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情的煩躁,莫栩涼也覺得在現階段還是避免創作漫畫爲好,因爲抱着一顆浮躁的心,根本就不可能呈現出好的作品來。
然而另一方面,她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zoe和任美美,以及她的廣大粉絲着想,改編他人寫出來的網絡言情小說,是現在最好不過的選擇。
不需要構思故事情節,只需要將看到的內容,通過她的腦子轉化成圖片,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省時省力,又能顧全zoe和任美美,還可以哄粉絲,一箭三四雕,還真不是蓋的。
和zoe、任美美一起享受過下午茶時光,離開咖啡廳到樓下,圖少慕的車就已經停在了門口,看見她們三個,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遠遠看去,此時此刻褪去了軍人榮光的圖少慕,似乎因爲生活過得比以前更愜意了,因爲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威嚴相比之前是要少了許多,然而他身上的光芒卻沒有因此而減退。
任美美和zoe都揮手同圖少慕打招呼,只有她們兩個人身邊的莫栩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圖少慕,一副嬌羞的花癡模樣,簡直恨不得把圖少慕刻進雙眼裡的感覺。
“哎呦我去!”任美美擡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這貨的行爲真是有點讓人不忍直視,看不下去了。”
zoe賊笑着,刻意地繞到了莫栩涼的身後,靠近之後便用膝蓋跪了莫栩涼的膝蓋彎,這才讓莫栩涼從花癡狀態裡驚醒。
“你們兩個......”莫栩涼心裡頭真是被嚇了一條,狠狠的瞪zoe和任美美,。她們兩個人卻吐着舌頭扮鬼臉。
“我說莫栩涼,這圖少慕都已經是你老公了,你還被他那副皮囊迷得棋魂把書,花枝亂顫的,這像話嗎?”
說來,任美美又不得不承認,這圖少慕確實帥得有些過分,以前穿軍裝的時候帶着威嚴,給人距離感,不像是和他們一個世界的人。
現在穿西裝的人,花美男略顯成熟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暖男標本,然而這個暖男的功能性,只有在面對莫栩涼的時候,才能起作用。
總之不管怎麼樣吧,在外人看起來他就已經帥得無法無天,更何況莫栩涼是在情人出西施的狀態下看他呢?
“你也就只有說我厲害,還不知道你在家裡看歐文,你在家裡看西門曄的時候,是怎麼樣一個風氣萬種呢,哼!”不甘示弱的莫栩涼,反嗆了一聲,也學着zoe和任美美扮鬼臉。
“你們三個,這是做什麼呢?”圖少慕靠近,什麼都沒看見,就看見三個人各種鬼臉,一個比一個醜。
任美美最先收斂,繼而捏造說,“圖少慕,以後要管好你們家的莫栩涼,她有你這樣的帥老公,還當着我們的面看帥哥流口水,是在是太花癡,太過分了。”
“我作證,她的確看帥哥,流口水!”zoe舉手,和任美美站在了一邊。
“切!”這不是明擺着的惡人先告狀嘛!
莫栩涼衝着她們兩個人翻白眼,不急不緩的走到圖少慕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故作親暱的說道,“我就是看帥哥流口水,我就是花癡,反正我看得是我老公,花癡的也是我老公,哼!”
圖少慕看得哈哈直笑,這趟出來接她,又撈着被他的白癡老婆告白了一番,心情大好。
同zoe和任美美告別,莫栩涼提議要去小時候住的地方看看。
開車到達哪裡的時候,天空已經染上了一層橘色,漫天的晚霞,帶着徐徐輕風。
和圖少慕手牽着手,走在這染上色彩的黃昏裡,莫栩涼不禁在心裡頭執起了鉛筆,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他們置身在這副景象裡的模樣。
這段路,是從學校到家裡最近的一條路,緊緊只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走,車子是進不來的,路的兩邊,在這個仲夏,都是綠油油的蔬菜地,當年的莫父莫母也是靠着家門口的一大片蔬菜地,養活了她和莫欣雨。
然而路的盡頭,就是圖少慕家的三層洋樓,洋樓那頭便是一條大路,然而圖少慕從來都只走小路,這是莫栩涼最高興的。
“能和你這樣手牽手,肩並肩的走在這條路上,是我上學的時候,最大的夢想。”莫栩涼舉起她那隻和圖少慕十指相扣的手,握得力度越大,便越是在乎。
只是那時候,圖少慕是一個高冷的人,他不愛與其他人多說話,也不愛和其他人混在一起。
所以爲了給圖少慕一個人走路的清靜,每次她都混在人羣中,跟那些人的關係都搞好了以後,每次都拖着他們回家步伐,然後她就混在人羣中,遠遠的跟在圖少慕的身後。
有的時候,她也會擺脫她的那些朋友,悄悄的跟在圖少慕的後面,等他一回頭,她就立馬跳進路邊的菜地裡,趴得渾身是泥,回去就免不了一頓罵。
回憶起那個時候,圖少慕心裡也有話要說,“那個時候,我發現,走在我身後的人,不管我走得多慢,他們都趕不上我,似乎和我之間,就是隔着距離一般。”
“嘿嘿......”沒想到圖少慕竟然注意到了當時的那種情況,也真是不枉費她一番苦心啊。
圖少慕停下來,好奇的問,“傻笑什麼?”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爲什麼那些人總是跟不上你呢?”莫栩涼撅起了嘴,得意的問。
圖少慕點點頭,不過自己先分析了起來,“那個時候我不明白,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嗯?明白了什麼?”
