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盛唐 明宮闕 情傾盛唐 明宮闕 幾度相逢在夢中 銀漢迢迢(五)
原來他就是那個在戰場上令敵人聞名喪膽的白袍將薛仁貴!
李恪與薛仁貴一見如故,那薛仁貴也是一個性情中人,當下裡就提出要與李恪結拜爲兄弟。
李恪慨然應允。
直到焚香跪拜時,薛仁貴才怵然得知――眼前這位比自己小三四歲的白衣男子竟然是當朝司空、梁州都督、吳王李恪!
天啊!
薛仁貴震驚,不僅僅是因爲自己此行竟然遇到了名傾天下的吳王李恪――而李恪的才華、爲人又是這麼令自己欽佩!
他震驚的是――他爲什麼就是李恪!爲什麼令自己一見如故的好朋友竟然是吳王李恪!自己爲何不在來雍州之前見到吳王李恪!
但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深夜,一切都沉睡在了夢鄉。
一個黑影朝李恪的牀前靠近……
在月光下,李恪的臉泛出一種冷冷的大理石的光澤,那在白日裡爍爍放光的星眸此時在飛揚的劍眉下微微閉闔,懸挺的鼻樑下一張談起話來能令人如沐春風的嘴略含着笑意……
那個黑影正在看,忽見李恪身子動了一下,心裡一驚,慌忙將身子一矮鑽到牀下。
他又睡了。
黑影悄悄擡起身子,將劍舉了起來,比試了幾下,但終於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又回到了自己牀褥上。
冬日的夜,是這麼涼!
那人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如今面臨的兩難境地,不禁長長嘆息了一聲。
“薛大哥,你有何心事?”寂靜的冬夜有個聲音在房內迴響,嚇得薛仁貴一跳。
因爲,說話的不是旁人,他就是――吳王李恪。
難道剛纔自己所做之事他全都看到了?薛仁貴想到此處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暗暗握緊了牀褥下的寶劍,嘴裡卻道:“殿下還沒有睡啊?”
李恪道:“纔剛被一陣涼風給吹醒了,又因爲明日將到雍州去,所以思來想去竟睡不着。不知大哥爲何事嘆氣?恪能否幫你?”
薛仁貴聽到此處,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道:“殿下是爲雍州百姓失眠,而薛某卻是爲一己私利而犯愁,想起來就慚愧啊!可是……唉!”
李恪並沒有問他所指之事,只是說:“明日你隨我一起到雍州吧,我們也許需要多溝通。”
他這是什麼意思?
次日,一行七人來到了雍州,李恪沒有即刻去見雍州牧,而是帶着衆人一起到民間去看農田。
此刻長安已是一片冬日景象,這兒卻似乎還沒有走出初冬的影子,農田裡依然殘留着被蝗蟲破壞掉的青苗。
滿目的愴涼!漫天遍野一片片蠕動的綠雲――而那都是數不勝數如烏雲一般壓來的蝗蟲!
李恪正凝眉思索,就見那烏雲煌煌向他們漫卷而來。
徐婉芷驚叫一聲撲到李恪身上,道:“太可怕了!恪兒我們快走吧!”
李恪將徐婉芷摟在懷裡,徐徐道:“蝗災一向同旱災相伴而生,古書上早就有‘旱極而蝗’的記載。要想徹底制住蝗蟲,先得改變現在農夫的習慣,不能將稻草隨便燒掉,以利於蜘蛛繁衍。”
薛仁貴道:“蝗災竟然和旱災有關!仁貴還以爲是有人觸怒天庭從而使天降災禍呢!我今天才算是長了新見識。”
徐婉芷道:“恪兒說的聽起來也有一番道理,但眼下是如何儘快治住蝗災,以使得明年農田也少受災害。”
絃歌道:“絃歌聽說蝗蟲的天敵是飛禽,殿下是否可以藉此一用?”
李恪望了一眼這個服侍自己十年的江南少女,只見她一張桃心一般的臉微微泛起了紅色,就笑道:“這個你是如何知道?”
絃歌笑道:“跟隨殿下十年,絃歌也得到了不少學問。”
李恪笑道:“絃歌說的不錯,但用這些飛禽還需藉助外力。不過你們不必煩惱,這個恪早有主意,但還得檢驗一番再做定論。”
薛仁貴忍不住問道:“殿下到底是要什麼辦法?”
李恪微笑道:“我們先去見雍州牧吧,不久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方法了。”
薛仁貴暗暗將藏在了袖筒裡的一把短刀用力捏了捏,卻覺那上面滑膩膩的汗水早已浸滿了。
他只顧將眼睛盯着李恪,卻沒有覺自己的短刀在出袖的一剎那泛出的寒光映到了一個少女臉上,那個女子立刻將眼睛不露聲色地盯住了他。
當下裡這一行人就去見雍州牧。
雍州牧李忠字正本,李治的長子。李治剛進入東宮時,李忠出世了。於是宴請宮中官僚於弘教殿。唐太宗親臨弘教殿,對宮中大臣們說:“近來王業稍有起色,不是沒有酒食飯菜。此時驟然請諸位參加宴會,是因朕有皇孫了,所以請大家來享樂一番。”太宗酒喝得差不多時起來舞蹈,以此來暗示囑託羣臣。在場的臣子們都起舞助興。玩了一天才結束,太宗依次序賞賜了羣臣物品。貞觀二十年,李忠被封爲陳王,到了永徽元年,又被李治封爲雍州牧。
李恪來見李忠,卻意外得知李忠被王皇后的哥哥――丞相柳?給召回長安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