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夜幕臨孤城

漆黑如墨的天穹下,浪濤翻涌的大海上,戰船一側飛雷炮的光焰不斷閃爍,遠處的城池和碼頭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劇烈的顫抖。這爆炸的間歇中,甚至能夠聽見吼叫聲和廝殺聲,馬蹄踐踏着大地,無數的禁衛騎兵和神衛軍步卒像潮水涌向前方。

外面傳來一聲與衆不同的轟響,而片刻之後孫虎臣快步掀開簾幕走進來:“啓稟殿下,登州城城門已經被炸開,蒙古韃子棄城而逃。”

葉應武點了點頭,登州城中百姓上一次揭竿而起,使得蒙古人重新奪回登州的時候,城牆殘破不說,城中更是連壯丁都沒有,所以想要守住這座城可沒有那麼容易,實際上當明軍衝上灘頭的時候,勝負已定。現在自己要關心的,應該是下一步怎麼走。

“靠上碼頭,咱們上岸。”葉應武輕聲說道,等到孫虎臣離開之後,葉應武重新回過頭看向楊絮:“絮娘你猜蒙古韃子後院起火,忽必烈是忙着先對付咱們,還是忙着救火?”

楊絮沉默了,而葉應武呼了一口氣,拿起來頭盔帶上,伸手掀開簾幕向外走去。站在屋內楊絮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旁邊的輿圖,她隱隱的感覺,在葉應武走出船艙的這一刻,風起雲涌,整個時代都將改變。

海上的風越來越多,天穹如墨。

葉應武手按佩劍走到已經不知道被飛雷炮來回犁地多少次的院落前面,如果不是還有六扇門精心繪製的登州輿圖,恐怕誰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只剩下斷壁殘垣的地方會是大明的登州市舶司,而在這市舶司的前前後後,無數的房屋也都灰飛煙滅,難以想象半個月、十多天之前這裡還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現在即使用蕭條,都沒有辦法描述。

在這還有一段殘留的圍牆前面,蔡青已經挺直腰桿,他是上一次水師炮擊登州時候衝進碼頭的帶隊者,如果不是他在前面引路,並且最終確認,就算是給明軍將士一百個決心,他們也不相信眼前這一片滿是燒焦木頭的地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市舶司。

“膠州水師的都頭?”葉應武走到蔡青面前,看到他衣甲上都頭的標誌。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親眼見到明王殿下,這一刻蔡青心中作爲一個老兵油子的奸滑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只有旁邊的那些新兵蛋子一般無二的激動,手都些微微顫抖,蔡青鄭重的拱手:“膠州水師前廂第二都都頭蔡青,參見殿下。”

葉應武點了點頭,看着腳下被黑色灰燼覆蓋的臺階:“聽你們孫將軍說上一次衝入登州市舶司救出來謝廷卿家的遺孤和市舶司卷宗的?”

蔡青臉上神情一黯:“末將無能,未能保全謝相公周全,甚至市舶司內官員將士,末將來晚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爲國殉難。末將無能,末將該死,還請殿下責罰。”

拍了拍蔡青的肩膀,葉應武看着他臉上的刀疤,之前孫虎臣就跟他說過,當時蔡青帶人衝出市舶司之後,接連和兩支蒙古騎兵交手,幾番浴血方纔殺出一條道路,如果不是水師炮擊得力,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而他臉上的傷疤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是條漢子。”

這是四個字,讓蔡青心頭一暖,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眶裡已經有淚水翻滾。而站在葉應武身邊的孫虎臣見了,急忙呵斥一聲:“蔡青,你也是咱膠州水師的老兵了,在殿下面前流馬尿,算什麼本事!”

“無妨,無妨!”葉應武微笑着擺了擺手,旋即正色說道,“蔡都頭,你現在如實回答朕,此處,便是登州市舶司?”

蔡青急忙抹去淚水,點了點頭。

葉應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緩步順着臺階走入院落當中。這登州不過是剛剛攻克,誰都不知道這些都可以用來藏人的磚瓦院落當中有什麼危險,嚇得小陽子急忙帶人跟上去,不過葉應武一伸手,讓他們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後面,眼睛卻是絲毫不停的向四周掃來掃去。

走到一片已經區分不出來是什麼的黑炭面前,葉應武看了一眼身後的親衛,立刻有兩個人擡着一個袋子走上來,葉應武伸出手捧了一把燒焦的黑炭和泥土,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袋子中。

烏雲壓頂,海風呼嘯,遠處浪濤拍打堤岸的聲音可以清楚聽見。但是周圍的人都是默然不做聲,靜靜看着葉應武就這樣一捧一捧的向袋子中裝滿混雜着黑色、血色的泥土。

良久之後,葉應武方纔站起來,拍了拍手,轉過身看着臉上神情各異的將士們,沉聲吩咐:“讓水師用飛剪快船運回去,入葬鐘山英烈陵,所有市舶司內官員、親屬、將士的名字,皆刻於石碑之上。”

孫虎臣鄭重的接過來葉應武手中的袋子,霍然單膝跪倒在地:“臣遵旨!”

