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人溫柔而甜蜜的對望中,張氏把鳳兮晴狠狠的詛咒了一番,然後放下了喝乾的茶杯道:“兮晴,銀子在哪裡?快點告訴我。”
鳳兮晴便躬身從牀下拿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小布包,笑着放在張氏面前道:“二孃都在這裡了,拿去數數,差不多有整整五十兩呢。”
張氏聞言整個人都氣的要發瘋了,跳起來尖叫道:“鳳兮晴,你耍我!這麼點銀子你也敢讓我到你跟前來一回,你給我馬上滾進別院去,從今以後再也別讓我看到你。”
鳳兮晴淡淡一笑道:“二孃,這就是你說話不算數了,我說過把我的私房錢給你,可是沒說我的私房錢到底有多少啊,還是二孃用自己的私房錢的數量想象了一下我的私房錢?二孃,這些銀子不少,想當初,在我還是癡兒的時候,連這些錢我都是沒有的。”
張氏的臉氣成了豬肝色,她激動地舉起手,想要打鳳兮晴的耳光,卻發現鳳兮晴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冽了,她膽怯的縮回了手,她可是還記得現在的鳳兮晴會武藝,一般的人都是近不了鳳兮晴的身的,現在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要是她主動動手,那吃虧的一定是她!
張氏只好強忍着怒火收回了她的手,然後恨恨的丟下一句:“走着瞧。”就氣哼哼的走了。
荔枝很快從外面跑了進來,受了驚嚇似的說道:“小姐,夫人生氣的走了,說要我們馬上搬到別院去呢,怎麼辦?”
鳳兮晴卻樂呵呵的懶洋洋的往牀上一躺道:“由她去,她興不起什麼風浪了。”
荔枝不解的說道:“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兮晴一副神秘的樣子道:“等着瞧,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鳳兮晴說完這句話才伸了一個懶腰道:“給我洗漱,我還要出門去。”
荔枝雖然不知道鳳兮晴讓她等着瞧什麼,但還是興奮地出去準備洗漱用品去了。
鳳兮晴梳洗過後,換了身普通丫鬟的衣服,叮囑荔枝道:“暫時忍耐,要是張氏那邊來人讓搬家就拖着,用不到晚上,她就不能再催了。”
荔枝半信半疑的應了,看着鳳兮晴離開。
鳳兮晴爲了避免又碰到不開眼的家丁,直接在暗處躍上了屋頂離開了相府,直接奔上官景的景王府而去。
上官景出了事以後,毫無疑問的,景王府被封了,但是由於案件還在審理中,所以景王府的人只是被禁止了出入,人還全都在景王府裡,等候發落。
鳳兮晴悄悄的潛進了景王府,發現讓人高興的是景王府的裡面並沒有多少兵卒,甚至那些下人們還可以自由走動,做些她們日常做的事情。
這個樣子鳳兮晴混在其間走來走去,倒是沒有人阻止。
鳳兮晴好運氣的很快找到了彩雲,彩雲看到鳳兮晴時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鳳兮晴,驚訝的發現鳳兮晴的這身打扮倒是很能掩人耳目,才放心的拉鳳兮晴倒了暗處,低聲問道:“大小姐,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把守很嚴的,而且,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有危險,要是被他們識破了你的身份怎麼辦?”
鳳兮晴見彩雲果然是上官景的好丫鬟,上官景已經被關起來這麼多天了,她一點也沒有背棄主子的意思,對自己還這麼關心,對她的好感度頓時上升了不少。
鳳兮晴低聲問道:“彩雲,聽說那些貴重的東西都是在王府後院發現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彩雲聞言眼圈一紅道:“大小姐,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來還有什麼用,不過我可以保證那些東西絕對不是王爺的,因爲那麼重要的東西要是運進來一定是暗夜負責,可是那晚東西運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暗夜的影子,當是我就奇怪了,只不過對方有王府的令牌又說這些東西是新採購的王爺送給大小姐的驚喜禮物,所以我們也就沒當回事,根本沒有人打開箱子看一看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鳳兮晴思量了一番彩雲的話,才道:“彩雲,你慢慢說,是什麼時候,什麼人擡了幾口箱子回來,都是誰幫助擡的,放在了哪裡,都有誰知道,後來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彩雲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原來事情就發生在上官傲大婚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上官景飲宴並沒有後來,當然暗夜也同樣沒有回來,可是後半夜的時候,有幾個人悄悄的運了幾口特大的大箱子進來,拿了王府令牌,說是上官景收集的奇珍異寶準備送給鳳兮晴,討鳳兮晴歡心的。
因爲最近上官景總是別出心裁的這裡改一改那裡建一建的想給鳳兮晴驚喜,就是那些聘禮也有很多是現蒐羅裡的,所以這一次,王府裡的人一點也沒有驚訝,就連老管家也沒有想過要打開來驗看一下,只是讓這些人直接把東西放進了庫房,然後鎖了庫房就算完事大吉。
但是,後來的兩天王爺一直沒回來,這箱子就被人遺忘了,直到後來官兵闖進來,擡出了箱子,張萬勝當衆打開來說是失竊的珍寶的時候,大家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能怎樣呢,下人說話沒人聽,她們就一直被關在這裡,連外面的消息都聽不到,真是急死人了。
彩雲把這些都說完了後才長嘆道:“王爺那麼好的人沒想到會遭遇不測,真是太冤枉了。”
說完這些話,彩雲默默的哭了。
鳳兮晴聽完了彩雲的敘述也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問道:“那些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能有證據證明他們不是王府的人嗎?”
