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美人遇刺,皇上趕過來,宮美人就連帶着那天晚上的事情一起說了出來。
她並不知道鶴卿枝當時也在,所以只是說出真相,就足以讓皇帝誤以爲鶴卿枝所說的是實話。
皇上自然當場大怒,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兒臣見過父皇。”
蕭君祈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拉着鶴卿枝一起行了禮。
皇帝似乎也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叫他們起身,眼神一直盯着跪在旁邊的德王妃身上。
“意圖行刺后妃,王慧,你好大的膽子!”
驀地,皇帝怒吼一聲,將鶴卿枝嚇了一跳,被點名的德王妃更是渾身一震。
“皇上,臣媳沒有,給臣媳一萬個膽子臣媳也不敢犯下如此大罪啊!”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說着,皇帝將手中的盒子“啪”的一聲摔倒了地上。
盒子應聲開裂,裡面掉出一塊肉色的東西。
鶴卿枝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人皮,上面還有一個類似紋身的東西。
德王一見這塊人皮,臉色也是一變,不可置信地看向德王妃,一副震驚的樣子。
那是他們德王府暗衛的標記,雖然暗衛的事情極其隱秘,可在場的又有幾個是傻子。
德王妃哆嗦着一把抓住德王的衣袖,連聲叫道:“王爺,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
鶴卿枝也有些疑惑,現在宮美人醒過來,一旦她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會遭到懷疑的就是他們德王府。
德王妃看上去是個精明的人,該不會做這種傻事啊。
德王一揮手將衣袖從德王妃手中扯出來,恭恭敬敬朝着皇上磕了個頭,回道:“父皇,此事是兒臣管教不嚴,只是她是兒臣的結髮妻,還請父皇從輕發落。”
王慧和鶴卿枝同時一怔,蕭君德這麼說,就等於是認下了這件事是王慧所爲,他爲何要這麼做?
屋裡再次陷入寂靜,皇帝盯着蕭君德看了半晌,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半晌,他終於開口道:“王慧身爲王妃,意圖殺害后妃嫁禍他人,失敗後更指使刺客行刺,於我皇家天顏有損,實不配爲皇家之媳,蕭君德即刻將其休慼。其行可恨,其心可誅,然念其操持德王府多年,特免去死罪,入掖庭勞役一年,出宮後遣返王家。”
“兒臣遵旨。”
“王爺!”
聽完皇上的發落,王慧沒有吭聲,可在蕭君德開口接旨毫無反駁的時候,王慧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德王妃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從小的教養不容許她對任何事情低頭,如今這般懲罰倒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以接受。
女子被休慼除非是犯了極大的過錯,而這樣的人即便回到孃家也是恥辱。
孃家人不歡迎,外面的人就更不接受,光是那些閒言碎語就足夠將人壓垮。
如今被休慼回家,她就是千夫所指,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蕭君德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捨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