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藍二爺自罰

對方的兇惡超出了夜顏他們的想象。

但憑十來個家奴就能把她們嚇唬的話,那她們三個也太丟人了。不說丟自己的臉面,也肯定會讓各自背後的男人臉上無光的。

呂心彩快速摸出鞭子,揚臂甩出,剎那間火星四濺,還沒打着人,就把衝過來的壯漢們嚇了一跳。

趁他們驚詫的盯着那鞭子時,夜顏大喝一聲朝最近的壯漢衝過去,一記迴旋腿又狠又準的踢向他的臉。

別看她個子小,如今的她有了內力,再也不是剛穿越來時的‘軟骨頭’了。

那壯漢比她高一個多頭,膀子至少是她的兩倍,可就是這麼一個壯實的漢子,捱了她一腳後,手裡的木棍脫手飛了出去,人也不受控制的朝同伴倒去。

那嘴角噴濺出來的口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唔!”

“阿亮!”旁邊的同伴趕緊放下木棍去扶他,可是捧起他腦袋時,卻被他滿嘴的血嚇了一跳。他不知道夜顏那一腳有多厲害,只看到同伴嘴裡少了一排牙。

“你們……你們找死!”其他人徹底怒了。

‘啪’!

一記鞭響聲傳來,暴怒的幾人又突然發出痛叫。看着那鞭子在空中像火龍似的飛馳而來,一個個嚇得直往後退。

就這條鞭子,足以滅掉他們一半的氣焰。特別是被鞭子劃傷的人,捂着傷口躲到最後面痛苦呻吟,從壯碩如牛突然間變成了舔傷的小羊。

夜顏抱臂朝他們笑着,“就你們幾個還想跟我們打?還是回去抄大傢伙叫更多的人來吧,最好把你們當家的叫來,興許看在你們當家人的面上我們下手輕點。”

她這稱得上*裸的挑釁了。

那個先前指着她們的丫鬟怒不可遏的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夜顏輕蔑的睇了她一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還不配問我是誰。讓你回去搬救兵,你就搬來這點人?”

那丫鬟氣得臉都青了,咬牙切齒的溢道,“不管你是何人,傷了我們二小姐,你就得賠罪,否則我們老爺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季若婕淡然輕笑,“那就請把你們老爺叫來吧。”

正在這時,又一潑人闖進了鋪子裡。

見狀,先前那幫壯漢趕緊讓出位置,讓他們站在最前面。

本就顯擠的鋪子頓時變得更擁擠了,幾乎把出去的路全堵了。

那丫鬟一看到領頭的人,一臉怒氣頓時化成一臉獻媚的笑,“林管家,你來了?”

被換做林管家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圓臉小眼,嘴邊留着八字鬍,面無表情的瞪着夜顏她們三人,看起來很威嚴。

“就是她們打傷我家小姐和芩小姐的?”

“對,就是她們三個!”丫鬟收起笑,指着夜顏她們告狀,“這幾個人目無王法、肆意行兇,真是兇狠到了極點!我們的人來找她們討要說法,她們二話不說就把阿亮打傷,還對我們所有人動手!”

聽完她狀述,林管家小眼眯了又眯,挨着把夜顏她們打量了一遍。

偏偏今日夜顏她們爲了方便出行,都沒認真妝扮自己,還故意穿得簡便。

他在打量她們的同時,呂心彩也在反斥那告狀的丫鬟,“說我們兇狠,那你們怎麼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你們那兩位小姐嘴巴就跟茅坑似的,滿嘴噴糞,難道只准她們羞辱我們,不許我們動手嗎?而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一羣惡奴,跟強盜似的還有臉說別人?真不要臉,呸!”

那丫鬟被她反罵得當場變臉,“你……”

她剛要開口,站在她身側的林管家擡手製止了她,而他經過打量,目光最終落在季若婕身上,“不知道幾位尊姓?來自何府?”

