙嶺雲的臉色蒼白起來,還以爲樑風揚到頭來還是要弄死他。
“看把你嚇的,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就跟着我好了,我這個老闆,不知道比南三路那個惡棍強了多少倍,不會虧待你的!”
“是!”
趙嶺雲喜極而泣,就這麼在樑風揚的面前痛哭起來,恨不得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吐露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孫羽他們都走吧,或者讓他們都死吧!”樑風揚說。
“孫羽以前肯定也做過壞事,但他這個人不是大惡,如果你不想收留孫羽,那就讓他們走吧,給他們一條活路。”趙嶺雲說。
“我本來不打算輕饒孫羽他們,既然老趙你這麼說了,我就給你個面子。”
樑風揚讓孫羽他們都走了,孫羽他們都沒有多問,因爲他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能活着從這裡走出去已經是萬幸了,絕對不敢多嘴。
“現在燕津唐氏展望集團旗下也有了製藥公司,如果我能過去效力,也不枉我一身製藥的本事。”趙嶺雲感嘆說。
“我就是這麼想的,雖然以後我是你的老闆,但我打算把你安排到唐氏展望集團旗下的宏圖偉康製藥公司,希望你能把所有的才華都施展出來,爲唐氏創造利潤,同時爲芸芸衆生做點好事!”樑風揚說。
“耿直!正義!狂野!”這就是趙嶺雲給樑風揚的評價。
“還好。”
樑風揚心裡卻說,我是誰?我可是清湖縣第一狂,我的身上必須具備優秀的品格。
樑風揚帶着趙嶺雲到了地下室,見到了黑鴨。
黑鴨的戰鬥力沒有楊莽那麼強悍,可他比楊莽幸運多了,楊莽在觀海山的觀海石上已經被樑風揚打死,而他還活着。
黑鴨對南三路可謂是愚忠,都到了這一步,他還沒有吐露說要跟着樑風揚混,一直襬出來的都是寧死不屈的架勢,讓樑風揚越發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