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晚過後,人再美,也逃不過香消玉損的命運了。”黑燕幽幽輕嘆,目光窺視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寂靜的趙府。
一番觀察之後,黑燕確定趙府的守備並不深嚴,相對的,還十分鬆懈,這樣對於她行動就更加有力了,輕盈的身子輕輕一躍,猶如花絮飄落般恍然落地,俯着身子,避免有人突然出現,暴露了行蹤。她快速地躲到黑暗的牆角,順着牆根朝後院摸索而去。
就在黑燕穿過走廊之時,拐角處忽然響起兩人的對話,讓黑燕神情一動,身形一展,竟如蝙蝠一般躍到了頭頂的樑上,只見一道拱門內,走出兩個提着燈籠的男子,似乎是趙府的守衛。
“啊,困死了,大半夜的還要巡什麼邏,這年頭國泰民安的,連小偷都少見,況且有哪個小偷敢來趙府放肆的……”
“你就少說一句,巡完這圈,我們就換班了。”
兩個男子說着,穿過走廊,往庭院的深處而去,並沒有發現覆在頭頂樑上的黑燕。
黑燕見巡邏的人已經遠去,這才放鬆地飄了下來,輕輕落在地上,沒有耽擱,身形一展,猶如一道黑色虛影,眨眼間,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後,黑燕的身影出現在趙府後院的石橋之上,目光四探,按照地圖上的路線,不斷地朝紅點所在的秋風院靠近……
秋風院。
月夜正深,殺意漸濃。
透着紙窗,隱約可見香房內燭光閃爍,房內的人兒還未睡下。
房內,趙玉兒正依靠在椅上,秉着燭光,手中的毛筆不停地磨挲着潔白的扉紙,留下點點墨跡,神情有些疲憊,不停地用手搓揉着左側的太陽穴,目光漸黯,倦意襲來。
“阿飛的計劃確實精妙無比,難怪連韓雲柳都大爲折服……”趙玉兒擱下毛筆,聲音帶着幾分柔媚地嘆道,不禁打了個哈欠。
“真是累人,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的事,現在又要加上跟香軒茶行合作的事,哎!”趙玉兒露出幾分抱怨的神情,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卻要肩抗着整個趙家的命脈,確實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罷了,罷了,還是趕緊安排阿飛進貨行,這樣他就可以幫我分擔不少事,既然他那麼能幹,就這樣放在秋風院裡當奴才偷懶打混,也實在可惜了。”趙玉兒說着拉緊身子的外衣。
驀地,一陣涼風吹開了紙窗,寒意襲來,不遠處燭臺上的火光在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後,恍然而滅,屋內陷入無比的漆黑。
黑暗中,趙玉兒眸光精亮,緩緩起身,藉着模糊的視線,朝窗臺摸去。慢慢地來到窗臺前,玉手輕擡,將紙窗關緊,窗外吹來的涼風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慌亂,她裹緊外衣,便又朝燭臺摸去。
錚,一聲脆響瞬間而起,黑暗之中一抹銀亮光澤一閃而過,冰寒的氣息頃刻間充斥在屋內,待趙玉兒回過神來,卻見一把冰冷白亮的長劍指在自己的面前,而三步外,則是一道與黑暗融爲一體的身影。
“是誰?”趙玉兒赫然大驚。
“取你命的人。”低沉的鶯麗聲響起。
“你要殺我?”趙玉兒更是大驚,她素來和人無怨無仇,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她?
