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以牙還牙

芒露山遇刺的事件因爲殺手全都喪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循,無奈之下,皇上也只好命候軍川回京,繼續調查此事。

“九皇叔,芒露山的事情,臣沒有查到可用的線索,只是有一個疑點,殺手劍上的毒皆來自南昭,但具體是什麼毒,臣還需要些時間調查。”一回到京城,候軍川沒有回到皇宮覆命,而是直接來到了九王府向九皇叔稟告。

“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要向皇上稟報。”自芒露山回來之後,九皇叔便接獲聖旨在府上修養,所以這些日子都沒有上朝。

“是。”收到九皇叔的指示後,侯軍川便出了九王府。

在九皇叔得知自己的傷勢後,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好似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一樣,正好趁在府上修養的這幾日做一些部署。

“左離,君北齊的攝魂草可有送來。”手臂上的繃帶早就拆掉了,除了經脈損傷無法用力外,倒也看不出右手的傷。

“回九爺,前幾日南昭君上就將攝魂草及解藥送來了府上,並交代說,南昭再也不會出現攝魂草之毒,也不回再有攝魂草的解藥。”左離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是皇上欽封的二品帶刀侍衛,但卻不效命於皇上,而是九皇叔的親衛。

君北齊這次拿出了極大的誠意,不但送來了南昭皇室特有的攝魂草和解藥,還銷燬了所有剩餘的毒藥,這說明,攝魂草不再是南昭特有的毒藥,而且,若是中了攝魂草之毒,普天之下只有九皇叔手上才僅有這幾顆解藥。

“一共有多少顆解藥。”顯然九皇叔對君北齊的這番做法很是滿意。

“回九爺,共六顆解藥。”

“銷燬三顆解藥,將攝魂草之毒下於大皇子、六皇子還有賀蘭名揚的身上,再給皇后送去兩顆解藥。”看來九皇叔這次要和皇后好好算算那幾筆賬了。“靜王府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異樣。”

“九爺想問的是青城姑娘吧。”左離這人生性老實,除了跟九皇叔,對其他人都是一副冰塊臉,說話不超過三句,誰知道調侃起九皇叔來也半點不含糊。

“咳。”被左離這樣一問,九皇叔竟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接話。

看出九皇叔的窘迫,左離隨後恭敬的說道,“不過九爺,青城姑娘回鎏香閣了,據暗衛來報,靜王勸了很多次,青城姑娘都不願回靜王府,昨日南昭君上去過一次白塵居,其他沒什麼異常。”

“君北齊?他去找青城做什麼,難道還是爲了慕容大人之事嗎。”對於君北齊,雖說是一個很好的盟友,但以九皇叔暗中瞭解到的線索,君北齊絕不是一個簡單之人,能將南昭發展成四國之中最富裕的國家,何嘗不是一種實力,至少除了東城,西陵和北郡是絕不敢動南昭半分的。

左離在九皇叔身邊近二十幾年,所有的情報都是經左離之手,自然是清楚君北齊的實力,所以也清楚九皇叔的擔憂。

“不過雖然君北齊只帶了一名貼身侍衛,但那名侍衛顯然身手不凡,還未踏進白塵居便探到四周的暗衛,所以具體他們說了些什麼,實在不得而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左離退下後,九皇叔獨自在書房靜坐了近半個時辰,最後還是決定去一次鎏香閣。

明日就要登臺獻藝了,作爲鎏香閣的百合姑娘,必然是壓軸登臺的。明日要表演琴藝,雖說青城在鎏香會上表現不俗,但對於琴藝,實在說不上精通。但好在畢竟不是比試,只是簡單的登臺獻藝,所以也不至於太緊張。

九皇叔來到白塵居之時,青城正在院子裡練琴,依然是那首瀟湘水雲,但此時聽這首曲子缺更加的淒涼。

瀟湘水雲是南宋琴家郭沔所創,所以九皇叔自然對此曲沒什麼概念,只是上一次在鎏香會上聽青城彈奏過一次。樂曲共分爲十八段,上次比試時,青城彈奏的末段,節奏熾烈,情緒鏗鏘激昂。而此時青城彈奏的是首都段,此段平靜而內斂,但卻止不住的讓人身臨其境,悲從中來。

不想打擾青城,九皇叔就站在院門,靜靜地聆聽了青城彈奏完整首瀟湘水雲,才緩緩走近青城。

不僅九皇叔被這曲子的悲傷所影響,青城亦感同身受,在走到青城面前後,竟發現青城紅了眼眶,九皇叔不免一怔。

青城沉靜在這份悲切中,如同感受到曲作者的心情,感慨起自己的飄零無助。看到九皇叔走近後,連忙收拾了情緒,說道,“九皇叔,你怎麼來我這白塵居了。”

回過神來,九皇叔輕咳了一聲,說道,“咳,我聽說你回到了鎏香閣,所以過來看看。是不是因爲芒露山之事讓你受了驚嚇,才搬離靜王府。”

青城起身離開琴臺,與九皇叔一同落座於竹椅上,笑着說道,“鎏香閣很好,我覺得這樣平靜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在回九王府休養的那幾天裡,九皇叔一直剋制住不去想那裡在懸崖下發生的一切,努力不去想和青城的各種牽連。可聽到左離說到青城的事後,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上一眼。

九皇叔也知道青城的性子,並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夠勸說的,便也不準備多勸,隨即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昨日君北齊來找你所爲何事。”

青城一直知道九皇叔派暗衛在白塵居的事,所以君北齊來過這裡自然瞞不過九皇叔。不過,與君北齊達成的協議,青城卻絲毫不想讓九皇叔知道,“君上只是來看望我,沒什麼特別之事,聽聞我回到鎏香閣,借慕容大人之事想和我敘敘舊罷了。”

九皇叔也不疑有他,顯然是相信了青城的這番說辭,隨即說道,“既然你要留在這鎏香閣,我派一名侍女過來伺候你,也好暗中保護你。”

聽到這番話,青城心裡有一絲抗拒,雖然九皇叔這番舉動是爲了她好,但青城回到鎏香閣爲的就是不再牽扯所謂的皇家爭鬥。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依然謝過了九皇叔的好意,應了下來。

九皇叔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一名裝扮成侍女模樣的女子走進了白塵居,原來九皇叔早就有打算,不管青城是否拒絕,這名武功高強的侍女都會成爲青城的貼身護衛。

這名女子年紀大概十五六歲,面容清秀,一身素色錦服,但卻擺脫不了臉上的那份稚氣。若不知道是九皇叔的刻意安排,任誰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名女子是東城國排名前十的殺手。

“小姐,我叫宋靜,您可以喚我宋宋,從今日起,我會負責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或許是因爲九皇叔的強勢,所以青城並不是很喜歡眼前的女子。

青城淡淡的說道,“我的飲食起居一向是小蝶負責的,我這白塵居平日裡也清淨,也沒什麼特別之事,今日起你便跟小蝶一起住在偏院吧。”

宋宋也不惱,溫順的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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