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盛唐 明宮闕 情傾盛唐 明宮闕 錦瑟華年誰與共 一道密旨
岑風接到密旨匆匆趕到甘露殿,但見大門緊閉門外戒律森嚴,心中不免起疑,就試探着叫了一聲:“臣岑風叩見陛下。”
門裡有個沉重的聲音道:“進來吧。”
聽到這與往日不同的聲音,岑風遲疑地推開緊閉的大門。
“吱呀呀――”隨着一串怪異的聲響,沉重的大門被徐徐打開。
“把門關上。”那個聲音道。
岑風關了門,循聲望去。
由於窗幕緊閉,室內光線昏暗不明,岑風只看到諾大的宮殿裡只有皇帝一個人臨窗背對自己而坐。
“陛下……”岑風道。
“太尉的奏摺朕已批覆。”李治不緊不慢說着,依舊沒有回頭。
雖知結果必是這樣,但岑風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大吃一驚,隨即伴隨而來的就是一種痛徹心肺的感覺。
李治接着道:“永徽四年二月二日,一切都將結束。”說到這裡,他忽然出一陣大笑,這笑聲是如此激烈,以至於年輕的皇帝一度裡被嗆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岑風鼻子一酸,眼角蒙上了一絲淚光,他上前一步,道:“陛下不必難過。情勢如此,非陛下一人可以扭轉!況且……陛下已經盡力了!”
李治忽然轉過身子,雙眼直視岑風:“風,二月二日那天,朕將下旨讓你作監刑官。”
岑風愣住了。
李治上前一步來到岑風面前,道:“風,你知道朕爲何要你作監刑官嗎?”
岑風心念一動,嘴上卻道:“恕風愚鈍,臣不知。”
李治拍了拍岑風的肩,眼裡流露出堅毅的光芒:“因爲――你是朕最信任的將軍!”
岑風默默注視着皇帝。
李治直視岑風的雙目,一字一句道:“朕不相信李恪會謀反!你明白嗎?”
岑風沉默不語。
李治回身“霍”地一下撩開窗簾。
一線光亮挾着微小的塵埃漫漫而來,窗外卻是陰雲密佈。
李治眯了眼微笑道:“一場暴風雪就要降臨了!”
就在這時,岑風驀然現――在炫目的日光中,李治一夜之間新添的白在微風中搖曳……
此時,還有一個幽靈在活動。
“長孫大人,下官已多方查證,江夏王李道宗一直在自己封地,與吳王恪並無來往,因此江夏王謀反的罪名不好定……”一個黑衣人湊到長孫無忌耳旁道。
長孫無忌聞聽此言,朝心腹白了一眼,心中暗想:這李道宗仗着是皇帝叔叔,又是先帝最信任的三員大將之一,一直將我與褚遂良放不到眼裡,務必要趁此良機將他扳倒,不然倒是一個大禍患!哼!垂死之人都是最卑賤的,我就不信李恪就能抵禦得了“減罪”的誘惑而不把李道宗也拉進來!嘿嘿,就這麼做……
長孫無忌當即去見吳王恪。
對於長孫無忌的問話,李恪始終高昂着頭,面上露出高貴而輕蔑的微笑。
長孫無忌氣得雙手顫抖,卻又是無計可施。
最終吳王恪被幽禁於有司別舍。
正月底,窗外大雪紛飛,而今年的冬季又似乎特別地冷。
李恪將身子斜靠在被捲上看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
哦,記得母親說過生我時天上也是飄着雪,她還說我就是雪的化身……
“呵呵,”李恪爲這句話感到好笑,自語道:“哪裡有把男子比作雪的化身?母親可真會說笑……”一想起母親,李恪禁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眼含熱淚道:“母親,孩兒現在已是帶罪之身,都是那長孫無忌將孩兒害至此……”
“恪兒……”空曠的房間裡傳來楊妃的聲音。
李恪驀然回,母親楊妃正站在自己面前,他驚喜地叫道:“母親,孩兒不孝,在母親臨去前竟沒有和母親見上一面!孩兒因思念母親夜夜不成眠……”
李恪說着,眼中垂下淚來。
楊妃一向高貴嫺靜的臉此時略含憂慮:“恪兒,你流淚了……”
李恪慌忙擦去眼角的淚。
“恪兒,你身上流淌着兩朝皇室的血脈,你擁有最最高貴的血統!而你的文治武功堪以和太宗皇帝姘美!你是大唐的驕傲!你是最棒的男人!記住我們是最高貴的!”
“母親,再強大的力量也終因恪身上流淌着異樣的鮮血而會一直被排斥……”
“恪兒,你是在責怪母親嗎?”
“不!我是在怪自己生不逢時生不逢世!”
“孩子……你要怪就怪自己沒有能像你父皇一樣有動玄武門政變的決心與力量……”
“母親,他是我的九弟,李恪怎能狠心……”
“唉!”楊妃嘆息了一聲,身影漸漸消失。
“母親……”李恪驚慌地四處追尋,但一切又像從來沒有生過一樣回覆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