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掠影那雙冰冷的眼睛一下子迸發出興奮的光芒,“這可是真的?”
月兒點頭,“恩。”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等。”
“師兄,一路上保重。”
掠影點頭。
說完月兒便返回鸞仙身邊。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看到掠影臉上一臉喜色,夜天凌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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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終於決定嫁給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興奮,掠影拖口而出,聽到這個消息,夜天凌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慵懶的笑了笑,“掠影,終於抱得美人歸,朕可真是羨慕。”
“皇上就別取笑屬下了。”
掠影完全就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連夜天凌這樣的話都招架不住。
夜天凌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望了鸞仙一眼,他衝着鸞仙笑了笑,而鸞仙則朝他微微點頭示意,榮烈並未注意到這些,他一向是個粗心的人,她以爲對鸞仙講了那些遺憾,鸞仙自然會顧及到燕國而放棄那個決定。
魏子仁終於再一次看到了月兒,他來到月兒身旁,臉上一臉色喜色,“我還以爲再也看不到你了,沒有想到出征前還能再見到你。”
“皇上可還好?”
月兒客氣而疏離的問道。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
“奴婢是奴婢,皇上是一國之君,這是奴婢該遵守的規矩。”
魏子仁苦笑一聲,“若是可以,我多希望你還是像過去那般叫我悶葫蘆,聽說你成親了?”
“恩,皇上也會替奴婢高興的吧!”
“那是你那麼多年的願望,我自然替你高興,希望你幸福,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我也放心了,我的夢也該醒了。戰場上刀劍無情,月兒,萬事小心。”
說完便走了,月兒站在原地沒有動,看到掠影一直在看這邊,接觸到掠影探究的眼神,她朝着掠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告訴他沒事,便回到了鸞仙身邊。
大軍很快就出發了,面對三大名將的親自出戰,趙軍毫無抵抗力,很快便就敗下陣來。鸞仙選擇的方向正是安定侯所在漢陽,安定侯收兵退守漢陽,這漢陽是他的封地,所以他想守住這個地方,當鸞仙的兵馬兵臨城下的時候,安定侯卻是坐立難安,很是焦慮,趙君彥依然留在漢陽,因爲漢陽是攻佔都城的必經之路,若是漢陽失守,那下一站很快就會是都城,所以他選擇留在漢陽,雖然在鸞仙他們來之間他做了很多部署,但是得知燕兵兵臨城下的時候,趙兵還是驚慌不已,他們知道他們並不是燕兵的對手。
“公主,直接進攻吧!這個安定侯做起縮頭烏龜了,他以爲關着城門老子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
鸞仙阻住了榮烈,“先別急着進攻,這漢陽的城牆堅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你攻破,不要做無謂的損失。”
“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乾等着嗎?”
榮烈顯然沒有那樣的耐心。
“榮烈將軍,你彆着急,公主會有安排的。”
“月
兒姑娘不是嫁人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聽這口氣,榮烈將軍似乎不想讓我回來。”
榮烈急忙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月兒姑娘跟在公主身邊這麼多年了,有你在,我也放心。”
“你們兩個人先別吵,趙兵已經無人增援,這漢陽等於是死城,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公主的意思是我們就這樣守在這裡?”
鸞仙搖頭,“守要守,自然還要做點什麼的,趙君彥也在裡面,他愛民如子,便可以從百姓身上去下手,若用滿城百姓和他交換,月兒,你說他會如何?”
“四皇子會選擇百姓。”
“如此便是,若是能夠不戰而取之,那便最好。月兒,你命人送封信給趙四皇子。”
“是,奴婢知道了。”
“榮烈,安排將士們紮營吧!”
“是。”
榮烈也下去安排了。
漢陽城裡面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深夜時分,忽然有密密麻麻的火箭從城牆上射了下來,同時往下扔的還有火球。
榮烈跑了過來,“公主,你沒事吧!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偷襲,他爺爺的,老子非滅了他們不可。”
鸞仙擺擺手,“我沒事,榮烈,你去指揮,如今天氣乾燥,很容易着火。”
“是。”
說完急忙下去安排了。
因爲有鸞仙和榮烈在,雖然有人傷亡,燕兵倒也不慌不亂,果然有幾處帳篷着火了,榮烈指揮着下面的人滅火。
“拿箭來。”
鸞仙說了一聲,下面則有士兵拿着弓箭遞給了鸞仙,鸞仙對準城樓,她的箭法很準,一箭便射中了城樓上的士兵。
她繼續射着,陸續有士兵從城樓上掉了下來,燕兵大受鼓舞,主動攻城。
城樓上,趙君彥和安定侯都在,遠遠的看到鸞仙在射箭,而且箭法如此精準,安定侯深深的爲自己能不能活着而擔憂,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活着。但是就此棄城,他知道他又要揹負着那千古罵名了,所以他想讓趙君彥來擔當這個千古罵名,所以他把城中的事務交給趙君彥處理。
“四皇子,他們攻城了,這下可如何是好?我們沒有援兵,若是他們圍城,我們遲早也要困死在這漢陽城裡面。”
“拿箭來。”
四皇子終於做出決定。
“你要和鸞仙公主比箭法?”