先前季若婕報過家門,但是對那兩位小姐說的。而那兩位小姐被她們打暈,這些家奴不知道她們底細也正常。

夜顏也看出來了,他之所以對季若婕問話,是因爲季若婕在她們三人中最優雅穩重。

但這一次季若婕卻沒有再坦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學着夜顏的話,冷聲道,“你們又是出自何府?把你們當家人叫來,否則今日誰都別想走出這裡!”

前後兩潑人明顯是兩家人,但這兩家人的氣焰真是夠囂張的。像這樣囂張的家奴,他們的主子也絕非是普通人。

她也真是好奇,究竟對方是什麼來頭,能教出那樣傲慢到目中無人的女兒!

林管家小眼眯成了兩條縫,“你們未免太囂張了。”

夜顏哼笑,“囂張?再囂張也比不上你們呀。我們剛纔打架也不過是二比二,人數相當。可你們幾十個人叫囂着要收拾我們三個,你說說看究竟誰更囂張?”

丫鬟怒道,“可你們會武功!”

夜顏‘呵’了一聲,“會武功又怎麼了?天下會武功的人多了去了,你們自己技不如人、還不許別人有能耐?”

見她們一個比一個張狂,林管家臉上也多了怒意,似乎有些忍無可忍,“小的再問一次,你們究竟是哪座府的?”

季若婕依舊冷聲道,“把你們當家的人都叫來,自然就知道我們是誰了!”

呂心彩更是一鞭子朝他甩了過去,“惡奴快滾!否則打死你們!”

“唔!”

“林管家!”

看着那帶火星的鞭子抽在林管家手臂上,丫鬟和周圍的家奴們都嚇得驚呼起來。

而呂心彩這一鞭子,也徹底的激怒了他們,那丫鬟隨即大喊道,“還杵着做何,快把她們拿下!”

頃刻間,鋪子裡全是惡兇兇的殺氣,二十多個家奴舉起木棍開始圍攻她們——

“住手!”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衆家奴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都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然而,這一看,最先變臉的是捂着膀子的林管家。

家奴們雖然不識門外的三個男人,但從對方穿着上也能看出不同尋常之處。一襲白衣的男人美如冠玉、身着玄黑色長袍的男人冷峻嚴肅、還有一名紫袍男子羈傲兇戾……

丫鬟本想煽動家奴們的情緒,見有人打斷他們,很是不甘,還指着最前面的藍文鶴怒道,“你們可是她們的幫兇?”

聽她這無禮的一喝,林管家臉色都白了,當即扭頭怒斥,“休得無禮!”

語畢,他連膀子上的傷都顧不得了,趕緊擠出去朝他們三人跪下,“小的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伏戾王。”

那丫鬟和衆多家奴們頃刻間全傻眼了。

回過神,他們全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因爲震驚,加上卑微,一個字都開不了口。

那丫鬟是最後回過神,也是最後跪下的,同樣的也是被他們的身份嚇到渾身直抖。

藍文鶴最先邁腳跨進鋪子裡,跪在地上的家奴們趕緊往兩邊擠給他們讓路。他斜着嘴角走向那名丫鬟,先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幫兇?你是在說本王嗎?”

丫鬟不認識他,但從他的氣勢上來看也知道他身份不尋常,所以也沒敢擡頭。

可藍文鶴卻沒想過要放過她,一句重哼之後,突然擡腿朝她踹去——

“啊!”

“敢說本王兇?這麼多人欺負三個女流,你們還敢辱罵本王,找死!”