葉應武轉過身,抽出佩劍,直指向天空:“大明的將士們,大明有如此英烈,何愁蒙古韃子不滅,大明有如此男兒,後來之人亦不會忘記,今日朕帶着你們來到此處,就是爲了告慰這些爲大明流血的將士、官員、百姓,讓他們的血不能白流!血債血償,大明萬歲!”

“血債血償,大明萬歲!”無數的將士同時舉起兵刃,高聲呼喊。

葉應武大步走出院落,孫虎臣和江鐵已經跟上來,江鐵輕聲說道:“殿下,登州城內的蒙古韃子已經差不多肅清了,咱們下一步應該如何前進?”

“禁衛軍迅速向東挺進,佔領萊州、濰州、密州,短期內迅速鞏固防線,不可輕舉妄動,蒙古韃子有反擊則務必打退,沒用動作則咱們也消停消停。同時派遣哨騎南下,爭取儘早同鎮海軍取得聯繫,”葉應武沉聲說道,“另外膠州水師儘快轉運淮南的糧草物資。”

“殿下,咱們不再增兵了麼?”江鐵頓時有些詫異,神衛軍也就算了,禁衛軍的主要職責是保護葉應武的安全,現在直接拉上戰場作爲主力作戰,即使是江鐵很渴望這樣的生活,卻也不得不考慮到自己的職責所在。

葉應武伸手指了指上天:“某已經下令將神衛軍其餘各部全都轉移到淮南,由蘇相公統一指揮北上,所以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咱們的援兵只有上天。”

江鐵頓時輕輕吸了一口氣:“可是殿下,禁衛軍是爲了······”

斜斜瞄了他一眼,葉應武沉聲說道:“誰說某不隨同禁衛軍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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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韃子從北門衝進來了!”一名都頭臉上帶着血,手腳並用爬上已經成爲一堆廢墟的城牆,找到蹲在那裡不斷向外扣動扳機的史訓忠,“將軍,如果咱們再不撤退的話,就被人包了餃子,到時候想跑都來不及了!”

史訓忠緩緩的放下神臂弩,連東門好幾處城牆都已經被砸塌,蒙古韃子進攻重中之重的北門可想而知。身邊在廢墟中不斷射擊那些衝上來蒙古韃子的弓弩手,這一刻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從城牆上看去,外面曾經清澈的護城河已經被鮮血染紅,變成泥濘的河溝,無數的屍體交疊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架橋車蒙古韃子都能夠跨過河溝,而在護城河的左右一直到城牆腳下,無數被焚燒的雲梯、散落的甚至都不完整的屍體,都在無形之中述說着這場持續到第九天的血戰的慘烈所在。

雖然按照張珏猜想的川蜀軍能夠在城門處支撐八天已經謝天謝地,不過頑強的川蜀軍將士依舊利用城牆上下起伏的地勢和先進的火器一直把城池被攻破的時間拖延到第九天。

“告訴弟兄們,準備撤退。”史訓忠看着黑壓壓撲上來的蒙古韃子,幾天的廝殺非但沒有消磨掉蒙古韃子的銳氣,反而讓他們愈發的瘋狂,現在一個個就像是嗜血的草原狼,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都毫不猶豫的撲上來亂咬一通,使得在城牆缺口處的白刃戰都愈發慘烈。

還殘存的城牆上黑煙滾滾,那是僅剩下的兩臺牀子弩被焚燬,甚至包括原本準備好的熱油,這個時候也都一併點燃或者直接從城頭傾瀉下去,說什麼都不能留給蒙古韃子。

“城上的飛雷炮和牀子弩能轉移的都轉移了?”史訓忠抓起那名都頭的衣襟,“還有火銃隊呢?火銃隊都撤了?”

都頭嗯了一聲,聲音中已經帶着急迫的哭腔:“將軍,都已經退了,都是您下的命令,現在整個城牆上就剩下咱們了。”

遠處的成都府北門不斷地迴響着爆炸聲,史訓忠知道那是預先埋設的震天雷被觸發,說明蒙古韃子的第一批隊伍已經衝進城裡。緩緩鬆開手讓那名都頭去帶着人撤退,史訓忠提起自己已經卷刃的大刀,最後看了一眼城牆,也看了一眼那如同浪潮涌上來的蒙古韃子。

“川蜀軍,這一次是要在成都城裡拼盡最後一點兒心血了。”史訓忠喃喃說道,“希望我們的犧牲,不會徒勞無功。”

“轟!”一聲爆炸伴隨着勁風撲面而來,城內的飛雷炮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對着靠近城牆的蒙古士卒轟擊,從而儘量做到短暫的火力隔斷,使得守衛城牆廢墟的將士能夠平安的撤退下來。

