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都喘息不已,青城羞怯伏在九皇叔胸前緊緊的環着他的腰身,感受着九皇叔胸膛的溫暖。
“青城,你昨日不是問我,是否真的要策反。”九皇叔的額頭與青城相抵,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悶悶的說出了這句話。
青城臉紅心跳的看着九皇叔那張極盡魅惑的帥氣臉頰,腦子根本就來不及思考,自然也沒有回答他。
沒有得到青城的答覆,九皇叔深情迷離,自顧自的說道,“若是能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遠離這塵世紛爭,那我便可以放棄王位,帶着你離開這裡,我願意放棄一切,只要你在我身邊。”
九皇叔的話語裡帶着些沙啞,這番話勝過了任何甜言蜜語,讓青城也瞬時紅了眼眶。
突然間,青城心裡無比的自責,在這件事上,好似灑脫的人一直是自己,跨越千年來到這裡,轟轟烈烈的愛了一回,似乎也沒什麼遺憾了。可是見到九皇叔這幅模樣,青城頭一回有些不願離開。
青城一直覺得生死有命,人總是會經歷這樣的一天,也不願有所強求,可是看到九皇叔這般,竟覺得自己竟是這般的自私。
“宇文城。”青城伸手拂着九皇叔的臉頰,只這些日子,他的額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細紋,細密的鬍渣讓他顯得有些蒼老。青城覆上了他的薄脣,淡淡的親吻了一下九皇叔,這個吻裡帶着歉意,帶着愧疚。
九皇叔沒有落淚,但也漸漸的紅了眼眶。雖不願提起,但這件事卻像是一個夢魘一般時時糾纏着九皇叔,讓他喘不過氣,只要想起青城沒有了多少時日,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看着青城止不住留下的眼淚,九皇叔不斷的幫她擦拭着,心裡也免不了嗔怪起自己,竟又惹她這般傷心。
“好了,別哭了,我們不說這些了。”
可說着說着,竟察覺到青城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皮也漸漸有些沉重了,九皇叔一時慌了神,捧着她的臉頰,擔憂的問道,“青城,你怎麼了,青城。”
“嗯?”只淡淡的回了一個字,便再也抑制不住沉重的眼皮,青城靠在九皇叔的身上,昏睡了過去。
九皇叔呼喊了許久,都得不到半點答覆。橫抱起青城,九皇叔焦急的走到庭院外,飛身上了馬匹,往皇宮奔馳而去。
九皇叔得了君北齊的赦令,可以隨時進入皇宮,暢通無阻,這時自然也不例外。彼時,君北齊正在勤政殿議事,聽聞九皇叔帶着青城回了宮,當下便屏退了所有的朝臣,焦急的往連珠殿趕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顏心蘭和顏沐依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怎麼了,出了何事。”君北齊火急火燎的到了連珠殿的寢殿,便見到青城一動不動的躺在了牀榻之上,九皇叔守在她身旁緊握着她的手。
顏心蘭爲她把了脈,過了許久,站起身後,看了一眼九皇叔,又看了眼君北齊,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何。”君北齊看着顏心蘭,詢問道。
顏心蘭猶猶豫豫,嘆了口氣說道,“青城姑娘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若是沒有另兩名男子的陰陽相調,那恐怕不出月餘,便會氣血殆盡。”
聽到這句話,九皇叔沒有表現的太爲驚訝,只是緊了緊握住青城的手,淡淡的問道,“那她爲何會昏迷,什麼時候能醒來。”
君北齊抑住不住的向後倒退了一步,好在一旁的顏沐依即使的扶住了他。因爲顏心蘭的話,也讓他猜想到了一二,不過,想必,這些都青城自己願意的吧。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待在連珠殿,轉身離開了這裡。
“因爲蝕情蠱的原因,讓她的身子弱了些,休息片刻就好。”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九皇叔第一次這般不依不撓,雖然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已經心中瞭然,卻依然抱着些許的希望。
顏心蘭不知該如何回答,便只好低着頭,低聲的嘆着氣。
九皇叔揮了揮手,示意顏心蘭也顏沐依離開,二人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青城這一睡,又是大半日過去了,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悠然轉醒,身上依然痠痛的沒有半分力氣。
睜開眼時,便看到九皇叔坐在牀榻旁,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着自己。環顧着四周,青城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尋思了片刻,也猜想到了個大概。
撐着身子坐起身,九皇叔尋了個靠枕墊在她的背後。
“我睡了多久,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青城癡癡的望着九皇叔,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九皇叔換了個位置,攬過青城,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柔聲說道,“無妨。”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了許久。
青城沒什麼力氣,九皇叔給她喝了些粥之後,便讓她繼續休息,自己則獨身一人來到君北齊的議事殿。
議事殿裡,君北齊屏退了下人,獨坐在書桌前,一杯又一杯的獨自喝着酒。可即便如此,依然無法抒發他內心的苦悶。
九皇叔默默的走到他身旁,拿起了酒杯,將自己杯中的酒斟滿,一飲而盡。
“青城怎麼樣了,醒了嗎。”君北齊看着九皇叔,思緒清明的問着。
九皇叔點了點頭,又執起酒壺斟滿了酒。這次,他舉起酒杯,伸到君北齊的面前,淡淡的說道,“這些時日,多虧你照顧她,多謝。”
九皇叔自然是知道君北齊對青城的感情,若是說青城的離去最接受不了的,除了九皇叔以外,怕是隻有君北齊了吧。
君北齊沒有言語,雖然早就知道了青城的心意,但是聽到顏心蘭說青城時日無多的時候,卻還是無法接受那樣的結局,不過這一切又豈是他能夠左右的。
“你們之後有何打算。”
九皇叔一杯接一杯的飲着酒,似乎在抒發心中壓抑了許久的苦悶。“我也不知道,剩下的這些時日,我只想好好陪着她,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