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來到了長林宮,裡面變得冷清多了。春兒看到上官雲,一下子驚住了,“上官大人,你怎麼進來的?”
“皇上讓我來的,皇后娘娘呢?”
“娘娘在後院。”
“春兒,你忙吧!我自己進去。”
說完往後院走去,上官纖蓉手裡面拿着一隻風箏出神的望着天空。
“姐姐。”
身後的上官雲叫了一句,聽到有聲音上官纖蓉回頭看了一眼又望着天空,並沒有問上官雲是怎麼進來的,只是一個人嘀咕道,“又要過年了,我記得我就是過年之前入宮的,那個時候我喜歡放風箏,皇上就親自給我做了這個風箏,連冬天都陪我去放。”
說着說着她撫着這隻風箏,臉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笑容。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對啊!我是怎麼了?這幾日整天整天都在回憶過去,回憶起剛進宮的那些日子,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快樂,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說着站了起來,她望着上官雲,說道,“雲弟,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已經幫不了父親什麼了,他對我的養育之情再過去的幾年我已經還的夠多了,現在的我對父親來說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姐姐,你這是何苦呢?爲了這個男人變成這樣,你值嗎?”
“讓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去和他繼續恩愛,我做不到。我試過,但是我做不到。雲弟,你不會懂的。”
這一刻的皇后變得平靜多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怎麼不懂?被心愛的人利用的感覺我當然懂,姐姐,爲什麼要害雪妃?既然你已經不在乎了,爲什麼還要對付她,把自己弄成這樣,把好好的長林宮變成冷宮,你這是何苦?”
“我不甘心,她憑什麼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她憑什麼懷孩子?”皇后大聲的喊了一句,忽然她抓住了上官雲的手,“雲弟,你幫我一次,我要見那個女人一面。”
“姐姐你想做什麼?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則會把自己害死的。”
“雲弟是怕我連累上官家族吧!這些年我爲家裡面做了這麼多,若是沒有這個家族,我又怎麼會有今日?雲弟,你就幫幫姐姐這一次吧!”
“姐姐,你醒醒吧!見了她又如何?”上官雲怕她在闖出什麼事,到時候連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聽到上官雲不肯幫忙,皇后鬆開了上官雲的手,不再去看他,“這是我最後的心願,雲弟,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算了,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看我,轉告父親,不要太貪心了,否則葬送上官家族的人會是他。”
說完她轉過了身,不再去看上官雲,看到這樣,上官雲有些不忍,終於上官雲點點頭,“好,姐姐,我幫你。”
“謝謝你,雲弟。”
上官雲嘆息一聲,“姐姐爲上官家族做了這麼多事,我能有今天也是姐姐的提攜,既然是你所求,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這是我最後能爲你做的。”
聽雨閣
玉美人忽然來了,看到是玉美人過來,雪妃還有些驚訝,她們兩個人從來不來往,玉美人今天怎麼會來?玉美人帶着兩個宮女,纔剛坐了一會兒,玉美人就喊肚子痛,匆忙要回宮去。她身後有一個宮女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留下了。
出了聽雨閣,
玉美人的侍女蘭兒有些擔心的問,“美人,你就這樣把皇后娘娘留在聽雨閣不會出什麼事吧!”
“就是有事纔好,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玉美人得意的笑道。
“可是人是玉美人帶去的,到時候若是出事肯定會牽連玉美人?”
玉美人那張嬌俏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意,“皇上最多責罰我幾句,真正放皇后出來的是上官雲,你也看到了皇后一直低着頭,我怎麼知道是她呢?演哭戲可是我的特長,我就不信皇上忍心罰我。”
“美人說的是。”
看到那個侍女不走,雪妃身邊的侍女冬梅問了一句,“玉美人都走了,身爲奴婢還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侍女忽然擡起了頭,冬梅是剛進宮不久的宮女,並不認識皇后,而雪妃卻有些嚇了一跳。
“雪妃娘娘,奴婢還有事情想告訴娘娘,這件事只能單獨和娘娘說。”
“放肆,還不退下。”
冬梅比起秋蘭,潑辣許多。
“冬梅,你先下去吧!”
雪妃平靜的遣退了她。
“娘娘,這個奴婢也太放肆了。”
“本宮有事和她談,還不下去。”
冬梅這纔出去了。
冬梅一走,皇后就笑了起來,“雪妃,你怎麼連個下人都管不了,你平常也是這樣對皇上的嗎?”
“皇后娘娘怎麼來了?請坐吧!”
雪妃幫皇后倒了一杯茶,讓她坐下,皇后並沒有喝茶,而是站起來一步一步靠近雪妃,“你能夠有今天不是應該感激本宮嗎?若沒有我,怎麼會讓你懷上孩子呢?”
雪妃咬着下脣,還是吐出了幾個字,“臣妾多謝娘娘。”
上官纖蓉冷冷的望着雪妃,“那你知道本宮爲什麼幫你嗎?”