聽着丫鬟的慘叫聲,看着她被人活生生踹倒,地上的人沒一個敢出手去攙扶她。

特別是聽到他充滿暴戾的嗓音,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慕凌蒼和祁灩熠連濃眉都沒皺一下,順着那條讓出的道走向三個女人。

“灩熠!”呂心彩最先撲向祁灩熠懷中,抱着他就開始告狀,“這些人好可惡,我就買兩匹布而已,他們家大小姐就對我胡亂辱罵,說我勾引你……”

“嗯?”祁灩熠將他摟在懷中,聽着她委屈的聲音,俊臉瞬間猶如冰凍。

而地上跪着的人,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她的身份,感受到頭頂上方冷冽的氣息,全都把腦袋埋到了胸口。

慕凌蒼走到夜顏身前,拉着她左右查看,確定她完好無事後,才轉身朝門口的林管家看去,“你們是哪座府的人?”

他低沉的嗓音不大,但冷得讓人汗毛直豎。

林管家頭也不敢擡,只是哆嗦的開口,“太子殿下,王爺,這都是一場誤會,是小的們走錯了地兒找錯了人。小的們這就離開,還請太子殿下和王爺開恩。”

然而,沒等他去招呼家奴們,夜顏抱臂冷笑,“一句走錯了地兒找錯了人就想全身而退?莫非你們把天子腳下當成自家地了?”

她隨即朝藍文鶴道,“二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居然懷疑六公主的死跟我二嫂有關。你說,這事怎麼辦吧。我二嫂什麼苦都能吃,但這種憑空潑來髒水,就算她願意忍受,我也會幫她討要說法的。”

不是她得勢不饒人,而是絕對不能姑息這種誣陷!

這種謠言不遏制,長此下去會變成什麼樣?他們把祁鬱桐的死從造反變成了救國英雄,已經夠憋屈了。如果還有人拿她的死肆意做文章,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聽她說完,藍文鶴臉色瞬間泛出青光,都沒敢正眼看一下季若婕,指着地上的家奴們咬牙溢道,“是誰說的?誰在背後造謠中傷本王的王妃?今日你們不把人交出來,全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季若婕扭開頭,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二是心裡悶得難受,現在不想看他。

藍文鶴偷瞄了她一眼,都沒敢伸手碰她,只能把怒火全發向這一羣家奴中。他先朝那姓林的管家走去,彎腰將他衣領提起,“說,你們是哪一家的?”

他一身暴戾的氣息猶如混世魔王般,特別是那一雙眼,本該是極其迷人的,可因爲怒火變得兇狠嚇人。

林管家只看了他一眼就哆嗦的開口,“他們是隋家的人,小的是林家的人。”

聽他報出家門,慕凌蒼眸子眯緊,眼縫中的眸光愈發冷冽,“鹽商林啓發?”

夜顏拉了拉他的手,壓低聲音問道,“凌蒼,他們什麼來頭?”

慕凌蒼低沉道,“林家乃天秦國最大的鹽商,也是京城有名的望族。而隋家隋安洪乃是御史簫藝明的門生,如今也在簫藝明手下任職。”

聽他這麼一說,夜顏才恍然大悟。

難怪她們要指罵心彩勾引祁灩熠了,原來她們跟簫家關係匪淺。

而其中一家還是鹽商望族,不說官有多大,光聽這來頭也能感受到雄厚的財氣。

也難怪兩家小姐能傲慢成這樣,雖然這兩家沒法跟皇族貴胄比,但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招惹的。

藍文鶴鬆開林管家的衣領並將他重重的推了出去,“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是誰在背後污衊本王王妃,若是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定帶人踏平他老巢!”

林管家在地上滾了一圈,連摔疼都不敢叫一聲。

慕凌蒼走過去,滿眼陰鷙的盯着他,“告訴林啓發和隋安洪,讓他們到魂殿來見本王!”

林管家沒敢看他們任何人一眼,一邊朝自家的家奴招呼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全都給我回去!”

