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兩顆心那麼融在了一起,十隻相扣,代表着兩個人相通的心意……當鳳兮晴和上官景來到宮外小院子的時候,驚喜的看到上官景的親隨們已經把馬匹都牽到了院子裡,只是所有的馬匹上都既沒有馬鞍子也沒有馬繮繩,鳳兮晴滿意道:“這樣就好,馬就能跑去想去的地方了。”
上官景輕笑道:“本王也懂得這一點。”然後問暗夜道:“人手都準備好了嗎?”
暗夜的眼睛晶晶亮回答道:“自然是準備好了,每匹馬都準備了三個會輕功的人。”
“好。”上官景今晚也是十分的開心,一聲令下,暗夜和衆侍衛打開了院門,然後,鳳兮晴拿出了一根馬鞭,挨個的用力的去抽那些戰馬的屁股,接着,所有的馬都受驚跑出去了。
夜色中,可以依稀看到沒匹飛奔的馬匹後面都跟了三個黑衣男子,鳳兮晴和上官景也沒有偷懶,兩個人各自追蹤了一匹戰馬飛奔而去。
就這樣,那些馬大概跑了兩刻鐘,竟然集體停在一座宅院的前面。
上官景跟的那匹馬也在其中,上官景驚喜的衝到宅院前一看,頓時愣了,府門上掛着一個牌匾,上面寫了三個字:楊宅。
上官景喊過暗夜問道:“這是誰的府邸?”
因爲這座宅子位於官宅一條街上,雖然小了些,上官景也確定這個是當官的人家。
暗夜也蹙眉想了想,忽然驚訝道:“這是楊將軍的府邸,就是那天跟着張將軍逼着皇上殺了王爺的幾個將軍中的一個!好像他還斷了一隻手臂。”
上官景聞言回憶了一下,的確那天武將中有一個魯莽的人,很激動一定要殺了自己,還露出了斷臂,雖然他品階不是太高,但是那天他說的話當真是最多。
上官景皺眉道:“不管他是誰,既然證據指向是他,我們也沒必要包庇,來人,衝進院門,讓馬匹進去。”
“是。”暗夜應了,直接躍上牆頭,翻身躍下,從裡面打開了院門,頓時,剛纔停在門口的那些馬匹一下子都跑了進去,然後直接奔院子裡的馬廄而去,在那裡悠閒的吃起草料來了。
上官景跟着這些馬躍進來,看了看馬匹的反應皺眉喊道:“暗夜,放信號。”
“是。”暗夜應着,從腰間拿下一個類似於煙花一樣的東西點燃衝到空中爆炸了,燃起了巨大的煙花。
只是,經過這連番的動作,楊府的人也都驚醒了,紛紛的看向院子裡,然後很快楊府的人就跳了出來,大喝道:“什麼人,在幹什麼?”
暗夜馬上跳過去,拿出一張御林軍的令牌晃了晃道:“捉拿朝廷欽犯,你們一個也不許跑。”
先出來的幾個家丁很是驚訝,說道:“你們是弄錯了吧?我們府裡怎麼會有欽犯?”
上官景淡淡道:“捉拿朝廷侵犯,爾等不得廢話。”
現在站在院子裡的不止是上官景還有他的一衆親隨,這些家丁嚇得趕緊閉了嘴。
很快上官景早就埋伏在城中的御林軍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把楊府徹底包圍了。
而就在這時,那個楊將軍也已經收到了消息穿好衣服從房間裡跳了出來,他大踏步走過來,來到了上官景面前,怒吼道;“上官景,你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帶兵包圍了我的府宅?你公報私仇是不是?”
上官景冷冷說道:“本王也但願本王是公報私仇,但是,楊將軍你怎麼解釋這些戰馬自動跑回了你的府裡?這可是那些進宮刺殺皇上的刺客騎的坐騎。”
這個武將叫做楊凱,本是個粗人,性子直,猛然間看到那些沒有繮繩的戰馬在他的院子裡,頓時驚呆了。
上官景冷冷一笑,一揮手,道:“所有人全部帶走,押入大理寺。”
頓時,御林軍闖入院子,每個房間的帶人。
楊凱見了,先是十分驚訝繼而滿面憤怒大吼道:“上官景,你這個賊子,你誣陷忠良!”
說着,從身邊抄起一根棍子就對着上官景打過來,上官景眸光冷冷的用大刀把棍子打飛了。
暗夜跳過去把刀家在楊凱的脖子上,楊凱雖然不能動彈了,但是口中還在大罵:“混賬,王八蛋,你這是公報私仇,我不服!”
暗夜實在氣憤,隨便拉了一塊破布堵了他的嘴。
很快,楊府的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然後送往了大理寺等待審訊。
等上官景把楊府的人都送到大理寺之後,纔想起了一件事,神醫哪去了?
神醫不是和他一起去追馬了嗎?人到哪裡去了?
上官景自然知道鳳兮晴不可能連匹馬都追不上,但是也不可能出事啊?
思來想去,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小院子,竟然看到鳳兮晴就站在那個院子裡,看着馬廄裡拴着的那匹馬發呆。
上官景忙走進去大聲道:“神醫,你怎麼在這裡?這匹馬自己跑回來了嗎?”