彩雲回憶了一下慢慢的搖頭道:“擡箱子進來的時候當時我在場,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有一點,他們大概是緊張,有一口箱子擡的不穩磕在了門坎上,有個人罵了一句,但是那句話我聽不懂,他說的是方言,我們王府我沒聽到過說那種方言的人,但是人不在眼前,知道這個也沒有用。”
鳳兮晴點點頭,雖然這條線索沒什麼用處,但是總歸是知道了基本是怎麼回事,對於下一步幫助上官景洗清冤屈來說,還是有好處的。
鳳兮晴打聽到了這些又到放箱子的庫房附近去看了看,發現那裡已經被士兵看守起來了,大白天的並不好接近,也就算了,反正那裡也不會有證據,基本上看了也是白看。
之後,鳳兮晴才悶悶不樂的離開了王府回了相府,心裡唸叨:上官景的冤案,自己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就這樣,鳳兮晴無力的回到了芙蓉園,剛進芙蓉園,荔枝就狂喜着撲了過來道:“大小姐,你太厲害了,夫人已經臥牀休息,不能管家了。而且通知了相爺回來,相爺說他最近心煩,管家的事情讓管家和大小姐商量着辦,大小姐,這就是你的手段嗎?荔枝真是太佩服你了。”
荔枝說的及其大聲,鳳兮晴被嚇了一跳,左右看看,纔想起那些被派走的下人現在還沒有回來,這院子裡沒別人,所以荔枝纔敢如此放肆。
鳳兮晴懸着的一顆心才落了下來,兩個人走進了房間繼續說話。
荔枝興奮的問道:“大小姐,你會卜卦嗎?怎麼知道夫人會臥牀不管家?又怎麼算的那麼準時間?”
鳳兮晴無奈的望着荔枝,她難道就猜不到是她家小姐心情實在不好又嫌張氏太煩,在給張氏的那杯茶裡下了藥嗎?這個傻丫頭,真是太高估她家小姐的心腸了。
荔枝一直呱噪個不聽,鳳兮晴只好低聲道:“丫頭,別猜了,是我給她下的藥,她這幾天太討厭,我最近又有事情,沒功夫和她閒磨,讓她躺着休息不是對她更好?我也好專心做我的事情。”
荔枝聽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大小姐,你說什麼?夫人因爲肚子疼可是被查出懷孕了,而且要是走動或者勞神動氣的話很可能孩子會流掉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夫人才忍痛放手,爲了再生個爭氣的公子,她決定什麼也不管了,一定把小公子平安生下來。”
鳳兮晴聽了哈哈大笑,然後才無力的說道:“荔枝,你家小姐我是不是很壞?她沒懷孕,那是假脈,起碼能騙人兩個月。等兩個月後她發現是一場空歡喜的時候,也只能怨大夫誤診,什麼辦法都沒有。”
“真的?大小姐,這樣聽都沒聽過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荔枝真是太佩服你了。”荔枝說着,真的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鳳兮晴。
鳳兮晴懶懶的爬到牀上躺下道:“小心你的嘴,這件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咱們的清靜日子就沒了。”
“知道了,大小姐,我會小心我的嘴的。”荔枝忙歡喜的說道。
鳳兮晴躺在那裡說道:“去,把管家叫來,說我有事情找他。”
荔枝歡喜的應了,很快跑出去了。
荔枝躺在牀上整理着自己收集到的這些情報,發現雖然沒有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但是基本也能理出大概敵人的招數了。就是利用了上官景的毫無防備,陷害了上官景。
要幫上官景洗刷冤屈,唯一需要的,也是現在沒有的那就是證據,必須有證據證明幹壞事的人不是上官景,而是另有其人,不管抓不抓得住這個人,只要能證明上官景對這一切不知情,他就可以算作沒罪。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必須直接彙報給上官平,要是報告給詹明玉,估計所有的證據都會被她毀掉。
鳳兮晴嘆息了一聲,摸着玉扳指把玩,忽然她想起了那些死士,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有了他們就是好,如果真的洗刷不了冤屈就在行刑的時候搶人。而且必須成功!
只是那之後上官景再不能做王爺了,只能隨着鳳兮晴四處漂泊,過着隱居的日子,不知道上官景會不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