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說的沒有錯,人心隔肚皮,無論是養子還是養女,如果有了那一層貪念,不加制止,後果不堪設想。”
花露有些無奈,她還沒有決定斬草除根呢,這外祖父和主子都比她急啊。
她像是會被人欺負的麼?惹急了她她對自己都害怕好瞄?
她可是小魔鬼啊,魔鬼!
咳咳,當然不能和姑爺比。
忽然間想起了什麼,花露淚眼彎彎的凝視着皇甫雲輕:“主子,人家對不起你。”
“恩?”
“人家好像被姑爺套了話。”
說道被套話,皇甫雲輕就呵呵噠了:“臭丫頭,你信不信我揍你,居然敢跟沐皇說我最喜歡花街柳巷?你不知道話要收着講麼?”
“一時口快啦主子對不起麼,人家認錯,認錯一百次夠不夠?不夠的話一千次呢?再不行,主子你說多少次,人家認了。”
看着花露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皇甫雲輕不由笑出了聲:“好啦,走吧,陪我去一趟晉府,晉府怎麼走知道麼?”
“那當然,主子你放心吧,人家是認路小能手。晉府好近的,出個門左拐,過個弄堂,到街的盡頭就到了。”
“這麼近是麼?”皇甫雲輕的語氣帶着一絲絲的危險。
“嗯嗯超近的。”
這麼近她都好幾天沒有見到雲卓了,這說明了什麼?
*
西陵的街道是一種很古風很大氣的感覺,反正沒有人認識他們,皇甫雲輕帶了個面紗就和花露一行人出門了。
“主子你出門不帶姑爺真的好麼?”
“沐皇又不是物品,長着兩隻大長腿呢,他要是想跟來,保準比誰都快。”
花露眨眼睛,那他爲什麼不跟來,張了張嘴巴她有點想問,卻一把被旁邊的月滿樓拉進懷中:“噓,不要干涉主上的家務事。”
“可是主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情,主子的煩惱就是我的煩惱,主子如果生姑爺的氣……”
“怎樣?”
“嗯?”
“主子如果生姑爺的氣,你怎樣?”乖乖,他月滿樓這日子過得也太憋屈了一點點吧,他家小可愛整天想着主子的事情,還關心上姑爺了,他的存在感太弱了吧?
“主子生姑爺的氣,我覺得要看生氣到什麼級別,小打小鬧我們自然不能插手,如果是大矛盾,也不能插手,不大不小的矛盾可以想着怎麼幫主子出氣。”
月滿樓笑了,伸手拉過花露,一口就香在了她的臉頰上:“我發現你比誰都聰明。”
“討厭。”花露摸了一把臉,媽蛋,親她一臉唾沫星子,真是不害臊:“你離我遠點,我聰明挨着你什麼事了。”
“你聰明我孩子就跟着聰明啊。”
噗,花露嫩臉一紅,甩開月滿樓的手就往皇甫雲輕的身邊竄去,一邊低聲喃喃着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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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兩隻白希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衣服,扯了扯準備拉開,但是看見花露無辜的大眼睛,這想法淡了幾分:“整天把本殿的事情顧得這麼緊,你這丫頭怎麼不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主子,人家在想啦。”花露吸了吸秀氣的鼻子,把臉上的紗巾又挪了挪,好難受啊,殺人的時候都不用遮臉,怎麼現在出來玩耍一下竟然還不能見人了?
“別扯了。”皇甫雲輕制止了花露扯開面紗的動作,兩隻手夾住花露的手腕,往後用力,瞬間花露無計可施:“晉府的當家人你熟麼?”
花露搖頭:“不熟,應該是外祖父比較熟。”
恩,皇甫雲輕點頭,美眸中劃過笑意,停下腳步:“走吧,先去請侯爺。”
“請外祖父做什麼?”
“當然是下聘啊,還能做什麼?”
啊?花露驚呆,我哩個乖乖,下聘?給誰?給二皇子?
她心好痛,那麼一個萌正太。
她的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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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這做皇姐的都沒有露出這麼痛心疾首的表情,你這個自家白菜給豬拱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還心疼?”感到啼笑皆非,皇甫雲輕伸手捏了捏花露柔膩的小臉,真是搞笑了,從小花露就護着雲卓。
在她無視雲卓的時候表示的最爲明顯,花露丫頭自己養的一羣狗崽子都沒見她護成這個樣子。
“心疼啊心疼,雲卓皇子耶,那麼正那麼帥氣那麼精緻……的男人。”
花露越說,月滿樓的臉色越難看。
皇甫雲輕在一旁看熱鬧看的越來越歡喜。
“早說啊,要是知道你最愛的是雲卓,還有小月什麼事麼?”
