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了,還走嗎?”
青城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不走了,他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只有面對寧王的時候,青城纔可以那麼坦然的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彷彿那些傷害都不是她承受過的,雲淡風輕的就說了出來。
寧王看着青城,總覺得她臉上滿是幸福的滋味,眉眼間更是多了一份淡然,與先前見到的她完全變了樣,許是一個女人有了身孕之後,便會變得不太一樣。
“你呢,你怎麼樣,有心儀的女子了嗎,皇上沒有給你也指一道婚事嗎。”
誰知青城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寧王卻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到三哥那般模樣,若是父皇也要給我指婚,我定是不會答應的。”
沒想到寧王會這麼說,看來靜王過得也不太好,青城當下便擔憂的問道,“怎麼了,靜王出了什麼事。”
“怎麼,你不知道嗎。”寧王驚訝的看着青城,見她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靜王府有兩位王妃,這三哥如何能一碗水端平,而這方婉儀又是吏部侍郎的獨女,據說慕容煙爲了靜王,可沒少教訓這位皇上指的王妃,惹得方俊才十分的震怒,幾次三番的鬧到了皇上那裡。如今,靜王也該是十分頭疼。”
青城也是知道了慕容煙的性子,本以爲她一切小手段只是爲了能與靜王在一起,看來,她的脾氣性子真是該收斂一番了。
正在寧王與青城聊得正起興的時候,門外寧王的貼身侍衛匆匆走了進來,覆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耳語了幾句,瞬時,便覺得寧王的臉色變了樣,帶着些許的凝重。
“怎麼了。”不知爲何,青城總有些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九皇叔會出些什麼事。
寧王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青城,畢竟她懷着身孕,着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但他這樣吞吞吐吐卻讓青城更加證實了心中所想。
“告訴我,是不是宇文城出了事。”青城沒有寧王想象中的失控,竟然出奇的冷靜,看着寧王,淡定的問着。
“九皇叔……被皇上下令關押進了天牢。”寧王說的時候,始終注視着青城的面容,但卻沒有發現她太過驚訝。
“出了什麼事。”
雖然青城佯裝成很鎮定的模樣,但她的手卻下意識的緊捂着腹部。
“九皇叔離開京城三個多月,被賀蘭名揚派人多番追蹤了下落,借用這個消息,他向皇上施壓,指責九皇叔通敵叛國,與南昭有着密切的往來。雖說皇上起初不願相信,但三個月都沒有九皇叔回京的消息,加上戶部和禮部都不停的給他施壓,皇上終是下了這樣的聖旨。”
青城揉着小腹,心裡不斷的思忖着,原來九皇叔如今在東城的情勢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峻。賀蘭名揚時刻都在尋找九皇叔的破綻,這次九皇叔的離開也正好給他抓住了這樣的機會。通敵叛國四個字,即使罪名沒有成立,若是要洗白,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那皇上有沒有進一步的指令。”
寧王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九皇叔應該想到這次回來會是這樣一個情形,才把你安置在了白塵居。”說完,寧王頓了頓,看着青城,終是如實說道,“只是,現如今,各方面的佐證都對九皇叔不利,看來這次的事會有些棘手。”
“那兵權呢。”
“兵權暫時還在九皇叔的手上,雖然宰相一直在勸說皇上,撤走九皇叔的兵權。但若是這樣,那朝堂上的政局便一邊倒向了賀蘭名揚,所以皇上遲遲沒有答應,可這件事要是沒個結果,撤走兵權也是遲早的事。”
青城心裡盤算着,如今九皇叔在朝中的勢力大不如前,能夠用的只有兵部幾位朝臣和靜王,寧王這裡,雖有意偏幫,卻又無法做的太過明顯。
“你說,靜王的王妃是吏部侍郎的獨女,是不是。”
“恩。”
寧王一時間不知青城爲何會突然這般問,但輾轉思考後,卻也突然心領神會,吏部掌管朝中大多數官員的調任,而方俊才又是皇上最爲信任之人,若是能讓他爲九皇叔開脫,那自然是勝算大了許多。
可是寧王卻不知道青城打算怎麼做。
“我想去一次靜王府。”
青城雖然表面上裝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寧王看的出來,其實她心裡也是極爲擔心的,賀蘭名揚定是會趁着九皇叔入獄的時候加以迫害,所以,只要九皇叔在獄中一天,都是不安全的。
“好,我隨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青城從未與這位吏部侍郎的千金打過交道,也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爲了什麼目的接近她的,若是寧王隨她一同前去,那便有些司馬昭之心了。
寧王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派人送你前去。”
青城沒有歇息,雖然舟車勞頓,確實有些辛苦,但想起九皇叔的事,但還是心裡放不下。
當青城到了靜王府的時候,恰逢靜王不在府上,只有慕容煙與方婉儀在。經過前些時日的爭吵,讓慕容煙與方婉儀變得更加的水火不容,而靜王也時常因爲這些事而煩心,經常不在府上。
靜王府上的管家見到青城之後,也很是客氣,一方面派人去通傳了靜王爺,一方面也去通傳了兩位王妃。
因爲慕容煙的腿腳不方便,所以整理的有些慢,青城在偏廳坐了沒多久之後,方婉儀便更衣梳妝打扮好來到這裡。
“民女見過婉儀王妃。”青城見到方婉儀之後,很是恭敬的行了個禮。
但方婉儀卻愣在了那裡,見到一位分明與慕容煙長得一樣的女子站在那裡,實在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可仔細觀察,卻反而覺得青城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眉宇間要比慕容煙多幾分婉約與嫺靜,整個人與慕容煙有着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