雪妃不說話,只是看着皇后,忽然她心裡面有一種悲哀的感覺在她心裡面蔓延開了,曾經她嫉妒這個女人,可是現在她又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因爲她明明是愛着皇上,卻親自推開了他,傷害了皇上也傷害了自己,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一直不知道,皇上也不知道,因爲皇上已經不止一次對她說爲什麼皇后會變成這個樣子?若是她願意告訴她,也算是爲皇上求一個答案,也好讓他釋然一點。
“爲什麼?”
忽然她從袖口拿出一把小刀,狠狠的朝雪妃刺去,雪妃沒有想到她會忽然這樣做,躲閃不及,刀刺進了左胸口,頓時鮮紅的血染紅了雪妃那身淺藍色的衣裳。雪妃倒在了地上,皇后拿着手帕塞進她的嘴巴里,接着拿着刀看着雪妃的肚子,那眼神帶着濃濃的恨意,“你不是問我爲什麼嗎?我告訴你,要親手殺了這個孩子,皇上讓我這輩子都沒有孩子,這個孩子要給我的孩子償命。”
說完她拿着刀要往雪妃肚子刺下去,雪妃一閃,一刀沒有刺中,上官纖蓉再一次舉起刀,不行,她一定要保護這個孩子,掙扎着想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她發現自己倒在桌子邊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推了一下桌子,放在邊上的茶杯一下子掉了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外面聽到聲音的冬梅急忙跑了進來,裡面的場景把她嚇得大叫,一邊叫外人的人,急忙想去搶皇后的刀,皇后知道她再也沒有機會,依然掙扎着要殺了雪妃,卻在搶奪之中不小心把刀刺進自己的肚子裡面。
看到血的冬梅嚇得急忙鬆手了,皇后慢慢的倒了下去。
她們把雪妃慌忙的擡了出去叫太醫過來,此時的皇后眼中有淚水,自己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爲什麼呢?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是因爲恨嗎?
這時她看到了皇上跑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上官纖蓉,皇上急忙抱住了她,大喊道,“太醫呢?趕快叫太醫。”
鮮血染紅了皇后那件粉紅色的宮女服,也染紅了皇上的龍袍,上官纖蓉搖搖頭,“皇上,不用費心救我了,我終於解脫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做,一切都好好的,爲什麼一定要這樣,纖蓉,你告訴我。”
此時的皇上哭的完全沒有形象,大滴的淚水掉在皇后臉上,冰涼冰涼。
皇后反而笑了,他真的再爲我哭嗎?他的眼淚是真的嗎?“皇上,臨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皇上如實的告訴我,皇上有沒有愛過我?”
“你這是什麼傻話,朕對你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嗎?纖蓉,你是朕心中唯一所愛。”
“皇上真的愛我嗎?那爲什麼皇上要在送給我的薰香裡面放麝香,爲什麼要讓臣妾終身沒有孩子?你知道臣妾多想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臣妾都一直盼望着。就因爲我是上官家族的人嗎?既然如此,爲何要對我這麼好,是不是用此來迷惑我父親,好等到哪天將上官家族一舉殲滅?”
皇后用那虛弱的聲音問道,她的血不停的流,但是她卻感覺不到流血的痛苦,只是感覺要解脫了,自從知道真相,她每一天都在折磨自己,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你說什麼?”皇上顯然很震驚,“朕從沒有放過什麼麝香,纖蓉,朕一直盼望着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放麝香?”
“都這個時候了,皇上還想騙我?這一切是公主親口告訴我的,皇上,都是臣妾的錯,皇上讓臣妾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男人,臣妾傻,真的當真了。”
皇后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無,這時太醫已經匆忙趕來了。
“趕快救皇后,快。”
太醫急忙過來把脈,讓人把皇后擡到牀上去,而皇后卻抓着皇上的衣服不肯走,另一隻手拿起地上的刀朝自己的心口又刺了一刀。
鮮紅的血濺到了皇上的臉上,他急急的解釋,“不,纖蓉,不要,纖蓉,朕不能失去你,不要啊!朕真的沒有做過,真的沒有。”
皇后笑了,臉上卻是完全放鬆的笑容,“這就是最好的結局,臣妾本來想殺了那個孩子•••••••”說着嘴巴里面涌出一大口血,“臣妾好恨,卻又••••••忘不了皇上,••••••臣妾只能恨那個孩子,對••••••不•••••起。”
“纖蓉,你不要說話了,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臣妾求皇上最後一件事。”
皇后憋着一口氣,她一定要說出來。
“你說,不管是什麼朕都答應你。”
“不要••••••怪罪••••雲••••••弟。”
“朕答應你。”
皇上抱緊了皇后,但是她的身子卻越來越涼,皇后伸手想撫上皇上的臉,還只有到半空之中手便垂下了。
“纖蓉••••••”
皇上悲痛的聲音響徹整個聽雨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