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一洗瘴蠻煙(下)

正如陳國峻猜測的那樣,這幾天明軍沒有對諒山進攻,確實是大理軍和其餘明軍相互提防,當然雙方的矛盾還遠遠沒有到激烈的地步,更主要是因爲連日來的暴雨,讓廣南西路到這邊的道路泥濘不堪,飛雷炮和投石車等大型攻堅器械的轉運比較遲緩。

畢竟李芾和馬塈兩人也沒有料到,陳國峻竟然會如此決絕,從邊境一路退到諒山,中間的幾處小關隘和城鎮索性全都拋棄。而且對於安南境內的道路,顯然兩員大將也高估了,這風雨後的道路,基本上也就只能夠滿足每天運輸糧草的需要,各種大型器械在路上當真是舉步維艱。

當然,如果這算得上是路的話。

“安南猴子倒是沉的住氣。”站在營帳前,剛剛從南京趕回來的楊霆忍不住感慨了一聲,臉上滿滿都是期待和無奈的神情。作爲一個不折不扣的殺胚,他從南京快馬加鞭趕回來,就是爲了能夠在這戰場上和安南猴子一較高下,可是誰曾想到安南猴子竟然死守諒山關就是不出戰。

而偏偏各種大型器械沒有到來,讓李芾他們也不敢輕易進攻,畢竟折損的將士都是大明的好兒郎,對於實行精兵政策的大明來說,這絕對是得不償失。這也導致楊霆來了一兩天,每天的任務就是站在營帳門口發呆。

“楊將軍,幸會幸會。”腳步聲響起,馬塈和婁勇聯袂而來。

對於這兩個曾經在大理並肩作戰的同僚,楊霆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馬季的沉穩和婁勇的作戰勇猛實所共鑑。當下裡楊霆挺直腰桿,衝着兩人一拱手:“馬安撫、婁鈐轄,什麼風把您們兩個給吹來了。”

馬塈翻了翻白眼:“好啊,敢情要是沒有風的話,我們兩個就不能登宣武軍這三寶殿了?”

楊霆嘿嘿一笑,閃開道路:“兩位將軍既然來了,必然是有要事相商,咱們也不耽擱,請吧。”

婁勇拍了拍楊霆的肩膀:“你小子是不是快憋不住了,總想着和那安南猴子好好廝殺上一場?”

楊霆一邊向營帳中走去,一邊看了婁勇一眼:“彼此彼此。”

婁勇和馬塈都爆發出軍人之間最爲爽朗的笑聲。

營帳中,宣武軍四廂都指揮使李芾正站在輿圖面前仔細端詳,聽到身後的笑聲,急忙轉身,笑着說道:“兩位將軍別來無恙。”

“也就是一兩天沒見,何必這樣一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樣子,”馬塈微笑着一拱手,聲音卻是微微一沉,“叔章,咱們長話短說,這一次某前來,不是爲了諒山安南猴子,而是另有要事相商。”

李芾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怕是大理軍和高程的事吧。”

馬塈沉聲說道:“自安南和大明戰火爆發以後,咱們就傳令大理高程從側翼進攻安南,結果誰曾想到高程一路上拖拖拉拉,竟然比我兩路大軍來回折返還要慢,要說只是因爲大雨滂沱和道路泥濘的原因,誰能相信。”

輕笑一聲,李芾閉上眼睛,聲音甚是平淡:“那不知道老將軍以爲應該如何是好,畢竟這高程是大理高家之人,大明想要在大理服衆,對於這個高程可就沒有辦法輕易動手······”

“除非咱們能夠找到高程切切實實的罪證,這拖延進軍便是其中之一。”身爲老將,馬塈一向沉穩,但是今天的話中已經帶着殺意,“這個高程,不能留。恐怕明王殿下本身也是這個意思。”

“高程能不能留,明王殿下可比你我清楚,”李芾睜開眼睛,“不知道馬老將軍可還記得大明攻克大理之後,明王殿下對於安南這邊的安排?出兵的時候可是一軍都沒有丟下,甚至重點強調了高程的大理軍。”

馬塈一怔,遲疑說道:“叔章你的意思是······明王殿下已經準備在這對安南的戰場上對高程下手?或者說,明王殿下已經預料到了高程會在對安南一戰上猶豫遲疑,落給咱們把柄?”

