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身子撞上他的胸膛,她吃疼地皺眉,擡頭,就對上一雙魔魅陰冷的眸子。
他俯首,大掌捏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眼,脣幾乎貼上她的,“知道爺上一個姬妾是怎麼死的嗎?”
風挽裳搖頭。
“亂瞟亂看,爺就挖了她的眼珠子餵魚了。”
她忙柔順地認錯,“妾身知錯。”
“還有一個,心思太多,被爺挖了心。”他更加用力擡起她的臉,不讓她低頭。
“妾身明白。”他在警告她千萬不能有別的心思。
“你說,你能服侍爺多久?”他勾起邪魅的笑,鳳眸輕佻。
“妾身會盡好本分。”風挽裳始終垂着視線,不敢看他,生怕被他蠱惑了去。
“爺覺得,你待不了的原因怕是因爲——”
他倏地將她摁入懷,手揚起斗篷隔絕了一切視線,也擋去了風雪。
方寸之間,他的脣刷過她耳際,呵氣般地說了三個字,“太、無、趣!”
風挽裳身子輕顫,被迫棲在他懷中,無話可說。
她以爲他會馬上放開她,但他沒有,於是,她只能低頭看腳下,然後就看到被丟落在地上的小雪球正昂頭一臉幽怨地看着她。
她很無奈地與它對望,默默討饒:她不是要跟它爭寵,真的不是。
感覺到懷中人身子有所放鬆,顧玦低頭去瞧,就見胸前的女子小手緊緊抵着他的肩膀,低着頭與腳下的小狐大眼瞪小眼。
他笑,“以爲看它就不用挖眼珠了?”
風挽裳嚇得連忙別開視線。
照他這麼說,那她是不是該當睜眼瞎的好?
放下斗篷,顧玦拎起小狐丟她懷中,“把上面的雪去幹淨!”
然後,舉步前行。
風挽裳張手接住,一邊忙着跟上,一邊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雪拂去。小狐原先掙扎得厲害,後來可能是見她動作溫柔,便溫順地任她處置了。
※
司禮監,一個有着‘批紅’大權的地方。
因小皇帝還小,這兩年,太后已經逐步放權讓司禮監掌印太監,也就是九千歲代爲批紅,也就是說舉凡大臣們上的奏摺,都得經過九千歲的批審,是生是死全憑九千歲拿捏。
好似有奏摺急需九千歲批審,便先來了司禮監。
而今,司禮監等於御書房,一般人不能輕易進入,風挽裳被安置在外邊等候,她將處理乾淨的小狐交還給他。
他瞥了她一眼,“爺讓你去雪,又沒叫你給它抹香粉。”
“……”她赧然。
他分明是拐着彎說她身上很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