“對。”聲音依舊冷漠而低沉。
“爲什麼?”趙玉兒不解,她不敢大喊,因爲她怕只要一出聲,對方的劍就會貫穿她的喉嚨,因爲她已經感覺到對方冷漠的殺氣。
“因爲有人要你的命。”黑燕應着,長劍向前伸近。
“誰要我的命?”趙玉兒有些害怕的後退。
“僱我殺你的人。”黑燕又近一步。
“那人究竟是誰?”趙玉兒再退,身後兩三步便是梳妝檯。
“我們殺手向來只知道殺人,從不過問誰要殺誰,又爲什麼而殺。”
“這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都只是廢話。”黑燕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長劍嗡嗡而動。
“不管那人出了多少錢?我都可以出雙倍,只要你放過我。”
“你想,趙府在邯城名震八方,更似富甲一方,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其實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條件……”趙玉兒聰明的周旋着。
“你和我說這些話沒有用。殺手也是有原則的,既然拿了錢,就必須辦事。”黑燕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道。
“難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我想你殺了我之後,會很後悔的……”趙玉兒的眸光在劍上一轉,身子又向後靠了幾步,碰到了梳妝檯,似乎已無退路,小手慌亂的墊在梳妝檯上,身子朝後輕仰,試圖拉開與那殺人不眨眼的長劍的距離。
趙玉兒也算一名聰明人,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讓自己保持冷靜,才能尋出一條生路的辦法。
面前的殺手是那樣的冷血,那劍閃着透骨的冰冷,讓人感到濃烈的死亡的氣息。
“沒有,我們做殺手有做殺手的原則。你可以留下一句遺言。”黑燕打量着面前的美女,冷漠道。
“真的沒有?”趙玉兒的小手開始在梳妝檯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什麼。
“沒有。”冷聲依舊,那語言裡沒有任何情感的流動,看來做殺手也早已經將生死與情感置之度外。殘忍的殺手,纔是真正的殺手,他們從小就要接受生理與心理上的培養,執著一個不變的信念。
黑燕似乎不想再廢話下去,不然就犯了殺手的大忌,手中的長劍一抖,身形一閃,眨眼間,就要取了趙玉兒的性命。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黑燕刺出的一霎那,突然之間,一股刺鼻的香氣撲面而來,接着視線之中出現漫天飛舞的粉塵,趙玉兒的身影越來越迷糊。
黑燕一驚,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似乎是刺到了什麼,這讓她鬆了口氣。待她恢復了視覺,神情恍然一動,帶起幾分怒氣,原來她刺中的不過是一件衣裳,趙玉兒卻已經不見蹤影,打開的紙窗隨風而動,發出吱啦吱啦的聲音。
“可惡。”黑燕咒罵一聲,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竟讓趙玉兒鑽了空子,翻窗而逃了。
黑燕冷漠的神情露出陰辣之色,她咬了咬牙,看似有點莫名的氣憤,那抽動的長劍頓時收回劍鞘,而寶劍劃過的椅角瞬間斷裂,她那嬌小靈活的身形躍過窗臺,直追而去……
趙玉兒的心快速的跳着,光着潔白的腳丫小跑着,並不停地回望着身後,看着那個殺手是否追來。她此時根本不敢大喊,因爲還沒跑出一定的距離,她深怕殺手會聞聲而來。
這位殺手的身手如此了得,她進屋可以做到了無聲吸,猶如鳥兒一般,好似只有腳尖在地上點過一般。
那樣高明的輕功,還有那熟練的揮劍動作,趙玉兒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令她無比的驚汗。她甚至慶幸自己剛纔能夠順利的逃出那一劍,那一劫。
既然殺手的能力如此了得,她可以躲過那些巡邏守衛,必定也可以在守衛來到之前,將她殺死。趙府的面積如此之大,一般不熟悉地形的人都很容易迷路,她必須借這個有利的優勢,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先躲起來,再伺機求助,將殺手抓住。
趙玉兒習慣性的跑着,的目光在四周慌亂的眺望,隱約見到不遠處似乎有燭光閃爍,也沒來得及多想,就直直朝那有燭火的屋子奔去。
此刻,閃着燭火的屋內,諸葛龍飛正神情愉悅的泡在木桶裡,溫熱的水氣將他的臉龐薰得紅光滿面,雙眸緊閉,似乎十分享受,神情不時地露出****之意,似乎在幻想着什麼。
“哇,真是舒服啊,也只有這樣纔可以讓幸欲暫時舒緩,讓小弟弟安靜一點,否則那樣的感覺還真是難受……”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美女來服侍一下,那感覺一定爽歪歪了。”諸葛龍飛一邊揮動着手臂,一邊意淫般的自言自語。
就在此時,屋門猛然被推開,一道俏麗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諸葛龍飛驟然睜開雙眼,只見眼前赫然是一幕誘人之景。只見趙玉兒一身單薄無比的睡衣,衣襟凌亂,紗裳不整,鬆垮垮地露出整個香嫩無比的右肩,雪白的肌膚猶如白玉似的,在微亮的燭光下,閃爍着動人的色澤。
諸葛龍飛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一動不動,趙玉兒所展現出來的美感,讓看得不禁吞了吞口水,雙眼發直,肆無忌憚的在趙玉兒的嬌軀上流轉。
“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諸葛龍飛有些結巴道,事出突然,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在他腦中卻閃過了一絲念頭,難道趙玉兒耐不住寂寞,估計穿出這樣勾引自己。
“啊,阿飛,你……”趙玉兒驚呼一聲,帶着幾分緊張地神情看着浴桶裡的諸葛龍飛,沒想到自己居然撞進了諸葛龍飛的房裡,而且他還在洗澡,那健壯的胸膛,赤着的身軀讓她頓時俏臉爬上幾朵紅暈,連整個耳根兒也跟着紅了起來,羞愧地想要轉身就走,但忽地一想,那個殺手恐怕已經追來了,她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
趙玉兒如此一想,在諸葛龍飛的視線之下,匆忙地將門關起,將身子背在門後,左手撫在胸口之上,心有餘悸地喘着氣,那臉頰上誘人的紅暈,讓她此刻更添幾分嫵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