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雋點了點頭,摸了摸我的臉。
“你能理解就對了,我和姜尊雄聯手,外界肯定會對我有所批評,但我無所謂,王者寬廣的內心都是用屈辱撐大的,只有能頂住壓力,才能成大業,我有心理準備,不管外界如何罵我,我就都會忍着,等我把姜尊雄打垮,自然那些罵我的人就明白誰是真正的強者了。”
我心裡有些難受,“只是委屈你了,你這麼驕傲的人,肯這樣委曲求全,真是太難爲你。”
“其他人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只要你理解我就行,秋荻,我一定會勝出,一定。”凌雋堅定地說。
“我信!我一直都信你!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說。
“謝謝你,我凌雋再是一路風雪,只要有你相伴,也如沐春風,等我們擺平澳城的所有事,我們就回萬華,把萬華的事弄清楚,我就帶你去普羅旺斯,我們休假半年,好好地浪漫一下,好不好?”凌雋說。
“嗯,一言爲定!”我含淚說。
“一言爲定。”凌雋摟住我說。
“咱們別膩歪了,要遲到了。”我說。
“哎呀,該死!我還沒洗澡呢。”凌雋說着衝向洗浴室,一邊跑一邊大叫:“去衣櫥幫我挑衣服,我穿黑色。”
我心裡嘀咕:你凌雋除了黑色之外,貌似也沒什麼其他顏色的衣服。
媒體的熱情並沒有消減,昨天那些參加了高官會議的記者獲得了一些消息,其他等不及半途撤退的記者得知自己昨天錯過,一大早就跑到美濠大廈的樓下蹲守,我和凌雋一下車,馬上被圍住了。
“凌先生,今天是你奪位成功後的第一天上班,請問你有什麼感受?”一個女記者扯開大嗓門問道。
凌雋微笑:“我不是奪位成功,如果您稍加回憶一下,就會想起一個多月以前我就是美濠的董事局主席了,我只是歸來,不是奪位。我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我只想盡快進入工作狀態,解決美濠的一系列問題,讓股東們能在年底分到更多的利潤。”
“那關於美濠內鬥的事,你有沒有更多要透露的東西?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秘聞?”一個記者問。
“記者朋友們的想像力很豐富,我非常佩服,不過這事沒什麼秘聞,就是有人想控制美濠而已,商場爭鬥是家常便飯,大家不必過度解讀。”凌雋說。
“那你和齊小姐是怎麼從緬甸逃出來的?能不能細說一下?”有記者問。
“這事說來話長,有時間你請我喝酒,我再和你坐下來慢慢聊。”凌雋開玩笑道。
“聽說你昨天允許記者參加了你們的高管會議,今天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進去參加?
這個記者肯定是昨天半途離場的了,後來知道了我們邀請記者列席高管會,這傢伙後悔到要死,今天他竟然還想着補回來。
“昨天有記者朋友一直從中午守到下午,我們這才讓他們進入集團列席我們的高管會議,但高管會畢竟會牽涉到很多商業機密,也不可能像公開課一樣誰都可以旁聽,很抱歉,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凌雋說。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公司的大門,保安部的保安強勢攔住了一路圍堵的記者,我和凌雋這才逃向了電梯。
來到辦公室,小何竟然已經到了,昨晚加班到凌晨,她竟然還能按時上班,而且比我們先到,真是非常的敬業。
“董事長早上好,齊總好。”小何笑着和我們打招呼,她看上去還是那麼精神,一點也沒有疲態,她的精神恢復得很快。
“小何早上好,今天的日程有沒有排出?”凌雋問。
“排出來了,你早上九點……”
小何又開始噼裡啪啦地說凌雋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的緊密,一直到下午五點半,凌雋在這期間會一直像陀螺一樣的轉個不停。
“五點半以後沒有安排了?”凌雋問。
“您最近太累,所以很多應酬我都替您推掉了,您需要休息。”小何說。
“我還好,五點半以後我回家睡一個小時,七點你幫我約見愛博集團的董事長姜尊雄先生,你說我請他喝酒,希望他給個面子,算了,你給我張請柬吧,我親自寫了你交給他,這樣也顯得我有誠意,如果他秘書說需要預約,你告訴他秘書,姜尊雄若不見我,他肯定會後悔。”凌雋說。
小何愣了一會,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董事長,您是說要見姜尊雄?”