看了一眼身後的輿圖,李芾淡淡說道:“冥王殿下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只不過他想要借的不是安南陳國峻這把刀,畢竟讓敵人斬己方大將,對士氣不利。”

“你我?”馬塈臉色微微一變,“可是憑藉着你我,就算鎮得住高程,又如何控制得住高程麾下的大理軍。”

“高程到底還是大理軍的四廂都指揮使,是大明在大理扶持的掌權者,明王殿下又怎麼放心讓你我貿然出手?而且只是憑藉着一個進軍延緩,可沒有辦法將高程置於死地。”李芾拍了拍衣袖,“畢竟大明的當務之急是平定安南,而不是收拾高程。”

馬塈沉默了片刻,旋即點了點頭:“這高程,不是留給你我收拾的,否則明王殿下也不會把兵部張尚書都派過來了。”

張世傑身爲大明兵部尚書,原本就是公認的軍方二把手,同時又是明王殿下的姊夫,當仁不讓的皇親國戚,讓他前來主持整個安南戰場,合情合理,換做誰也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更何況,”李芾壓低聲音,斟酌說道,“等到神衛軍和夷洲水師參戰,整個安南戰場就已經不只是宣武軍和邕州軍兩家的事情了,夷洲水師張將軍是明王殿下起家時候的老臣,而神衛軍的四廂都指揮使楊將軍更是自明王發跡以來就一直鞍前馬後效力,要說恃才傲物也不爲過,所以明王殿下令張尚書前來統籌全局,恐怕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兒,與你我並無壞處。”

明白這一點,馬塈緩緩開口:“明王殿下考慮之周全,在你我之上,既然如此,宣武軍和邕州軍只要好好和安南猴子較量便是。”

伸手在輿圖上輕輕敲了一下,李芾沉聲說道:“水師現在恐怕已經接近海岸,而咱們的飛雷炮和投石機等器械估計今天下午就能夠陸續抵達,弟兄們在這諒山前也修整了很長時間,是時候和安南猴子一較高下了。”

“諒山是安南的北大門,諒山破則升龍府不保,陳國峻也是有三分本事,必然會依託山上營寨和諒山關死守這一要害之處,甚至咱們突破諒山的難度要在之前進攻大理龍首關之上,”馬塈微微皺眉,“這一戰,叔章你準備怎麼打,如果單純的把飛雷炮和投石機拉上來的話,恐怕想要一天兩天突破諒山沒有那麼容易。”

李芾輕輕一笑:“投石機和飛雷炮的利害所在,你我明白,那陳國峻又如何不明白。”

作爲一員老將,馬塈頓時明白李芾是什麼意思,霍然看向他:“叔章,你有幾成把握?”

沉默了良久,李芾沉聲說道:“最多六成。不過如果陳國峻沒有動作的話,那咱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是可能又要拖延時間了,不知道馬老將軍心中又是如何盤算的。”

哈哈一笑,馬塈看向李芾:“本來這功勞咱們就已經打算讓給水師了,又何必在乎這一天兩天,不試試怎麼知道!”

而站在他們兩個身後的楊霆和婁勇,也是下意識的對視一眼,攥緊拳頭。

兩手挽天河,要一洗蠻煙瘴雨,咱們說什麼也要讓安南猴子見識見識,有膽量招惹大明,就要有能耐承受大明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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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昏暗,作爲安南都城的升龍城,此時只有皇城附近還有零星的燈火,而整個都城其餘地方,好像已經融入了黑暗。

雖然北面諒山大明重兵壓境,但是安南百姓的生活倒是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畢竟安南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人打到諒山,不過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誰曾經越過諒山天險。

更何況屯駐諒山的還是安南全部的大軍和號稱戰神的陳國峻,對於這個就連蒙古韃子都戰勝了的將軍,安南從皇室到百姓是一百二十個放心,畢竟整個國內也找不到還能夠匹敵陳國峻的人了。

站在安南城外不遠處的地方,張世傑面無表情,目光炯炯盯着前面燈火暗淡的升龍城。而楊寶快步走過來:“尚書,咱們抓的安南舌頭已經交代了,這城中安南守軍不足五千人,多數就是些皇室禁軍。”

“皇室禁軍?”張世傑皺了皺眉,旋即淡淡說道,“過了今天夜晚,這安南,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皇室了。告訴各軍,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平定安南一戰,就在今夜。另外告訴水師,可以動手了。”

楊寶鄭重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而一名親衛都頭站在張世傑身後,有些好奇的踮起腳尖向遠處眺望:“相公,怎麼這升龍府看上去還比不上咱們一個小小的州府?安南好歹也是一個小國,怎地如此貧弱?”

張世傑輕笑一聲:“不是安南貧弱,而是我大明繁榮鼎盛。這升龍府在方圓數百里之內,也是一等一的大城了,即使是南面占城經貿發達繁榮,和我大宋多有往來,到了夜間恐怕也不過如此。”

“就是這樣的蕞爾小國,竟然也有膽量挑戰我大明,真是可笑之至。”那名親衛忍不住撇了撇嘴,“虧得咱們一路上折騰了這麼久,在船上吐得就連苦膽都快出來了。”

瞪了他一眼,張世傑淡淡說道:“不要輕敵,這安南能在三百年間成爲前宋的心腹之患,必然有幾分本事,更何況升龍府是安南的都城,就算是他們的主力雲集諒山,也會留下足夠的精銳保衛都城、以防萬一。”