“若是她死了,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說完拿着弓箭對準備正在射箭的鸞仙,這是一個好機會,月兒也不再他身邊,雖然他心裡面有過猶豫,但是這事關一國的尊嚴,他還是射出了這一箭,他的劍法很準。
鸞仙並未注意到她的那一支箭,倒是辦完事回來的月兒看到了,“公主,小心。”
說完她飛速的跳躍起來想攔住那支箭,那支箭插入了她的心口。
看到月兒中箭了,鸞仙急忙接住了要倒下去的月兒,驚恐的叫道,“月兒。”
“公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月兒,你要撐住。來人,快叫軍醫。”
說完抱着月兒往營帳裡面跑去,她爸月兒放在營帳的牀上,月兒胸口已經染紅了一大片,鮮血還不斷的往外涌,鸞仙緊緊的握住了月兒的手,“月兒,你要撐住,一定要撐住。”
月兒閉着雙目,點點頭。
軍醫很快就趕來了,他給月兒查看了一下傷口,又把一下脈,一下子跪下了,“公主,月兒姑娘的箭在心口不能拔,若是拔了恐怕是一刻也撐不了。”
“你說什麼?”
不能拔箭,鸞仙當然知道意味着什麼了。
軍醫看到鸞仙大怒,嚇得直冒冷汗,“月兒的姑娘的脈搏已經很虛弱,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你一定要救月兒,本宮命令你,一定要把月兒救過來。”
軍醫磕了一個頭,“下官無能,望公主恕罪。”
“公主。”月兒費力的叫了一句,“公主,你就別爲難軍醫了,他已經盡力了。”
鸞仙急忙跑到月兒身旁,她握緊了月兒的手,心裡面難過極了,月兒怎麼能死呢?她還要成親,她馬上就可以嫁給她心愛的人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死呢?
“月兒••••••”鸞仙很少哭,但是這個時候她叫了一聲便咽哽起來了。
“生死有命,公主不必太難過了,只要公主沒事便好。”說了這句話月兒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奴婢唯一的遺憾就是••••••就是不能見到師兄最後一面,此生我是沒有機會嫁給他了,公主,你告訴他,不要等我了。”
“月兒,你別說了,這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
“我的命是公主救的,救公主是應該的。”說完她停了一下,緩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公主,可以幫我扯塊布嗎?我要給師兄寫封信。”
鸞仙急忙命人找來了一塊白色的布遞給月兒,月兒咬破了手指,雙手發抖的在上面寫道,“師兄,不要再等我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寫下這幾個字,她再無力氣,她把布遞給鸞仙,“幫我交給師兄。”
鸞仙接了過來,點點頭,“恩,月兒,你不應該回來的,你真的不應該回來。”
月兒聲音越來越虛弱,她的鮮血不停的往外涌,“此生能夠跟着公主也是••••••我的榮幸,對不起,公主•••••••剩下的日子•••••我不能陪伴在••••••你左右了,若是可以,公••••••你早點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不要像我••••••一樣•••••終身••••••遺憾••••••我••••••”
最後她還沒有講完,她的手已經垂了下去。
“月兒,月兒。”
鸞仙大叫道,但是月兒再也聽不見了,她永遠的閉上了她的雙眼。
鸞仙抱着月兒,終於哭出聲來,月兒,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對不起。
“公主,月兒姑娘中箭了?”
榮烈跑了進來。
軍醫依然還跪在地上,鸞仙則呆呆的坐在地上,榮烈已經感覺到了什麼,“月兒姑娘怎麼了?”
“她走了。”
鸞仙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什麼?”榮烈很震驚,月兒跟着他們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一場並不兇險的戰爭之中月兒居然會死,“我非宰了趙君彥不可。”
說完跑了出去。
鸞仙放下月兒,下命道,“好好看着月兒。”
說完也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