城頭那面迎風飛舞的赤色龍旗,也已經被取了下來,一名十將親自將旗幟送到史訓忠面前。

大明軍訓,在撤退的時候儘量保證旗幟不會受到敵人的侮辱。

“撤!”史訓忠沉聲喝道,不過身後的親衛飛快的將他撲倒。

一塊巨大的石彈從自己頭頂上呼嘯着飛過,砸在城內一處房屋上,掉落的碎屑紛紛揚揚灑滿全身,而那處房屋轉瞬化爲齏粉。親衛們手忙腳亂的攙扶史訓忠,而一名士卒大吼道:“蒙古韃子上來了。”

“走,咱們可不能被自家的飛雷炮炸了,死的窩囊!”史訓忠回過神來,顧不得頭暈暈沉沉,指揮士卒撤退。

“北門破了之後,東門、西門已經陸續失守,現在咱們正在用飛雷炮轟擊城牆,不過估計也就在拖延一炷香,接下來就是巷戰了。”臉上都是塵土和血跡,昝萬壽腳步尚未停下來,話就已經說完。

房頂上呼呼的落下來不少塵土,顯然有一發石彈剛剛命中的不遠處的地方,濺起不少的碎屑。只不過站在輿圖前面的張珏面沉如水,點了點頭:“南門還在咱們自己人的手裡?”

“現在蒙古韃子還沒有顧得上南門,而且因爲前天在南門外損失不少,所以蒙古韃子並沒有加緊進攻南門,只是派出了幾千騎兵盯着,顯然也沒有打算放過咱們。”另外一邊的婁勇急忙說道。他們作爲援兵,來的如同雪中送炭,張珏和高達等人自然也不會讓婁勇急匆匆帶着人頂到第一線,所以這些天婁勇麾下將士戍守南門,實際上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城外的蒙古騎兵還沒有騎着戰馬攻城的本事。

“蒙古韃子不會從城外進攻南門,但是不代表着他們不會從城內進攻。”張珏輕聲說道,“婁將軍,務必要守住南門,這是援兵能來的最後方向,一旦南門失守,咱們這城裡的人就只能等着被收屍了。”

婁勇頓時有些着急:“張將軍,末將並非想要違抗軍令,但是我軍自來之後就一直戍守南門,並無多少損傷,將士們嗷嗷待戰,如果這樣下去,末將沒有辦法跟弟兄們交代,所以張將軍還是把我們派上去吧!”

張珏一怔,旋即無奈的說道:“婁將軍,某也知道你們作戰英勇,但是我川蜀軍兒郎,怎麼能看着別人爲了我們的家園流血犧牲,而自己卻在一邊無所事事呢!”

手中佩刀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婁勇迎着張珏和昝萬壽的目光,朗聲說道:“兩位將軍,雖然某手下邕州、大理諸軍繁多,但都是經歷過南洋戰火的,而且之前和蒙古韃子交手也好不落於下風。更重要的是此事事關大明對於南洋的政策,還希望兩位將軍不要忘了,明王殿下的意思,便是讓這些南洋人爲了大明拼命血戰,以爲榜樣,現在兩位將軍連殺敵的機會都不給我等,何談血戰?”

見張珏沉默了,婁勇接着說道:“更何況都是大明兒郎,爲了保住大明這一方土地而流血犧牲,是我大明將士的職責所在!上陣殺敵、赴湯蹈火,實乃義不容辭!”

“好!”張珏頓時一拍桌子,“既然婁將軍都已經說了,那某也就不客氣!”

等到與婁勇吩咐完看着婁勇快步離開,昝萬壽才一挑眉,微笑着說道:“君玉,你這激將法,看上去不怎麼管用啊,人家來了本來就有了死志,你這樣激將,要是適得其反可就笑話了。”

張珏嘴角邊也是浮現出一抹笑容:“某這可不是爲了激將,要是直接把他們拉上去,就算是這些蠻夷心中求戰,也會感覺成爲了咱們的炮灰,而現在激將下來,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一次上陣是他們求來的機會!”

昝萬壽頓時伸手指着張珏,連連笑着搖頭:“張君玉,你啊還真是鬼點子多!可是某可不得不說你,可不能稱呼爲‘蠻夷’,明王殿下可是下達了命令,這些人只要能夠殺了五個蒙古韃子,就是切切實實的大明子民,甚至裡面已經有的人在上一次就已經賺夠了!你這樣稱呼咱們未來的袍澤弟兄,這可是大大的不敬!”

“明王殿下胸懷四海,這或許只是一個起步,說不定以後還會和崑崙奴(作者按:指黑人)並肩作戰呢。”張珏看了一眼昝萬壽,向外走去,“至於大不敬什麼的,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走出這座城,又何談不敬?”

“不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罷了,怕它作甚!”昝萬壽也是快步跟上張珏,“現在天快黑了,蒙古韃子總算是要消停消停了,黑燈瞎火的這羣瓜娃子可沒有本事向城裡進攻。”

張珏腳步一頓,旋即輕笑道:“接下來,該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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