“相公您放心便是,等會兒弟兄們殺入了升龍府,非得把那安南國的皇帝老兒捉來給您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大猴子,竟然有膽量坐在這樣的皇位上,還不把大明放在眼裡!”幾名親衛紛紛低聲笑道,對於眼前這個安南,他們更多的是一種諷刺和嘲笑。

夜郎自大,不過如此。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紅河上,一道耀眼的光芒騰空而起,煙花在空中盡情的綻放,鼓聲緊隨其後,砰砰作響。

煙花忽明忽暗的光火中,可以看到一個又一個黑黢黢的戰船身影破開平靜的水面,旗幟在船艏高傲的飄揚,甚至可以看到就在船頭擺開的飛雷炮。這些在幾天的暴風驟雨中被將士們仔細小心包裹保護起來的火器,終於到了用武的時候。

山坡上下,稻田之中,一道道目光下意識的投向煙花升起的地方。

“弟兄們,衝!”楊寶和邊居誼同時一把抽出佩刀,直指前方!

下一刻,升龍府的半邊城池,已經被沖天的火光所籠罩,而當安南士卒驚慌失措的衝上城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從天邊席捲而來的黑色浪潮,即將狠狠的拍擊在升龍府單薄的城牆上!

一面面赤色的旗幟迎風飄揚,在光焰中彷彿被渲染上了血火的顏色,無數的大明將士前赴後繼,密集的箭矢已經先一步落入城中,如同一場帶着烈烈殺意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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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大越,殺明狗!”陳國峻朗聲喊道,一騎當先。

無數的安南士卒吶喊着從他身邊簇擁着衝向明軍營寨。

自從站在山上看到明軍營寨中陸陸續續出現的龐大器械,陳國峻就知道如果自己再從諒山上坐着一動也不動的話,恐怕明天就真的要面對明軍火器的攻擊了,畢竟明軍火器的威名已經傳遍了五湖四海,尤其是襄陽一戰成名和進攻大理時候憑藉火器的配合幾天之內突破大理層層防禦,將偌大的一個大理收入囊中。

更何況自家的苦自家明白,陳國峻很清楚對於貧弱的安南來說,缺少各式各樣真正有效的守備器械,包括明軍制式的牀子弩和投石機,在諒山關上根本找不到身影,讓安南將士用血肉之軀阻擋明軍無堅不摧的火器,陳國峻自問是沒有這個勇氣的,也沒有這個狠辣心腸的。

上一次選擇在連綿的暴雨中突襲明軍,陳國峻就是想要在明軍能夠找到合適的天氣條件使用火器之前,儘量消磨其有生力量和士氣,從而使得安南至少有更多回旋的餘地,而這一次陳國峻原本以爲明軍之所以止步不前,是因爲內部的矛盾,到了臨近傍晚看着那些大型器械的抵達,他終於明白,明軍不是不想進攻,而是不打算用人命去填。

一旦火器和投石機輪番上場,到時候諒山關能夠不能守住是一說,

所以陳國峻別無選擇,要想不再明天面對更大的壓力,他就必須在今天夜裡趁着明軍不備,突破其大營,將這些對於諒山有着致命威脅的攻城器械摧毀!

不得不說明軍也不是沒有防備,靜江軍、宣武軍和邕州軍面向諒山關成弧形排開,將安放器械和糧草的營寨保護在中間,同時側翼還有大理軍和欽州軍一左一右保護,想要突破這層層防守,豈是那麼容易。

不過陳國峻也是少有的名將,自然也能夠看出來破綻,相對於宣武軍,靜江軍和邕州軍自然稍弱一些,而沒有經歷戰火淬鍊的靜江軍在這三軍當中又是最弱的一個,偏偏靜江軍之後便是大理軍,只要能夠一連突破這最弱的兩環,想要殺入中間營寨並沒有多少困難。

一支支火把點燃後扔進營寨之中,無數的安南士卒衝破了單薄的寨門,向着營寨深處衝去。

陳國峻一手砍下的一名驚慌失措的明軍士卒首級,徑直將那還帶着溫熱的首級踢在手中,朗聲說道:“大越的好兒郎,殺,向裡衝擊!”

原本沉默在黑暗中的靜江軍營寨在下一刻被徹底照亮,而幾名安南將領卻是震驚的大步跑過來:“將軍,大事不好了,除了這幾個少數營帳有明狗之外,其餘大多數的營帳都是空的!”

“什麼?!”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陳國峻的臉色鐵青。

下一刻整個靜江軍營寨,已經被熊熊燃燒的大火所籠罩,一個又一個從天而降的炸藥包,捲動着熾熱風浪,讓無數的安南士卒撲倒在地。陳國峻攥緊拳頭,朗聲喝道:

“咱們中計了,向後是死路一條,隨我向前殺出一條道路,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弟兄們,爲了大越,和這些明狗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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