見林家的家奴落荒而逃,隋家的家奴也不甘落後的往外跑,那被藍文鶴踹傷的丫鬟還是被兩名壯漢給架着逃跑的。

很快,鋪子裡又變得寬敞起來。

不過氣氛嘛,少了滋事挑釁的凶氣,多了許多沉悶。

夜顏和呂心彩都還好,畢竟她們也沒吃虧。但季若婕就不同了,第一次來天秦國,就聽到這樣傷她的話,心情難免低沉。

要說生氣,她也不是生別人的氣,畢竟嘴碎舌長的人哪裡都有。她主要是生藍文鶴的氣,不是他在外面招惹女人,別人也不會把這些事怪罪到她身上來。

而藍文鶴一直都沒敢正眼看她,只是緊緊的捏着拳頭。

這種氣氛下,祁灩熠最先牽着呂心彩往外走,“我們先回魂殿,看看秦家是否會來人。”

呂心彩回頭指了指櫃檯上的一摞布匹,“灩熠,這家鋪子被季姐姐買下來了,我們剛挑了好多綢緞……”

祁灩熠脣角抽搐着,真是佩服死她們了。

遇上這種事她們還有心情買鋪子選綢緞?

“不礙事的,回頭我再讓人把綢緞送回去。”

他隨口安慰道,並快速帶着她離開了鋪子。

夜顏主動的走向慕凌蒼,夫妻倆相視了一眼,默契的牽着手離開了。

見他們都走了,季若婕也擡腳往外走。

只是從藍文鶴身邊經過時,藍文鶴突然鬆開拳頭將她拉住。

“回去吧。”她實在沒心情跟他說話。

“要罵就在這裡罵好了,回去那麼多人……”雖然一直不敢正眼看她,但藍文鶴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至少再這件事上,他知道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不想罵人。”季若婕試圖甩開他的手。

可正是她這冷漠疏離的語氣讓藍文鶴一下子激動起來,把她猛的抱緊,在她頭頂兇道,“你不罵我罵,我就是個大混蛋,專門惹你生氣,還喜歡招惹女人拿她們氣你!我活該,因爲是我自己不要臉!”

季若婕咬着脣,眼眶瞬間通紅。

藍文鶴低下頭瞪着她,“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對我好,我要再犯錯誤你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就算不離開也一輩子不讓我睡!”

季若婕掉着眼淚,可他把她的詞都說完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除了給他幾拳頭。

藍文鶴眉頭都沒皺一下,還用指腹不停的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說不心虛那是假的,天知道他心裡都慌成什麼樣了……

嚥了咽口水,他放低了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打嗎?要不要我幫你打?我可以把自己打到四肢殘廢、終身不愈……”

季若婕立馬對他翻起白眼,然後拉着他手往外走,“回去了!”

藍文鶴眼底藏着笑,但嘴裡故意叫嚷着,“別急啊,我還沒幫你打夠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偷偷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們剛回魂殿沒多久,門房的侍衛就來稟報,說林啓發在外求見。

確定只有林家來人以後,夜顏不禁冷笑,隨即就讓侍衛把林啓發帶進了南院大廳。

能來,起碼態度還算好的。

至於隋家,來不來都無所謂,祁曜下一步就準備打壓御史簫藝明,那隋家的隋安洪是簫藝明的部下,她就不信他們隋家能撈到好果子吃!

見到林啓發時,夜顏都有些意外。她還以爲是一箇中年大叔呢,結果是一名頭灰白的古稀老頭。

在回來的路上,她從慕凌蒼那裡打聽了林家的背景。

林家是靠走私私鹽起家的,據說當初還是一個幫派組織,其人員規模多達上千人。

而這個鹽幫的創始人就是林啓發。

後來因爲林啓發與兄弟林啓儒爭鬥,鹽幫分成了兩派,林啓儒帶着一幫人脫離鹽幫另起東山,而林啓發投靠天秦國,成爲了天秦國最大的供鹽商。

說起來,他應該是與先皇有一定的交情。

論輩分,他們這些人都該稱他一聲爺爺了。

這個曾經的大鹽梟,也不似夜顏想象的那般兇厲,反而長得慈眉善目,不說他的背景,還以爲他只是一個簡單的古稀老人呢。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伏戾王、王妃,林啓發代孫女林玉茉請罪來了。”面對一羣晚輩,林啓發也沒有長者的威嚴,而是很自然的向在座的他們跪拜行禮。