“怎麼了?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澳城只有一個愛博集團,也只有一個姜尊雄啊,有什麼問題嗎?”凌雋說。
“您和他不是……”
“我和他雖然不是朋友,但也沒什麼深仇嘛,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你把請柬給我,我寫好後你親自送過去,這也算是給足他面子了,地點你定吧,隨便找個的地方就行,不用太高檔。”凌雋說。
“好吧,我這就去辦。”小何說。
“你說姜尊雄會來答應來見你嗎?”我問凌雋。
“會。”凌雋說。
“爲什麼?你憑什麼如此肯定?”我問。
“他和熊炎炳的陰謀敗露,他肯定心裡懊惱着呢,現在他至少會擔心兩件事,一是熊火炳會不會在警方那裡胡亂說他的壞話,二是擔心我會不會從各個方面來打擊報復他,他這兩天恐怕也沒怎麼睡好,現在我提出要見他,正好給了他一個刺探我虛實的機會,如果你是姜尊雄,你會赴約嗎?”凌雋問我。
我想了想,“我會,在一個人內心不安的時候,瞭解對手的情況會讓自己更安心一些,我認爲他會赴約。”
“我也是這樣認爲,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吧,其實我對姜尊雄這個人印象不算太差,至少他外表看起來還是很有風度的。”凌雋說。
“我對他的印象就不怎麼好了。”我說。
“爲什麼?因爲他是我們的仇人?秋荻,其實仇人與恩人有時本來就很能區分,當初熊炎炳全力幫助我們,我們都認爲他是我們的大恩人吧?可是現在呢?如果我們不是命大,那都已經被他給害死在緬甸了,但是你要是從前期來看,他仍然算是我們的恩人,因爲他確實是幫我們從歐陽菲的手裡奪到了集團的控制權。”凌雋說。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其實我對姜尊雄的印象不好,並不是因爲他是我們的仇人,而是因爲另外一件事。”我說。
“什麼事?”凌雋問。
“昨天我有跟姜纖纖溝通過,她說的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她說她之所以會假冒我,是因爲如果她不這麼做,她的父親就會打她,姜纖纖也是姜家的大小姐,姜家是澳門的第一家族,大小姐竟然會遭受家暴,這簡直就讓人匪夷所思,但我相信姜纖纖不會騙我,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如果這個姜尊雄真的打她女兒,那這人簡直就是畜生。”我說。
“這不可能吧?姜纖纖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是普通家庭也不至於會打了吧?姜尊雄好歹也是澳城第一家族的大家長,怎麼會做出家暴這種事?”凌雋也是一臉的不信。
“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呀,可是你覺得姜纖纖會隨便說話誣衊他的父親嗎?雖然姜纖纖冒充過我,但客觀地說,我認爲她不是一個壞人,她的心理素質並不好,昨天在股東會上你也看到了,她都差點要哭出來了,我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我說。
“那姜尊雄也太不是東西了,她女兒都是這麼大的姑娘了,他還動手打她!還真比畜生不如,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那我更得見見他,我要把他從澳城第一家族大家長的神壇上給拉下來。”凌雋說。
“總之你和他談話你要小心一些,他也是老狐狸。”我說。
“我讓你和我一起去見他吧,你願意去嗎?”凌雋問我。
“你們兩大集團的掌門人會面,你帶上一個女人不好吧?”我說。
“那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太太,而且那些事也和你有關,我帶上你,沒什麼問題,如果姜尊雄看輕我那就更好,他只有看輕了我,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纔會放鬆警惕,他一放鬆警惕,那當然我贏的機會就大多了,對嗎?”凌雋說。
“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我去的真的不會影響到你嗎?”我說。
“不會,放心吧。”凌雋說。
“那好,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要問問他,我和他女兒爲什麼會長得這麼相像。”我說。
“這個問題太過敏感,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問的好,這一次我們只談合作,不談分歧,你一但提起他女兒的事,那不是相當於提醒他剛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凌雋說。
“那好吧,那我就不提,我儘量不說話,我就聽你們說就好了。”我說。
“你把昨天我們看過的那些項目找出來,選出幾個有潛在風險,但表面上看上去又能賺大錢的項目,我要把這些項目作爲誘餌來釣魚。”凌雋說。
這時小何走了進來,“董事長,有一個自稱是澳城投行董事長的郭亞經先生來電找您,要不要給您接進來?”
凌雋眼睛一亮,“好,我正要打他,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