“那羣人裡面有你在,你是他們中人緣最好的,聽見你捱罵的時候,莫母總說你是孩子王,喜歡拉幫結派,跟個小混混一樣,如今我已經知道了你那時候對我的心意,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莫栩涼由衷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公,這樣的邏輯,也能猜到是我乾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
“這倒是!”
走着走着,這條他們以前走過無數次的小路,如今他們攜手並肩,很快就走到了路的盡頭。
盡頭的那棟小洋房還在,而旁邊卻是一片坍塌的漆黑。
莫栩涼從小長大的那個院子,那棟房子,已經被大火燒成了一片灰燼,就連院子裡的大顆大樹,也被燒得焦黑,小洋房的一面牆壁也收到了波及。
“火勢還不小。”莫栩涼自言自語道。
“過去看看!”圖少慕牽着莫栩涼,靠近了那焦黑一片的地方,過去之後,圖少慕不禁就蹙了眉頭,“有一股很濃的汽油味,你聞到沒有?”
莫栩涼點頭,“沒錯,看來房子是被人有意燒掉的,不然這裡的汽油味沒辦法解釋。”
在現場轉了一圈,有人故意燒了這裡的房子的想法越發的深入到了莫栩涼和圖少慕的內心。
“若只是意外着火,像這樣大部分以轉頭砌成的房子,大概也就只是門窗會被燒燬,牆是不可能坍塌成這樣的。”
繞了一圈,圖少慕發現,這裡但凡是木頭,都被燒成了灰,就連牆壁都被大火燒灼得很是脆弱,用手捏起一塊磚頭,很輕易的就能掰成兩半,這分明是大量固體燃料在牆上灼燒所導致的。
這就說明,有人買來了打量的固體燃料,堆積在牆角,然後澆上汽油,進而點火造成了大到另就算旁邊的鄰居都出來救火也不可能撲滅的火勢。
圖少慕狠捏了一把手裡漆黑的磚頭屑,眸子裡竄出了異樣,“老婆,到底是誰放的火,我想我們很有必要要查清楚,否則說不定又是一個大的圖謀。”
“嗯!”莫栩涼自然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她心裡有個更確切的答案,她覺得是莫父莫母放火燒了這裡。
至於契機和原因,她暫時還沒有想到。
在這種想法沒有被證實以前,她還是打算先不說出來這個想法,以免導致圖少慕也會受這種想法的誤導。
因爲一旦一個想法已經佔據了人的心,後面的很多決定、計劃乃至行動,都會受這個想法潛移默化的影響,繼而引導人走向錯的方向。
圖少慕家的這棟洋房,在搬去圖家老宅以後,便沒有人住,要想知道發生,只能向其他幾棟房子的鄰居詢問。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在這廢墟面前停留?”還沒等莫栩涼和圖少慕離開,身後就傳來了人的大聲詢問。
莫栩涼一回頭,看見的卻是一張熟面孔,這是小時候,住在旁邊一棟房子裡的張嬸嬸。
張嬸嬸是個寡婦,一個人帶孩子,所以莫栩涼小時候經常會過去她家的菜地裡幫忙她做農活,因此也沒少討莫父莫母的打。
只是莫栩涼十六歲就離開了這個家,到今年也七八年了,期間莫父莫母因爲莫欣雨住進了醫院,她會去探望自然也是去醫院,所以也就沒有回來過這裡。
“張嬸嬸,是我啊,我是莫栩涼,您以前總管我叫涼涼,還記得我嗎?”莫栩涼這麼多年,爲了生計都忙於奔波,對於以前小時候的歡樂都沒有時間回顧。
現在她和圖少慕回來這裡,還能見到昔日的老鄰居,自然是既開心又激動的。
那張嬸嬸一聽莫栩涼說自己是涼涼,她立馬就小跑了過來,到了莫栩涼跟前半米不到的距離,仔仔細細的打量。
直到從此時的莫栩涼的眉眼之間,找到了她當年小時候的樣子,張嬸嬸這才捂住了嘴巴,淚眼婆娑了起來,“真的是你啊,涼涼?”
“是我,張嬸嬸,是我,我是涼涼!”莫栩涼上前去,兩個人就猶如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親熱的抱在了一起。
“張嬸嬸,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來看您,真是對不住您!”莫栩涼也不禁落下眼淚來。
張嬸嬸更是激動,一度說不出話來,“不,不怪你,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父母,哎呦我的孩子啊,你在外面受苦了,你真的是受苦了呀。嗚嗚......我的苦命的孩子,你還能活着,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