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忽然想起了剛纔的女子,皇甫雲輕蹙眉。
“剛纔有一個女人守在你府邸門口,一看見本殿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大打出手。武功很高,人也長得不錯,但是氣焰太過囂張,出手非常毒辣。我修理了她一番,可惜最後被她逃走了你可知道她是誰?”
諸葛沐皇搖頭:“並不知道。”
白了一眼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皇甫雲輕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腰:“給我好好想想,到底是誰?人家姑娘都在你府邸裡了,你還想撇清關係?”
諸葛沐皇搖頭:“本皇認識熟悉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真的?”
“你還懷疑?”一把提起她的腰,將她摟倒自己身邊:“我騙過你嘛?”
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皇甫雲輕覺得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情敵完全不用她開炮,因爲沐皇他自己腦子裡女亂七八糟的愛慕者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連記憶都少的可憐。
所以任何女人對她,都沒有絲毫威脅性。
“聽允墨說,那個女人叫墨紫。”默默的補充了一句,希望這個男人能夠想起來。
“墨紫?”諸葛沐皇眼裡忽然染上幽深:“她竟然敢向你動手?”
簡直是不知死活。
“她是羅剎殿的左使。”諸葛沐皇看着已經明亮的天色,微微起身,拿了旁邊的一個枕頭墊到皇甫雲輕的身後,手一揮,滅了房內的燭光。
“左使?和涼雲一起坐擁羅剎殿至高無上地位的尊者?”
這到有意思,怪不得能夠知道她的身份,還能如入無人之境的出入月落皇城。
“嗯,她的父親是羅剎殿的大長老。”
諸葛沐皇微微蹙眉,彷彿在思索考慮着一些什麼,半個身體傾斜倒在軟塌之上,慵懶迷人的不成樣子。
皇甫雲輕看着諸葛沐皇不再繼續說話,也不主動開口,靠在身後的軟枕上把玩着自己的的手指。
“羅剎殿內部腐朽,本來本皇就準備動手清理,只是沒有想到墨紫會主動招惹你,看來這事情有些麻煩。”
主動招惹她事情就麻煩了,皇甫雲輕心裡默默吃味。
“爲什麼她招惹我你會麻煩,人家差點還被她傷了,還有打架就打架,她還有幫手,最後她兄長來帶她走了,蒙着面,看不清面貌。不過……應該是一個美男子。”
“最後那一句話可以不說。”諸葛沐皇本來還稍微認真的聽着,聽到最後一句話,直接面色一黑。
“墨藍,他是美男子?”諸葛沐皇嗤笑,不過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罷了,如果不是他留着有用,他會留那個陰冷的男人到今日?
“當然要看跟誰比咯……我已經派蒼龍去抓捕他了,你應該知道蒼龍的能力,所以我不保證能夠放他們一馬。”
畢竟那個墨紫一出手就要她的命,那個墨藍聽沐皇的語氣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能夠一窩端,再好不過了。
“無事,抓了就抓了吧。”諸葛沐皇毫不關心的笑了笑。
“被抓了也是他們能力不夠,羅剎殿有殿規,墨紫動皇族本來就要去冷譚受罰一月,墨藍插手其中被捕也是他罪有應得。”看了看毫髮無傷的皇甫雲輕,諸葛沐皇這才放心下來。
“這樣啊?”皇甫雲輕修長的指劃過自己的下巴,帶着一絲好奇:“那如果我直接瞭解了他們,會有人找我尋仇嗎?”
“自然會有,那大長老只有墨紫和墨藍這兩個孩子,如果他們出事,他必定會尋仇。”看着皇甫雲輕無辜可愛的表情,諸葛沐皇覺得有趣的緊,伸手去捏她的臉蛋。
“但是你想做什麼儘管去,本尊給你兜着。”理了理皇甫雲輕凌亂的衣襟,替她收了收墨發,修長的手把玩着她的墨發,沒有擡頭。
“你兜得住?羅剎殿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也是一個龐然巨物,就算只是一個大長老手下的勢力也夠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你要是對付大長老不可能如此容易。而且,你對自己人出手,不怕內部大亂?”
若是羅剎殿其他長老心寒又當如何?
