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弄潮扶旗任西東(上)

“話說這葉使君走上鐘山山頂天壇的一刻,那建康府鐘山上煙雲繚繞,你們猜怎麼着?!”瓦舍裡面,說書先生一身寬袍大袖,也顧不得捋他那白花花的寶貝鬍子,吐沫星子橫飛。

下面輕車熟路的人們聽到這裡,臉上紛紛流露出抱怨的神色,不過手上動作卻是一點兒都不慢,各種銅板銅錢飛也似的往臺上砸,那說書先生樂呵呵的也沒有閃避,“啪”的一聲驚堂木一拍:“卻說這鐘山上只聽得隱隱有一聲龍吟,緊接着金光閃耀,一條真龍光彩熠熠的就從那雲裡面竄出來,仰天就是一聲長嘯!”

“龍?!”人們也聽得入神,竟然同時下意識的向後倒去,更有甚者探頭探腦的看向天空。都知道天子是真龍的化身,可是大家這麼半輩子,可還真沒有見過真龍長什麼樣子!

“怎麼可能有真龍出來,咱們活了這麼久,誰見過真龍?”一名胖乎乎長得甚是憨厚可愛的中年男子小心抿了一口茶,掃了周圍人一眼,茶杯在桌子上一頓,開口說道,“你這說書的可不要騙人!”

這分明就是來砸招牌的,說書先生也顧不得停頓了,剛想要解釋,誰知旁邊一個年輕漢子就已經跳了起來:“張掌櫃,這話您可說錯了,葉使君是誰,現在的明王殿下,當時從興州一路打到襄陽,這是大家都看得見的功勞。要說他不是真龍天子,那咱說什麼也不信,有條真龍怎麼了?”

另外一個布袍文士不等這漢子話音落下,就微笑着站起來,衝着張掌櫃一拱手:“張掌櫃,鄙人是孔孟學徒、讀書人,按理說是不應該信這些玄無縹緲之論的,奈何鄙人的兄長當時去建康府探望叔父,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兄長誠信之人,所以鄙人相信當真有金龍現世。”

頓時包括說書先生,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過來,那布袍文士也沒有怯場,向着周圍環拜,人們或是懂或是不懂,也都紛紛給這位長相溫文爾雅的文人還禮,畢竟這是經過大宋三百年薰陶出來的社會,對於文人和知識的尊重那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張掌櫃這樣家財萬貫的商人,面對文人墨客也是禮讓三分。

“衆所周知,這當朝天子,就是真龍之身,龍附身上,方能有通天入地之能,方可富有四海、令萬民俯首稱臣。”文人也不用翻書,只是一揮衣袖,侃侃而談,“宋三百年,真龍融於血脈,代代皇帝傳承,自然從藝祖登基以來,再無真龍現世,現在前宋已亡,蒙古不過是些茹毛飲血的北方韃子,咱們漢家的九州山河可輪不到他們來做主。真龍好仙山,建康府鐘山本就是當年始皇帝封印龍脈所在,當得真龍在此處棲居,等候後來人。”

文人說到這裡,就已戛然而止。

不過包括那漢子和張掌櫃在內,都忍不住微微點頭,然後一齊看向說書先生。有這城中也頗有名氣的文士相佐證,大家自然深信不疑。這真龍三百年重新現世,就是在鐘山!

“啪!”說書先生知道文士幫了自己一把,而且還沒有斷了自己財路,感激之下也急忙拍了一下驚堂木,接着說道,“這金龍在天上盤旋九圈,象徵天下九州,也象徵萬方百姓,然後這五爪天家帝王之龍,就直接朝着鐘山山頂處那座祭壇緩緩點頭,倏忽一聲,破風便走,轉瞬化作一道黃金光影,正正沒入走在山間的葉使君體內!”

“難怪,難怪!”另外一個凝神細聽的腳伕頓時恍然叫道,“聽說那天明王殿下一身黃金鎧,手按龍泉劍,金光照耀,在鐘山上有如神降。敢情是因爲真龍俯首,將這天下萬民和九州全都託付給了明王殿下!”

“是啊,如此說來,明王當有天下!”

張掌櫃也是霍然站起來,臉憋得通紅,從袖子裡面掏出來一個十足的銀錠拍在桌子上:“說得好,這十兩銀子我就給你們了!”

就當人們從激動中緩過氣來,感慨張掌櫃的財大氣粗時候,張掌櫃徑直向前大步走上臺,看到那銀子,說書先生手有些顫抖,並沒有阻攔這位財神爺。張掌櫃面紅耳赤的擼起袖子,看着下面湊上來的人羣,當真是三教九流的閒雜人物,在這裡都能看到蹤影:

“葉使君,明王殿下登基時候,有金龍出世,說明明王真的是天命所歸,是咱們這九州的真龍天子!而且諸位再想一想,明王轉戰大江南北,驅除韃虜殺得血流成河,臨安一役如果不是明王殿下力轉乾坤,恐怕你我現在都已經做了那蒙古韃子馬蹄下的奴僕,只有匍匐稱臣、更改衣冠的份兒!”

