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凰全神貫注,兩手緊握刀柄,感受到刀身有一股氣流開始流轉,她悄悄的將體內真氣運轉到雙手,防止煞氣入體。
此刀的煞氣極重,若有一絲流入到體內,輕則經脈受損,重則身體暴亡,因此傾凰不敢大意。
運起凌天訣,傾凰的神識開始外放,神識侵入到神器四周,弒魔刀刀身的銀光開始閃亮。神識和銀光交織在一起,兩者開始較量起來。
花薰然和鳳非宇兩人見傾凰不出聲,兩眼緊閉的握着弒魔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對視了一眼,不敢輕舉妄動。
臺下的衆人見臺上毫無動靜,不明白髮生了何事,紛紛議論開來。
“怎麼不動了?”
“是啊!怎麼沒將他們震開呢?”
“難道這神器是要認那小孩爲主?”
“不會吧,選個小孩?”
“那小孩是誰?沒聽說過。”
“不知道,你沒看到花家少主都上去了,說不定是百花山莊的人。”
“也是,沒想到這拈花公子,對這小孩還挺不錯的。”
衆人議論紛紛,武林大腕們也感覺不對,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難道這神器真要認一個小孩爲主?
不過若真被這小孩得了,那還真是件好事。畢竟從他手裡奪過神器,總比在神兵山莊這裡拿走容易得多。
現場不少精明人士,開始動起腦來,就連一些名門正派的大人物們也不列外。大家緊緊的盯着臺上,都期待着這小子真能讓神器認主。
而臺上的傾凰此時卻進入到了一個關鍵時期,她的神識和弒魔刀的煞氣開始拼殺起來,兩者的強烈碰撞讓傾凰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花薰然和鳳非宇有些着急,這情況和剛纔衆人所遭遇到的不一樣,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弒魔刀上的銀光一閃一閃的,忽強忽弱,整個品劍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終於,在傾凰強大的神識逼迫之下,弒魔刀漸漸的屈服了,刀身的煞氣開始消散,光滑璀璨的刀身漸漸現出原形。
花薰然和鳳非宇震驚萬分,兩人的瞳孔開始放大,認真打量起真正的弒魔刀來。
只見刀長約爲一米,銀色的刀身上雕飾着精美詭異的飾紋,一直從刀柄處延伸到刀的盡頭。而銀光正是從這些莫名的紋飾上散發出來。
傾凰感覺到手中的弒魔刀已經變得乖順服帖,不再抗拒自己,眼裡流露出一股喜意。
她沒有放開自己的神識,而是繼續與神器交流着,直到神器刻上自己的烙印,她才退了出來。
“啊!”
傾凰忽然大叫一聲,鬆開雙手朝後倒去。
花薰然與鳳非宇兩人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扶住倒在地上的人兒。
“小傢伙,你怎麼樣了?”
花薰然焦急的詢問着她,伸出手便要搭上傾凰的脈搏。
傾凰一見,趕緊將手縮了回來,開玩笑,要是讓他診脈,自己的女兒家身份豈不是要暴露了。
擡頭悄悄的朝花薰然眨了眨眼,示意他自己沒事。
開玩笑,廣場上這麼多人盯着,只要她今天收服了神器,那往後她就沒什麼安生日子可過了,別以爲她蠢得連這點都不知道。
花薰然和鳳非宇見小傢伙使了個眼色,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想法。真是個鬼靈精!
“哎呀,好疼啊!”
傾凰叫了起來,花薰然也相當配合的抱起她,對着一旁擔憂不已的鳳驚天說了句:“鳳叔叔,歡兒被弒魔刀反噬,薰然帶他下去看看。”
“去吧,讓慕容大夫過去看看。”鳳驚天不清楚狀況,臉上寫滿了擔憂。
“嗯,鳳叔叔不用擔心,薰然略懂醫術,會醫治好歡兒的。”
花薰然回絕了鳳驚天的好意,抱着傾凰退了下去。
隨着最後一個試探者的離席,神器拍賣也進入了尾聲。第一場拍賣耗時一天,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傍晚,現在終於全部結束了。
鳳非宇恢復了一臉從容,重新站到了主持臺上。
“各位,本屆第一場拍賣會到此結束,明日乃是三年一期的兵器訂購會,若有訂購需求的門派,請派上兩名以內的代表,明日辰時,非宇在這裡恭候大家!”
臺下的各個勢力當中,許多是衝着訂購會來的,畢竟神兵山莊三年纔對外開放一次,要想購到品質精良的武器,就必須等到三年一度的品劍大會,纔有機會訂購。
拍賣會結束,每個勢力的代表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會場,明日他們當中的代表纔有機會踏進這裡,參加訂購會。
此時已近傍晚,神兵山莊守衛森嚴,所有的通道都有侍衛把手,任何人別想藉機混入山莊內部。
傾凰早先注意到的那夥人,也不得不跟着人羣退了出去。縱使他們想要幹什麼,也不會當着武林衆人的面行動。
花薰然抱着傾凰,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品劍堂的後堂,四人緊緊的跟在身側。
後堂面積較大,整體成正方形,中間的上首設立了幾張桌椅,兩邊則被分隔成了好幾處,而每一處都是一個獨立的房間。
侍衛將幾人領到右側的第一個房間,然後恭敬的說到,“花少主,您先到這裡休息一會,我家少主一會就到,您若有需要,請儘管吩咐。”
花薰然點點頭,抱着傾凰進去了。
房間不是很大,裡面除了一張軟榻,就是桌椅,一看就知道不是用來睡覺的。
不過房間四壁都掛上了精美的字畫,兩旁的桌上也放上了幾盆品種稀有的蘭花,對外開着的窗可以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庭院。
這應該是用來談正事的房間,明日的兵器訂購會就會分批在這些房間裡進行,以保證買家的隱私。
楚慕風一臉擔憂的望着花薰然的背影,不知道小公子的傷勢如何了,他一直在臺下,根本沒看清檯上的情況。
等進到屋子,楚慕風剛要開口問話,便見傾凰從花薰然的懷中蹦了下來,一張平凡的臉蛋頓時有些愕然。
“公子?”
“不必擔心,公子我沒那麼容易受傷。”
花薰然見自己的懷抱落空,心中感到一陣失落。小傢伙的身體又輕又軟,聞着從他身上隱隱溢出的淡淡香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他臉色有些奇怪的坐了下來,看到一旁癱坐在椅子上的傾凰,臉上流露出一陣無奈。
傾凰坐到椅子上,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剛纔收服弒魔刀時耗費了不少精力,現在安頓下來,頓時感覺有些餓了。
“叫人先送壺茶過來吧。”
“是!公子。”
楚慕風應了聲,正要出去,一旁的千蘭趕緊說到,“風公子,還是千蘭去吧,我家主子喝不慣別人泡的茶。”
楚慕風點點頭,“那就有勞千蘭姑娘了!”
與衆人相處了十來天,對於花薰然身邊的人,他也熟悉了不少,因此也沒客氣。想他堂堂皇家小王爺的身份,真要叫他去做這些下人的事,他還有點不習慣呢。
“風煞,你也坐吧。”
見楚慕風立在那兒,傾凰開口叫道。
“公子,風煞還是在外面守着吧!”楚慕風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千蘭和千琴兩人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傾凰跟花薰然。
“小傢伙,伸手讓我看看,弒魔刀的煞氣太重,我要確認一下你的身體狀況。”花薰然坐在傾凰的隔壁,一臉認真的說到。
啊?
傾凰聽到花薰然的話,頓時有些頭疼起來。
傾凰不着痕跡的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手,臉上帶着若無其事的笑容,“薰然哥哥,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