皇甫雲輕自己有閻王閣的勢力,自然知道權利制衡之間的微妙之處,人心是最難測的,前一瞬間爲你是從的人後一秒說不定會向你揮舞屠刀,她不是沒有被屬下背叛過,也不是沒有親手處理過勞苦功高但是野心膨脹的親信,當初的信任有幾分最後被背叛就有多心寒。
*
“大長老本來就是羅剎殿中的主戰派,這些年江湖上不少事情都是他主張的,因爲權力大所以下面的幾位長老被他壓迫的厲害利益起了衝突,彼此之間早已經貌合神離。更何況……本尊掌握羅剎殿多年,早已將主要權利關卡換成了本尊的人,只要有朝一日風雲色變,羅剎殿便可大換血。首當其衝的,便是處理大長老墨邪。”
窗外忽然風雲色變,隨着諸葛沐皇的話語落下,古怪的鳥鳴頓起,風聲呼嘯,迅猛如雷的雨開始迅速的降落。
皇甫雲輕咋舌,似笑非笑的看着諸葛沐皇,道:“本殿這麼多年還未曾看見哪個人說要殺人的時候,還有自然呼應的,看來親愛的你獨得上天恩寵。”
“得上天恩寵有什麼用?有你的恩寵就夠了。”諸葛沐皇擡眸,滿不正經的說道。
“討厭~”
眼裡劃過一絲笑意,諸葛沐皇望了一眼窗外,半躺在軟塌上,枕着皇甫雲輕的腿,轉移話題道:“今日這天氣,怕是有大雨了,和妖清歌的約,是不是也作廢了?”
這男人,還記得這一茬?
感情昨天半色不活昏迷的人現在腦子比誰都靈光?
皇甫雲輕從男人那滿是情感沉澱的眸子裡看出了一絲祈求,思索了片刻,道:“可是他說過會上門等。”
“那本尊陪你回公主府去看看?”臉色微微收斂,對待情敵,自然要毫不手軟。
“啊?那不要吧,你昨日重傷失血過多,今日應該靜養纔是,若是在奔波勞累。你幾個心腹要開罪本殿了。”
伸出手來,牽住皇甫雲輕的手,看着她手腕紅潤出在手裡按壓,輕聲道:“不會,他們不敢。”
“所以啊,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去看別的男人。”半餉,擺了擺紫色的衣袖,諸葛沐皇擡眸看着皇甫雲輕,帶着一絲質問的意思。
“要守諾啊,人家未來可是月落皇族的繼承者。”皇甫雲輕淺笑,她當然願意在這裡陪他,就算是要見妖清歌,也不過是寒暄片刻而已,這個男人莫非以爲她還有心思和別的男人你儂我儂調風弄月?
“而且,你以爲我不見他,妖清歌就不會找上門來了嗎?那個男人的執着,人家可是見識過的。”
“見識過的?……他倒是執着,你倒是……會心疼人。”
默默吃味,諸葛沐皇看着皇甫雲輕明顯是不當真的臉,瞬時間又把小心思給壓了下去,他的女人,心裡只有他,他是能感覺到的。
“心疼誰都沒有心疼你的感情來的強烈。昨天趁着睡覺的功夫給你把脈,發現你的脈象特別的奇怪,起伏不定,像是病入膏肓又像是隻是氣血不足,莫非是我的水平不夠,看不了你的病?”
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前面鋪墊的話題夠多,纔開口談這有些許沉重的話題。
外面的暴雨透過窗戶,滲透進了習習涼風,皇甫雲輕手搭在諸葛沐皇的肩膀處,縮了縮,有些冷意。
乾脆把女人的兩隻手都納入手中,諸葛沐皇陷入了回憶:“這毒已經糾纏了我十數年,景琰替本皇治療了這麼久,用的靈丹妙藥都不知可以開幾個藥鋪了,這麼多珍貴藥材下肚就算是頑疾想要威脅生命到不至於,只是……可能會影響子嗣。”
皇甫雲輕不知道在想什麼,猛地起身,連帶着將諸葛沐皇的身子也帶動了幾分,人稍微偏斜,兩人的距離靠近了一點,開口道:“可是父皇說,我們一年之內要有子嗣,不然要我再納駙馬……不過親愛的放心,人家對你的心可鑑日月。不管有沒有孩子,都不可能再和別人有牽連。”
房間裡暗暗地,諸葛沐皇的眼眸卻是亮的驚人:“一年內?”
一年內,足夠了。
皇甫雲輕小雞啄米似的輕輕的點了點頭:“是啊,一年內。。”
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皇甫雲輕的肚子,諸葛沐皇笑道:“求之不得。”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