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千城結盟之後，夜千城有意表現得隨意輕鬆，鳳無雙也就配合他換了一個隨意的坐姿。
但是聽到夜千城都認真地說對方來頭太大，她不由地又挺直了身體。
“來頭很大？”鳳無雙臉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一個來頭很大的對手？對方爲什麼盯上她？火拳在那個黑色大院中充當的是什麼角色？那個黑色大院的主人，和莊清瀾又是什麼關係？
夜千城顯然沒有什麼食不言的習慣，他在軍隊中作戰之時，可能吃飯時候都要留心周圍，隨時要起身開戰，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他一邊示意鳳無雙開動，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着手中的銀製酒壺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鳳無雙搖了搖頭。
夜千城也不勉強，自己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才繼續說道：“他們招惹你了？”
鳳無雙“嗯”了一聲：“今日在城中一直有人跟蹤我，最後那個負責的繞了個大圈子，進了那個黑色大院。”
夜千城微微歪了歪頭打量鳳無雙：“他們居然對你感興趣？看來我的眼力不錯。”
看着鳳無雙有些茫然的臉色，夜千城傾身向前，低聲問道：“你聽說過東嶽司嗎？”
鳳無雙睜大了眼睛，搖了搖頭。
“東嶽司十分神秘。其凌駕於七國之上，實力強大，深不可測。”夜千城坐直了身體，“在七國聯軍出現之前，是東嶽司負責主持餘康城這一片前線的軍務，對峙妖族，功不可沒。”
“所以，在餘康城移交給七國聯軍之後，各國負責主持前線軍務時，也都默認了東嶽司在餘康城中的存在。”
不過，東嶽司平時十分低調，很少有人能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如果他們都開始注意鳳無雙，那麼鳳無雙的分量，可能還要超出夜千城自己的評定了。
幸虧他下手快，否則東嶽司說不定就要出手招攬鳳無雙了。
夜千城雖然自信，卻不覺得自己的力量能夠超過這個神秘的東嶽司。
“這麼厲害……那他們爲什麼要跟蹤我？”夜千城對於東嶽司的評價聽起來並不是特別負面，原本將東嶽司當成敵人的鳳無雙不由皺起了眉頭。
夜千城倒是知道一點：“大概是和你去妖族領地走了一圈的經歷有關。”
鳳無雙詫異地問道：“我可是剛剛來軍部彙報……”怎麼東嶽司就知道了？她一離開軍部就有人跟蹤她？
東嶽司是一個超越七國的神秘組織，他們最關注的就是妖族事宜。比如說，在人族世界裡有妖獸或者妖族出現，東嶽司聽聞之後，就會立刻派人前往處理；雖然夜千城也不是特別瞭解東嶽司的內情，但是大致東嶽司非常關注妖族是無疑的。
東嶽司成立百餘年，其中修者大能無數，眼線遍佈天雄大陸，每年還都有巡檢司行走各地，或明或暗監察天下。
那些明面上的東嶽司監察司成員，走到七國任何一個國家，都會被官方奉爲座上賓，不敢怠慢；至於暗中的東嶽司成員，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反正如果說淵海集團軍乃至夜千城的軍部之中有東嶽司的眼線，夜千城是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奇怪的。
“說不定狼牙堡那邊早就有人把消息傳過來了。”夜千城似笑非笑，“也許東嶽司知道你的事情比我知道的還早也說不定。”
鳳無雙皺起了眉頭。
不管東嶽司是做什麼的，這樣的行爲總是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好像有無數眼睛藏在黑暗裡，隨時監測着她的一舉一動。
“這倒不一定是壞事。”夜千城解釋道，“我聽說東嶽司對於那些瞭解妖族、和妖族打交道比較頻繁、有能力對抗妖族的人才，一直比較感興趣。而且據說他們出手比較闊綽，就算是編外人員，待遇也很不錯喲。”
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動作十分放鬆顯然對於東嶽司的印象還算不錯。
“那他們應該也招攬過夜帥你吧？”這些條件，夜千城也都符合。
夜千城擡起眼睛看鳳無雙：“我的身份，不適合加入東嶽司，哪怕是編外，我也不能接受。”
作爲隨便一個舉動都能影響姜國局勢的人，夜千城對自己的行動素來注意，絕對不會隨意和這樣龐大的勢力有太密切的關係。否則難免會被有心人猜測利用，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不過，偶爾有過一兩次合作。”
東嶽司的情報消息可謂天下第一，維持良好關係，在關鍵時刻能夠發揮重要作用。
鳳無雙聽了夜千城的解釋，對那黑色大院的敵意雖然沒有最初發現火拳時候那麼強烈了，但是也並未全部改觀。畢竟對方的行動實在是談不上光明磊落，更重要的是火拳的存在，讓對方有追殺鳳無敵的嫌疑。
“東嶽司也做情報殺手這樣的生意嗎？”
夜千城略有愕然，搖了搖頭道：“交換情報，收取報酬是有的，不過沒聽說他們會收錢殺人。”
即使是情報交換，也不是東嶽司的主業，必須是給予東嶽司本身感興趣的報仇，對方纔會願意交易。
並不是簡單地給錢就能買到東嶽司的情報。
不做殺手生意？鳳無雙一時無法找到火拳出現在黑色大院中的原因了。
不過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夜千城知道，便埋頭開始吃菜。
夜千城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吃了飯，喝着茶，纔開始繼續談話。
“如今我們已經簽訂了盟約，夜帥有什麼計劃，應該能告訴我了吧？”
夜千城拋開了邪魅的面貌，臉上的表情波動並不太多，薄脣習慣性地拉出一條直線：“無雙在靈溪界如今是什麼級別？”
聽見“靈溪界”三個字，鳳無雙心中一驚，夜千城果然已經發現了她也是靈溪界的入界者！心念電轉，鳳無雙決定不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我只是個新手，剛剛經過了兩個任務世界而已。新手任務擂臺後，定的是癸八品。”
夜千城對她的坦誠好像頗爲滿意：“你的編號。”
“癸七四七八。”
夜千城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締結盟約，下次你進入靈溪界的時候，就會自動加入到我的夜神聯盟中。”
“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完成任務，得到更加豐厚的報酬。”
鳳無雙睜大了眼睛：這位這麼賣力地和她締結盟約，就是爲了要和她一起上網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