這裡是魂殿,儘管祁灩熠身份最高,但慕凌蒼是主人。兄弟倆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慕凌蒼朝小嬋和小枝使了使眼色。

倆丫鬟會意,過去將林啓發扶了起來。

慕凌蒼又低沉道,“請林老上座。”

倆丫鬟一左一右的攙扶着人坐到了客椅上。

夜顏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從自家男人的態度上,她也看出他和祁灩熠是很敬重這位老者的。

換言之,這林啓發在他們心中有一定聲望,或者說他有讓他們敬仰的地方。

當然了,他們的態度不代表藍文鶴就認可。

在林啓發落座之後,只聽他嘲諷的哼道,“素問林老有鹽梟之稱,林家家業更是遍佈天下。也難怪林家的人如此目中無人了,這財大氣粗的架勢真把天潢貴胄給比下去了。”

林啓發看向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露出一絲笑意,“二皇子,你我也算忘年之交,如此挖苦老朽,可合適?”

他這話一出,除了藍文鶴以外,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露出驚訝之色。

他倆不但認識,還是忘年之交?!

藍文鶴很不客氣的對着他噴氣,“老林,要不是看在咱們還有點交情的份上,今日我非帶人殺到你府裡去!”

林啓發收起笑,慈眉中多了一絲認真,“今日孫女受傷回府,我也是聽下人說起才知道她得罪了你們。只是孫女一直昏迷未醒,無法得知事發經過,還請二皇子告知老朽,究竟孫女做錯了何事?”

藍文鶴起身怒瞪着他,“你還好意思問!祁鬱桐的死我相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你孫女呢,居然把她的死怪罪到我女人頭上,你別跟我說只是玩笑話,這事關本王女人的聲譽,我豈能容她造次!”

林啓發也緩緩的站起身,對着他身旁的季若婕拱手致歉,“王妃恕罪,是老朽沒管教好孫女、才使得她胡言亂語。”

他擡起頭再看向藍文鶴時,睿智的眼中多了一絲無奈,“小孫女與六公主自幼交好,加上犬子對她寵愛有加,故而讓她養成了刁蠻的惡性。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你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待她傷好後,老朽定會讓她親自來向華玉王妃賠禮請罪。”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和藍文鶴之間不是簡單的交情。

衝突是因爲季若婕被指罵而起的,而藍文鶴和林啓發又是熟人,這事最終要怎麼收場,說白了,就是看藍文鶴的意思。

而藍文鶴能怎麼辦?

當然得看季若婕臉色了!

季若婕呢?

面對這樣的一個老人,說生氣吧,根本發作不出來。

“林老,我也並非得理不饒人,只是令孫女的言詞太過尖銳,實在讓人不喜。看在你和我家王爺交情匪淺的份上,我也不爲難你們,只是希望你能回去告訴你的孫女,希望她以後別意氣用事,爲朋友打抱不平是應該的,但切莫只顧交情而不講道理。”

林啓發認真聽她說完,也虛心的再次向她拱手拜道,“多謝華玉王妃開恩,老朽回去一定嚴加管教林家後人。”

有季若婕那一番話,這事就當揭過去了。

最主要的還是林啓發的態度,既誠懇又虛心,完全是抱着認錯態度來的,他們心中即使對他孫女再厭惡,也只能把這口厭氣打消。

而此時此刻在林家小閨院中——

林玉茉睜開眼就發現一蒙面人坐在她牀頭,她定眼一看,驚喜不已,“宋夫人,您怎麼來了?”