鳳兮晴聞聲回頭看的時候,上官景看到了她眼中一閃即逝的憂愁,上官景大步走到了鳳兮晴面前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鳳兮晴掩飾的笑了笑道:“沒事,它自己跑回來了。”
上官景微笑道:“看來它還是喜歡這裡。那邊的事情已經都處理完了,我們回宮吧。”
鳳兮晴應了一聲,回身囑咐留下來的親隨道:“好好照顧它,以後有用。”
“是。”隨從們應了,鳳兮晴和纔跟着上官景回宮。
此時已經夜半了,兩個人各乘了一匹馬在夜色中並肩騎行。
上官景低聲道:“人已經抓到了,就是那天和你大喊的那個斷臂的武將,名字叫楊凱,已經送往大理寺了。”
鳳兮晴並不是十分高興,只是應了一聲,上官景則是興致高漲道:“等下我就去稟明父皇,你要同去嗎?”
鳳兮晴應道:“同去。”
上官景這時候才感覺到了鳳兮晴情緒的低落,低聲問道:“神醫,你怎麼了?”
鳳兮晴看看後面親隨跟的有段距離低聲道:“那匹馬不是自己跑回去的,它是跑去了一個街角停下了,然後就一直停在那裡。然後,我再打它,它就又跑回來了。”
上官景聽了驚訝的勒住馬頭,道:“當真?它跑去了哪裡?”
鳳兮晴忙示意上官景繼續前進低聲道:“是張萬勝的府邸附近,我看了,附近的官宅只有他家。”
“原來是他!”上官景咬牙切齒的說道。
鳳兮晴卻低聲道:“不要說出去,我們沒有直接證據,不要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就直接拿楊凱抵罪嗎?”上官景有些氣惱的說道。
鳳兮晴低聲道:“馬都是他家的,他要是說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也是說不過去,我們就散佈消息說楊凱說了幕後還有別人主使,看看情況會有什麼變化。”
上官景沉思了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要不要監視張萬勝?”
鳳兮晴低聲道:“不要,都是武將,恐怕打草驚蛇,讓他自由活動吧,最多也就是他們狗咬狗。”
上官景道:“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張萬勝是鳳相的小舅子,手中又有兵權,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父皇也不能輕易把他怎麼樣,會動搖國基。”
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一聲眼神,都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看來想要抓住真正的刺客主謀,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夜半時分,上官景和鳳兮晴同時走進了壽康居跪在了上官平面前,上官平是剛剛被桂公公叫起來的,猛然聽到刺客主謀被抓了,十分的驚喜簡單披了衣服就來到了外面,上官景和鳳兮晴兩個人同時跪在上官平面前,上官景開心的說道:“父皇,主謀嫌犯已經抓到,正關押在大理寺,父皇可要親自審問?”
上官平都已經無法用驚喜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急切的問道:“是誰?”
“是楊凱楊將軍。”上官景回答道。
上官平聽了十分驚訝,印象中楊凱是個簡單粗暴的人,用計謀這些事跟本不是他的長項。
上官景見上官平沉思不語,便道:“父皇若是有疑問,可以親自去審問,兒臣只是根據證據抓到了他,還沒有審問。”
上官平聽十分好奇道:“什麼證據,人證不是都死了嗎?”
“我們有馬證。”鳳兮晴開心說道。
然後便把在那個院子裡發現了戰馬,然後利用戰馬會記路線這個特點,放了馬尋找主謀這件事告訴了上官平。
等鳳兮晴把這件事完整說完,上官平驚喜道:“還有這等巧事?”
“正是,父皇,這一次當真是十分的順利。”上官景也開心說道,拋開鳳兮晴追趕的那匹馬不提,楊凱和這些馬一定有淵源,至於他肯不肯說出其他人,那可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
現在的上官平不止是開心簡直是激動,高興道:“來人,擺宴,朕要和神醫和王爺好好的慶祝一番。”
桂公公在一邊也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高興的應道:“是皇上,這件事該慶祝,太該慶祝了。”
於是,壽康居里一陣歡聲笑語,很快擺了宴席,雖然不是見者有份,也是伺候的下人都打了賞,上官景和上官平都喝了酒,連鳳兮晴和柳青青也跟着單獨品嚐了宴席,麗妃被驚醒後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是無比的歡喜,讓人通知丁卯不必死守外面,也跟着進來歡飲。
丁卯聽說緣由後,也開心的不得了,進到了裡面陪着上官景和上官平飲酒敘話,很晚才散。
張萬勝的書房裡,洛川跪在地上,瑟瑟發鬥,今晚,就是張萬勝把他殺了,他也無話可說。因爲的確是他的疏忽大意才導致了上官景和鳳兮晴能夠利用戰馬抓了楊凱,洛川和張萬勝一樣以爲只要殺了所有的刺客就完事了,沒有人證,小院子裡也沒有物證,上官景他們只能是一籌莫展,等着三天後被罰。
卻沒想到那些平時跟本就沒注意的馬匹這時候竟然成了活線索,讓對方輕易就找到了他們的老巢,楊凱被抓的消息傳來,張萬勝大怒,洛川驚駭,萬萬沒想到,千算萬算,這一局他們竟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