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在此刻撞上。
早已有一名侍衛跪在殿門口,一動不動。
身子已經半僵,似乎跪了很久。
慕容竹走近,他身子輕輕一顫,連帶着腰都有些彎。
“你還有什麼要求?”
“卑職在清郡還有一雙老父母。”
“還有呢?”
“沒了。”
“朕會派人去好好照料。”慕容竹聲音平靜。
那侍衛低下頭,跪伏在地上,“請皇上賜罪!”
慕容竹目光掃向殿門外立着的另兩名侍衛,“帶他下去。”
“是!”
那兩個侍衛直接將他拉出了殿外,在殿外的某個角落其中一人,抽出腰間長刀,青鋒一亮,手中的人再無聲息。
誰也不知道,這天早晨,皇上在自己的寢宮,賜死了一名貼身近衛。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想要探究的人,只有一個死字!
接着,守在錦華宮的侍衛回來稟報,“皇上,芸妃娘娘打翻了湯藥,不肯喝。”
慕容竹眸光不變,似乎早已料到。
“傳朕的話,她不喝湯可以,今後,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再出錦華宮一步。”
不喝湯,錦華宮就此成爲名副其實的冷宮。
但看她怎麼選。
慕容竹已經猜到她會怎麼選擇,或者說,就是逼她做出這個選擇。
她在昨夜費盡心思留他在錦華宮入住,定是有把握,能懷上孩子。
今日,又怎麼可能會喝那落子的湯藥?
慕容竹不過是將計就計。
她以爲,他真的會上她的當嗎?
一壺桃花釀,如何灌得醉他?
他爲了一人,曾飲過無盡的酒,桃花釀的滋味,他太熟悉。
他就是想讓她不再出錦華宮一步。
而她懷的那個孩子,也會成爲他堵住羣臣的藉口。
太尉他還不能廢去,自然也不能一夕間廢了上官曦芸的妃位。
但她自願留在冷宮,那就不怪他了。
帝王計,冷如冰。
他終於意識到,身處這個位子,必須要做什麼。
最先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心,變成鐵,無鋒可催。
他本就對上官曦芸無情,此刻也不過是更冷情罷了。
他的心,還會漸漸變暖嗎?
不,不會了。
他走上了這條路,就不會回頭,也不能回頭。
他得不到愛,便永遠收回愛人的權利。
他只須愛這江山,愛西狄萬民。
而她,也是這萬民中的一人,就夠了。
他悄然回到了昔日的戰王府,在戰王府他母妃的墓前,慕容竹靜立許久。
竹影森森,揮不去的,是心頭的孤寂。
高處不勝寒。
錦衣回信,聽雪小築製作火藥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問題。
不知是配比還是材料哪個環節出了錯,做不出她想要的效果。
實驗了幾次,都沒有她說的那種威力,只是癟癟的響聲,除了會把人臉噴成烏黑,沒有別的殺傷力。
師煙煙有些無奈。
火藥的配比,自然不會有問題,那就是中間某個環節出了錯。
不過也是,這東西,他們都沒經驗,甚至連自己手中鼓搗的是什麼,都想象不出,她不該讓他們自己去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