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喝完了,如意幾乎是用搶的拿走她手上的空碗,趕着離開。
風挽裳對這種無禮的行爲已習慣,倒了杯清茶漱了漱口,起身,打算就寢。
倏然,心口劇痛!
她用力捂着心房,身子站不穩地摔在地上,痛得無法呼救的她,倒下去前不忘用手揮落桌上的茶几。
屋裡,哐當作響。
只是,她等了又等,始終沒聽見有人來救她。
不可能,即使這採悠閣再偏僻,她方纔倒下時發生那麼大的響動,不可能沒人聽見。
除非——
忽然,她想起那碗燕窩!
是燕窩!
如意說是奉爺的命令送來的燕窩,在這裡,沒有人敢擅自傳達他的意思!
原來荷包的事,他並沒有放過她,而是要永絕後患!
痛得沒法呼吸的心又多了另外一種感覺——心寒。
何須如此?
倘若要她死,她敢反抗嗎?
沒想到她求回來的這一條命在飽受屈辱後,不到一個月又要死去。
這一次,真的要死了吧?
老天是否真的這般容不下她?
可惜,她要找的人還沒來得及找呢,好不容易活下來就這麼死了,真的好不甘。
可是,好痛,真的好痛!
漸漸的,黑暗吞沒了她的意識……
※
“沈爺留步!”
沈離醉剛走出幽府,霍靖火急火燎地追出來。
他停下腳步,霍靖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他神色丕變,提着藥箱隨他匆匆趕往採悠閣……
風挽裳用力睜開沉重的雙眼,一抹燭光在她眼前從模糊到清晰。
她,沒死嗎?
“醒了?”清朗的聲音響起。
她看到坐在桌邊的男子起身朝她走來,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把脈。
是沈離醉,態度平和又冷淡。
所以,她被他救回來了是嗎?
“誤食了與你的心血相沖的東西,好好休養就沒事了。”沈離醉說完,轉身拎起藥箱就走。
“既然要我死,又何必再救我?”誤食不過是安撫人的藉口。
沈離醉回頭看到她充滿悲涼的眼神,再看向她受傷的那隻手。
以一個女子來說,她已太不容易,而今又被婢女下毒,只是,誰知道這不容易的背後會不會藏着一把無情利刃?
於是,想說的話通通嚥了回去,只淡淡地說,“不妨當做是警告。”
警告?
她何錯之有?
錯就錯在,她不該撿了那個荷包。
錯就錯在她不該拿那個荷包去錦繡莊。
千錯萬錯,都是八年前從遇上蕭璟棠那一刻起的錯。
她的人生從那一刻起,已然都是錯。
---題外話---
收藏不漲,好沒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