見所有人都沉默了,張掌櫃毫不猶豫的攤開一張紙,他的隨從快速的從一旁磨墨,然後張掌櫃搶過來筆,一邊說着一邊寫下:“今日某取萬貫銀兩,捐獻給明王殿下,讓明王殿下能夠帶着大家打過淮北,驅除韃虜!”

“打過淮北,驅除韃虜!”那名文士也是振臂高呼,“雖是儒冠,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些許家財尚有,張掌櫃,麻煩記上鄙人的名字,千貫之財,從今往後就是明王殿下的,就是咱們這大明的了!”

“打過淮北,驅除韃虜!”瓦舍中人們高高舉起手臂,目光炯炯,那些被這眼前氣氛所渲染的商賈、富足之家,紛紛上前在那張白紙上留名,很快就寫滿了整整一張紙。

剛纔那站起來和張掌櫃爭辯的漢子,此時也是默默上前兩步,從兜裡面掏出來些許銅板,拍在桌子上:“這點兒心意還請張掌櫃代爲轉達。”

張掌櫃面露驚訝之色,還沒有回過神來,那漢子已經轉身朗聲喊道:“弟兄們,咱們雖然沒有錢糧支持明王殿下,但是咱們還有這一身使不完的力氣,今天我就去報名參軍,有沒有膽量和某一起的?!打過淮北,那咱們就追隨着大明旗幟,親自打過淮北!”

“有,怎麼沒有?!”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手臂舉起,剛纔還因爲囊中羞澀而不敢上前的一羣羣漢子,此時都是霍然站起身來。

三百年的屈辱,三百年的戰火,大家都已經受夠了,一代又一代的血淚,從燕雲十六州到靖康再到而今,大家終於盼來了一個嶄新的大明,終於盼來了一個能夠帶着好男兒力挽狂瀾的明王殿下,說什麼都不能再放棄,這是祖祖輩輩的夙願,這是三百年來每一個漢家兒郎忍不住眺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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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力氣從人羣中擠出來,張掌櫃已經是滿身大汗,而且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也已經不再是原本對於商人的目光,而是像看待一位值得所有人尊重的英雄。在張掌櫃和城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鄉紳商賈聯名號召下,很快整個城中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行動起來。

家中壓箱底的錢,也都拿了出來,只爲了能夠爲這期待了三百年的和平,獻上一點兒心意,只爲了能夠讓那自己曾經從北面迤邐逃難的祖先,在九泉之下能夠安詳離去。百年之前的血火屈辱,就算自己不能親自湔雪,也要在爲這北伐出一份力。

馬車孤零零的停在街角,張掌櫃掏出手帕有些顫抖的抹去汗珠,艱難爬上馬車,車上已經有一個人端坐,正是當時站出來反駁他的那文士。

輕輕舒了一口氣,馬車中空間小,不過張掌櫃面帶鄭重神色,衝着文士一絲不苟的一拱手:“寧國府六扇門所屬張信,幸未辱命。”

文士點了點頭,伸手小心掀開車簾,看着密密麻麻從全城各處涌來的百姓,嘴角帶着笑意:“至少這一次殿下不用擔心錢糧的問題了。”

張信有些詫異的說道:“錢糧?殿下是打算近來北上了?”

“這些錢糧,可不是北上用的。”文士嘆了一口氣,對於張信還是很信任的,尤其是今天張信作爲寧國府六扇門的統領,親身上陣不說,更是開創了這麼好的局面,其能力可見一斑,實話說道,“上一次文相公北伐,別看收復的州府不少,但是這裡面大多數都是空城,或者只剩下一些飢寒交迫的百姓,如果不是文相公把各軍原本積攢的錢糧全部調上去,恐怕蒙古韃子不用一兵一卒,咱們就不得不因爲錢糧不夠而被拖垮。”

“這麼說來實際上現在整個北線,根本打不起來?”張掌櫃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畢竟寧國府作爲府,也是消息來往通暢的地方,他就算不是六扇門的人,也知道在北面天武軍、神策軍、鎮海軍各部一直劍拔弩張,而蒙古韃子也是大軍雲集、擺出死守的架勢。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文士輕輕嘆了一口氣,“咱們現在就是一個空架子,蒙古韃子有點兒膽量試探一下就能夠看得出來。只是可惜他們已經被殺破了膽,而且兵力不多,見到天武軍各部竟然能夠在許州、蔡州站穩腳跟,就算是心中疑惑,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了張信一眼,文士緩緩靠在軟墊上:“現在只要有一天不向北送糧,各部就會出現斷糧。否則殿下也不會把主意打到這百姓們身上。”