刺啦,添油加醋的一句話,讓月滿樓本就陰沉的俊臉又下拉了一個弧度,皇甫雲輕打量着眼前的一句歡喜冤家,玩味的說道:“其實現在也不遲,你看這聘禮不是還沒有下麼,你還是有機會的。”
花露聽出了皇甫雲輕這話是開玩笑,可是作孽的事,她竟然還真的想點頭啊。
天哪嚕,雲卓皇子誒,她甚是喜歡又不敢下手的美人兒,以前是覺得太單純了染指不起,現在是覺得太邪惡了染指不起。
媽的,皇甫雲卓每一個面她都很欣賞很喜歡啊。
“露兒,你喜新厭舊了。”月滿樓雖然陰沉着臉,但是對着花露說話的語調還是依舊溫柔。
花露身子微微一動,嘆了一口氣,圓溜的大眼睛轉啊轉,很是猶豫的說道:“月月,其實你纔是新,人家是先認識雲卓皇子的耶。”
噗——
皇甫雲輕瞬時間破功,忍不住笑,看着月滿樓哀怨的眼神,聳了聳肩:“你們聊,本殿先逛逛,玲瓏,跟本殿走。”
“奧奧好的。”
聰慧如玲瓏雖然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很給月滿樓面子的沒有笑出聲。
*
走出了一大段的距離,皇甫雲輕靠在古巷子中一家西洋風格的鐘樓旁:“等等那一對吧,逗逗他們還是挺好玩的。”
玲瓏瞬時間明悟,感情鬧了小半天,起因竟然是因爲主子的一個好玩。
“主子,你也呸壞了吧。”
“玲瓏丫頭,你不覺得他們這一對是最順利的麼?本殿逗他們是因爲怕沒點調味劑,沒點阻撓他們以後會不知道珍惜。”
玲瓏輕笑,明明知道主子是睜着眼睛胡說八道,她竟然還覺得很有道理。
看來她中毒很深。
西陵皇家別院這邊很繁華,但是也很安靜,可能是因爲西陵皇的別宮造在外面的關係,這條大路雖然寬敞,但是尋常百姓是不敢喧譁着走過的。
不是畏懼皇權,看上去更像是一種尊敬。
西陵很神奇,富商和官員的別院都是四合院,院子是邊塞的風格,隔得很遠就可以聞見魚香味,有曬魚乾的味道,也有防翻炒海製品的香味,門樓高牆低檐,門口可以看見石獅石鼓,而且還錯落有致的擺放着一些小花小草,很是風雅。
“主子您靠着牆是累了麼,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
玲瓏一揮手,跟着身後十多個影衛瞬時間影到暗處,空氣瞬時間流通了起來。
皇甫雲輕一雙手下意識的護着肚子,背靠着牆面,輕緩的吐了一口濁氣:“不了,站着鍛鍊下,如果累了本殿會休息的。”
玲瓏點頭,空氣中傳來異樣的香味,她微微蹙眉,有些謹慎的四處瞻望了片刻。
而後走到皇甫雲輕的身邊,低聲道:“主子,應該是附近有碾磨房,這是碾磨豆子的味道。”
是麼?
皇甫雲輕有些好奇,剛想去看看,想到正事,忽然停了下來:“差點被你帶偏了去,本殿今天可不是來賞景的。”
“那主子您是來幹什麼的?真如您所說去晉府下聘?那殿下您的膽子可是大到沒有邊際了,在世人的眼裡現在晉家大小姐還是北堂太子的未婚妻呢,您這樣去邀請侯爺去見證去一同下聘,於理不合啊。主子您請三思。”
玲瓏有些憂心,她家主子放蕩不羈慣了。
直接下聘算是給了晉家小姐一個面子,不讓她不明不白的**,雖說是好事,但是壞就壞在,這晉家小姐不是一般人啊。
本來就身有婚約,且不說這北堂太子是不是良配,就關這插足人婚約這一點,二皇子殿下就佔不到主動權啊。
而且,這晉家小姐**給二皇子殿下的事情他們心照不宣,可是這事西陵百姓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晉婉月這名聲……
*
皇甫雲輕知道玲瓏的顧慮和想法,她笑着搖頭:“無事,本殿自由妙法。”
“什麼妙法?”
“……不對啊,玲瓏,本殿的想法你向來都不問爲什麼的,今日是怎麼了?真的擔心了?”
玲瓏美眸滿是憂慮,這是自然,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是邦交問題。
主子她可以任性,但她是主子的管家,還能不忙着顧着點好好出謀劃策?
掌心有些冷汗,玲瓏現在開始惦記起諸葛沐皇來,這能夠治得了主子的人就只有姑爺了,這關鍵時候他人呢?
“眼睛眨什麼眨,想什麼呢?”
“想姑爺。”玲瓏誠實的將心中所思說了出來。
“特麼的你想沐皇做什麼?”皇甫雲輕蹙眉,收起了手中把玩的玉佩,滿含興趣的看着玲瓏。
她自然不會認爲玲瓏是心儀沐皇,轉悠了一圈,皇甫雲輕上下打量着玲瓏,不過片刻就想明白了。
“你想讓他勸我?”
玲瓏頷首。
“你覺得他勸的住本殿麼?說實話,玲瓏丫頭,你覺得我們家本殿做主還是沐皇做主?大膽的說,本殿不找你麻煩。”
額,玲瓏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她表示這就是一個奪命題。
躊蹴再躊蹴,玲瓏準備退後一步的,但是猛地腳步一滯,因爲她連人帶腰被皇甫雲輕給拖住了。
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容,就差沒有露出八顆牙齒:“主子,這個問題屬下回答不太合適。”
皇甫雲輕眸子一寒:“怎麼不合適了,你說,本殿管事還是沐皇管事。”
斟酌了片刻,玲瓏試探的說道:“主子您和姑爺一起管?”
“不行,當家的只能有一個,你說。”
玲瓏臉色變了變,早知道她就不說想姑爺了,說想涼雲都好。
不過,她更關心的是爲什麼主子會問這個問題,照理說,主子不像是在意這種小問題的人。
“主子,如果你問姑爺,他肯定說是你。”
皇甫雲輕笑:“本殿自然知道他的答案,只是最近越來越發現那傢伙腹黑!不,不但腹黑還很狡猾!本殿感覺經常被他帶跑偏,思想也是,決定也是,不能忍了。”
“那是因爲主子您和姑爺旗鼓相當,這也很有樂趣不是麼?”
“樂趣?”皇甫雲輕勾脣,倒也可以這麼說。
玲瓏挑眉,看着遠方花露和月滿樓聊好準備過來了頓時間緩了一口氣。
她表示不想要回答主子她尖銳的問題。
一個答不好,就是喪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