她這一高興都忘了身上的傷痛,原本想坐起身,卻突然痛得她齜牙咧嘴。

“玉茉,你受傷不輕,先別動。”蒙面老婦人壓着她肩膀溫聲道。

“……嗯。”林玉茉也不敢亂動了,只是眼眶紅紅的望着她,再次問道,“宋夫人,您怎麼來了?可是因爲鬱桐的事?”

“我知道鬱桐死了。”宋夫人拉下臉上的黑布,露出滿是傷疤的臉以及痛苦的神色,“可我知道她死因沒那麼簡單,不但屍骨無存,連我送給她的伏龍簫也不見了。”

“宋夫人,鬱桐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也不相信她會爲了榮國去跟反賊作對,您現在說伏龍簫不見了,那她的死一定跟伏龍簫有關!”林玉茉聽她說完,不但不怕她醜陋的容貌,還抓住她滿是皺褶的手,比她還激動。

“玉茉,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尋找伏龍簫。只要找到伏龍簫,就知道是誰殺了鬱桐。”宋夫人也沒跟她客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24】又遇色狼【45】自由了?【184】我說補哪就補哪【296】不想她死,就讓夜顏來換【285】奇怪的師太【32】一把火燒了她!【題外話重要】【131】你當衙門審案犯啊【24】又遇色狼【205】夜媽的威脅【112】打野【41】你可知戲耍我的代價?【44】燒死她【150】坑哥的妹妹【82】親兄弟,明算計【226】差點喜當爹【175】有了身孕【239】讓他們破鏡重圓【84】我們是兩情相悅【155】磨刀嚯嚯【183】死而復生?【48】受驚的心【205】夜媽的威脅【170】遇月老【55】呸!真不要臉【56】指控他拐女【154】給她送禮【22】就想做幾根月經帶而已【67】王爺,我只是胖了【139】快來,一起笑【198】以後離他遠點【197】演示親嘴【190】我很好養的【71】公主的傷【68】我慕凌蒼此生只有一個女人【240】鹽水變真僞【140】呸!老孃外孫女金貴着呢【27】不枉本王惦記你【10】告白【64】催他們生孩子【95】一家人的歡樂!【62】王爺,我覺得你今天變了好多【250】大鬧衙門【267】藍顏,我要你的命【73】殺蛇儆人【107】決定去榮國【67】王爺,我只是胖了【140】呸!老孃外孫女金貴着呢【22】就想做幾根月經帶而已【141】惡毒後孃打人了【295】救人【178】都是小妹夫害的【141】惡毒後孃打人了【238】此女滿嘴噴糞,給本王掌嘴【16】給本王看好了!【18】啓動三急自救措施【66】抓到非撕了不可!【268】傷敵一千、自損八百【7】他的詭笑【75】比她還可憐的人【248】房頂偷窺【88】爹來了【162】需要他配合【222】滾開,別碰我的男人【277】是不是生多少孩子跟男人有關【111】猴急的洞房【151】本皇子就是來看熱鬧的【214】告白【281】無視小皇子性命安危,罪加一等【183】死而復生?【297】夜媽助陣【221】太子妃找來了【251】諸葛昌明這狗東西【294】不會再對她好【145】沒把自己作死,真是稀罕【242】假皇帝被廢【81】要跟孩子深入交談【7】他的詭笑【181】大舅哥二舅哥小妹夫【149】兄妹情【274】壞人又不會在臉上刻字【74】親了她一晚上【21】武功秘籍【24】又遇色狼【1】拜的是人不是神【219】讓你嫁給凌蒼,你可願意?【275】捉鬼【277】是不是生多少孩子跟男人有關【12】從今以後,你的命是本王的!【296】不想她死,就讓夜顏來換【19】王爺,可想死我了!【74】親了她一晚上【180】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162】需要他配合【134】【111】猴急的洞房【46】沒有動靜【111】猴急的洞房【218】你還親過別的女人呢【297】夜媽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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