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蕭君祈走了過來,卻只在她身側留下一抹清風,腳步頓也沒頓地就走了過去。
“哎,皇嫂在那呢。”
蕭君瑞以爲蕭君祈沒看到,便出言提醒,轉頭一指鶴千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認錯了人。
“她不是。”
蕭君祈頭也沒回地說着,腳下不停步地往遠處鶴卿枝的身邊走去。
鶴千柔雙手緊握成拳,站在原地表情陰鷙地看着蕭君祈走向鶴卿枝,心中充滿了憤恨。
爲什麼?爲什麼他沒認錯?!
自己辛苦了這麼多天,日夜學習模仿鶴卿枝的一舉一動,每個神態每個說話方式。
她以爲自己已經很是成功,可究竟哪裡學的不像,竟然騙不過蕭君祈?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蕭君祈的背影,勾起一絲冷笑。
等着瞧吧,今晚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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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蕭君祈朝自己走來,鶴卿枝也趕緊迎了過去。
“太子方纔來找過我。”
鶴卿枝湊近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蕭君祈一聽就皺了眉,問道:“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總感覺有些不安。”
蕭君祈握住她的手安撫道:“無妨,今晚跟緊我,即便他真有什麼設計也不會在宮中實施,中午賞花宴我讓瑩繡跟着你。”
鶴卿枝點點頭,還欲再跟他說些話,那邊皇后已經出場,衆人便都圍了過去。
宮宴分中午和晚上兩場,中午賞菊花,男女分開,晚上賞月衆人同樂。
即便鶴卿枝不情願,此時也只能跟蕭君祈暫時分開。
皇后親切地叫了鶴卿枝過去隨侍在側,看似榮寵實則讓人忐忑。
衆人一邊走一邊欣賞着道路兩旁的盛放的菊花,皇后的心思卻不是很在上面。
每年的中秋宮宴,其實是她心情最差的時候。
這滿園盛放的菊花看在眼中卻像長滿了刺一般扎眼,可礙着身份,她每年勢必都要出席,時時刻刻提醒着她心中的那根刺。
只因着這滿園的菊花皆是皇帝爲一人所種,那人卻不是她這個結髮妻子,而是蕭君祈的生母——安貴妃。
當年的安貴妃,據說盛寵一時,她在宮中之時,其他妃子皆是一無所出。
那幾年也不過只有安貴妃一人誕下了蕭君祈蕭君瑞和蕭瑩心三位皇嗣,自她之後再無妃子能到那般隆寵。
安貴妃愛極了菊花,於是皇帝便爲她在這御花園遍植菊花。
可惜那樣的女子卻有剛烈的性子,如今身在佛門已十年有餘,再不曾與皇帝相見,也因此貴妃之位已空置許久。
這麼深厚的感情,鶴卿枝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能使得他們分開。
每年的中秋宮宴,皇帝都在心底默默思念安貴妃。
皇后心裡十分清楚,心情又怎麼會好。
皇后收回煩亂的心思,淡淡地跟旁邊的鶴卿枝說起話來。
“自從姚齡仙葬身火海,你似乎很是得寵。”
早聽說鶴卿枝如今脫胎換骨成了美人兒,她還當是有人誇大其詞。
今天一見,皇后也是有些怔住的。
鶴卿枝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落成了這般模樣,之前竟一直被她那副醜樣子給騙了。
“是。”鶴卿枝知道皇后暗中窺探着祈王府,這些事情根本瞞不住她,於是乾脆承認下來。
“看樣子小七倒是真心對你,爲了你不惜放火燒死自己曾經的寵妃,讓人感動又讓人心寒,你怎麼知道他燒死的下一個不會是你?”
鶴卿枝微微驚訝地擡頭看着皇后,她語氣雖然依舊平淡,可這意思已經是要跟自己對峙,不再虛與委蛇了。
“卿枝得寵,皇后娘娘難道不該開心?”
“開心?”皇后嗤笑一聲,停下步子,冷眼看着她道,“原本本宮是該開心的,可如今你的立場還跟曾經相同麼?”
“是,卿枝未曾改變初心。”鶴卿枝與皇后對視,語氣堅定而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