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凝厚的深邃,滿天的星芒和如鐮的彎月漸漸朦朧起來,‘乳’白‘迷’霧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靜謐的叢林彷彿一下跌入雲海,如幻如醉。
平靜的小溪恢復了原本的寧靜,靜靜的流淌,如鏡的水面之上,沒有一絲漣漪,一切都顯得自然,安詳。
彷彿於寧靜的小溪和深邃的叢林構成了對比,河灘之上衆人圍坐在火堆旁,不停的討論什麼。
曉宇的夢遊,彷彿已經被大家淡忘,雖然當時他們曾經恐懼,擔心,害怕,但在他們心中,曉宇永遠只不過是單純的夢遊,而不小心跌入了溪水之中。
現在他們最關心的錢,是金磚。雖然庸俗,但不可否認的,人‘性’的確偏偏如此。
德仔也從下午時分的‘陰’影之中走出,臉上也堆積起笑容,只不過不時回頭看着懷中安然睡去的曉宇,顯得有些心疼。
“楚雲,我們要不然把青青送到孤兒院吧,我有些怕她!”許慧沉默許久,忽然開口說。
氣氛彷彿沉默許久的許慧的一句話語而再次變得有些緊張,其實大家每個人幾乎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畏懼青青,但楚雲的態度過於強硬,他們也不好說出什麼,更有一層,金磚其實楚雲一人就可以完全獨吞,但楚雲卻平分給大家,映襯那句老話,叫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所以此時聽到許慧的建議,都齊齊盯着楚雲。
楚雲撇着嘴,將手中枯枝丟入火堆,轉身望着許慧,彷彿是因爲連許慧都未能理解自己而傷感一般帶着一絲牽強,沙啞的說:“她只不過是個孩子,一個從未真正接觸生活的孩子,一個喪失語言能力的孩子,你們難道真的要這樣麼?”
楚雲的話,微微有些生氣,彷彿怪罪衆人一般掃視衆人一眼,漆黑的眸子在熊熊火焰的照‘射’下發着咄咄‘逼’人的目光,衆人彷彿被楚雲咄咄‘逼’人的雙眸盯的不好意思紛紛低下頭顱。
“如果我們放棄青青,一個剛剛滿六歲的孩子,完全喪失語言能力,沒有面對過人生,甚至就連人類也僅僅見過我們這些,你們說她能活多久,能生存麼!”楚雲彷彿因爲衆人羞愧的低頭,而忽然‘激’動起來,語氣忽的一下亢奮,威嚴起來。
死寂如空,時間彷彿過了許久,天地間,彷彿僅僅剩下火堆燃燒而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好了,楚雲你也別‘激’動,大家只不過沒有你考慮的那麼全面,再說大家只是建議,何必呢!”胖子看着氣氛尷尬的衆人,緩緩站起,輕輕向下擺手,示意楚雲不要‘激’動。
“籲---我只是憋的太久了,大家別介意!”楚雲瞟了胖子一眼,長鬚口氣,頓時恢復了平靜。
德仔嘴角‘抽’動幾下,一臉真摯的看着楚雲:“楚雲,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楚雲輕輕擁住身旁低着頭顱的許慧,淡淡一笑,輕輕的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乳’白的‘迷’霧越來越濃,帶着塵土和‘花’草芳香的‘迷’霧,彷彿化身成爲一頭巨大的怪獸,吞噬了整個天地。
楚雲看到大家紛紛沉默,彷彿知道自己剛剛的話音有些‘激’動一般:“我們明天先去市區把典當行把金磚換了,另外大家也該好好休息下了,要不行我們明天去動物園轉轉,上次大家不是一直吵着要去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