“咱們就不能把那些州府暫且放棄,等到蒙古韃子拉開陣線之後在集中力量一鼓作氣拿下麼?”張信忍不住好奇問道。

文士沉默了片刻,重新坐直,看向他:“那是漢家的州府,那是華夏的山河,就連你我都清楚放棄了更好,明王殿下和文相公是比咱們聰明千百倍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

伸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文士看着張掌櫃,冷聲說道:“但是捫心自問,情何以堪?一次又一次的北伐收復之後退卻,這樣的把戲,前宋玩的太多了,難道咱們也要做一個偏安的王朝麼,難道咱們也要失信於天下麼。或許蒙古韃子以爲這些州府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包袱,但是在咱們心中,這是祖先留下來的故土,這是曾經的家鄉,就算是天大的包袱,也沒有丟棄的道理。”

張掌櫃沉默了,而文士只是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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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現在想知道蒙古韃子現在在北面有沒有什麼行動。”葉應武一邊快步穿過迴廊,一邊說道,“現在天武軍、神策軍的糧草都已經不足,否則某也不用把神衛軍後撤。”

郭昶有些無奈的說道:“殿下,現在除了竭盡全力向北面調運糧食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現在春耕纔剛剛開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而且本來蒙古韃子在河南的屯墾之地集中於洛陽,在潁昌府、蔡州一帶也沒有過多屯墾,之前蒙古韃子也是從河北調運糧食接濟。”

葉應武沉默了片刻,旋即苦笑一聲:“也罷,這一次算是忽必烈佔了先機,某當時也甚是奇怪爲什麼蒙古韃子會一退這麼遠。沿途還沒有埋伏,這些州府雖然佔地廣闊,更是南下襄陽的必經之路,可是對於沒有力氣南征的蒙古韃子,根本就是一個累贅,既然是雞肋,就算是棄之可惜,也總比食之無味來的強。”

腳步一頓,郭昶衝着葉應武一拱手:“未能探查清楚這些州府的狀況,六扇門和錦衣衛難逃其咎。”

“密探人數再多,也不是萬能的,尤其是當蒙古韃子刻意爲之的時候。”葉應武擺了擺手,“不過忽必烈以爲這樣就能夠難倒咱們、拖垮咱們,那就未免太天真了。六扇門的人在各個州府都已經發動了吧。”

郭昶點了點頭:“人已經全都出動了,而且翔季和楊老統領都已經出去了,現在就只剩下屬下在這裡看家。”

“但願這天下人,還能有點兒良知。”葉應武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能夠省出來一點兒是一點兒吧,對了,某之前吩咐夷洲六扇門做的事情,他們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海船在兩週之前就出海了。”郭昶沉聲說道,“不過茫茫西洋就算是經驗豐富之人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證能夠平安歸來,所以到底能不能找到使君想要的那些東西,屬下就不敢說了。”

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看天空,自己還是不得不要被這個時代尚且不是很成熟的航海條件限制,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裡祈禱他們能夠平安歸來吧。

想起來一件事,葉應武轉而看向另外一邊緊緊跟着的樑炎午:“讓戶部謝君直儘快將現在需要支出的錢糧總數報上來,另外讓工部兩位侍郎暫且不要着急設計宮殿,速速過來見某。”

樑炎午一怔,詫異的說道:“殿下,讓兩位侍郎前來?”

咬了咬牙,葉應武點頭:“對,讓他們過來就是,畢竟這建康府和宮殿的修建是他們具體負責的。現在六扇門已經在各個州府勸捐,而如果某還在忙着修建宮殿,將有何顏面面對天下父老,自當爲表率。”

對視一眼,樑炎午和郭昶臉色都是一變,同時向着葉應武深深躬身,郭昶更是有些着急的說道:“殿下,咱們還可以從別的地方擠出來錢糧,但是這宮殿和都城若是不修了,使殿下就在這等狹小破敗之處歇息,這是天下臣子的恥辱,請殿下三思!”

葉應武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宮殿什麼時候都可以建,某現在就是想要北面州府能夠站穩腳跟,同時還能夠支持南面李叔章對大理下手,這兩個纔是重中之重,世上在屋檐下苟延殘喘的人多了去了,某不過就是在這裡歇息兩天,又有何妨!”

“殿下,殿下三思啊。”郭昶和樑炎午同時說道。

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葉應武一揮衣袖,徑直離開。

看着葉應武遠去的背影,樑炎午的手微微顫抖,喃喃說道:“天下有賢良君主若此,實在是萬民之大幸也。”

而郭昶也是目光炯炯,沒有絲毫遲疑的快步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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