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羽杉見了大驚,奈何受傷的身體抱着魅灩想動都都不了,只能大聲的呼喊着對方的名字。
春花和星隨後趕來他們這邊,連帶一旁被嚇的小桐也回了魂,三個人各自攙着或抱着各自的主子到了馬車上。
夜和魅灩都流血不止,星爲兩人點了穴道止血,春花從魅灩身上掏出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給兩人分別一人一顆,兩人的面色漸漸有所好轉不再那麼蒼白如紙了。
羽杉任由小桐爲她包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兩個一動不動的人,眼中的淚水就一直沒有斷過。
星駕車回到祈雲鎮,畢竟有兩個重病號是不能露宿野外的,萬一再來一批那大家的命就都交待在這兒了。由春花出面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客棧的老闆硬是騰出兩間上房來,羽杉不放心兩人非是把兩個病號都放在一張牀上,她自己衣不解帶的守在一旁。
牀上兩人的傷已經由春花處理好了,不愧是醫聖的手下,手碼可真不是蓋的。魅灩是胸口中了一劍,離心臟就差那麼一點,而夜肩處的傷雖然不致命,但他身上大大小小還有十餘處傷口,加起來他不下流了身體中三分之一的血。
羽杉看向躺在牀上的兩個人,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是何德何能讓他們如此維護,如此捨命啊。
羽杉就那麼在牀前整整守了一天一夜,中間小桐開始勸了幾次,慢慢的最後放棄了。
“小姐,小桐知道您難過,但您好歹吃一口啊,要是他們醒來看見小姐您倒下了,他們也會不好受的。”小桐端着一個托盤,上面還隱隱冒着熱氣。
話說羽杉這一天一夜幾乎滴水未進,只是那麼靜靜的坐着,不說話也不吃不喝。
“你放哪兒吧,我一會就吃。”羽杉終於開口了,但眼睛一刻都沒離開牀上的兩個人。
“小姐!”小桐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認命的放下托盤,紅着眼睛轉身跑了出去。
又過了一個晚上,牀上的夜微微轉醒,動了動僵直的手指,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很慶幸他還活着,感覺身旁有人,微微轉頭看見牀前單手支撐着頭就那麼睡着的人兒,不由皺了皺好看的眉,怎麼纔多久不見她竟憔悴成這個樣子?
好似感到有人注視,羽杉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夜!”羽杉看向面前醒來的男子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好像這兩天眼淚就一直沒有斷過。
“沒。。。事。。。”夜看向面前人兒眼中溢出的液體比留他的血都要來的疼,不顧嗓子的乾澀急忙出聲安慰。
誰知,他越說某女的眼淚攻勢反倒越兇猛。
羽杉哽咽着,斷斷續續道:“夜,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杉杉,要是這麼的過意不去的話,就以身相許吧。”某妖孽的聲音插了過來,儘管聲音很沙啞。
“妖孽你總算醒了。”
“人家要是再不醒恐怕就要被小杉杉你的淚水淹死了。”
“哈,哪有那麼誇張?”因爲魅灩的
一句話羽杉破涕爲笑,淚水終於止住了。
夜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雖然很不喜歡他,但要是沒有他的話此刻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個會哭會笑的人兒,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想到這兒自己就嚇出一身冷汗。
“小杉杉,我們在這兒躺了多長時間了?”
“已經一天兩夜了。”
“什麼?”魅灩聽了驚訝的就要起身。
“你幹什麼,快好好躺下。”羽杉趕快把魅灩按在牀上。
“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這下肯定來不及了。”此時魅灩沒了平時一貫的慵懶,反而滿臉的焦急。
“到底怎麼了?”羽杉看他那樣也不由焦急了起來。
“魔教。”半天魅灩只吐出了這兩個字。
“魔教?哦,你是說上官飛雲他們要圍剿魔教的事,你幹嘛聽他的號令啊?”這妖孽不像是會任人差遣的人啊。
“我不是去幫那老狐狸,而是去幫魔教。”
“啊,你去幫魔教?”羽杉此時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不瞞小杉杉你說,這魔教的教主是我的師弟。”魅灩突然扔出這一爆炸性的內幕。
“師弟?”
“而且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羽杉真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號人物了。
“影-兒-”一直默不作聲的夜突然吐出兩個字來。
“影兒?”羽杉頓時有一種遭遇雷劈的感覺,詫異的望向魅灩,魅灩衝她點點頭肯定了夜的話。
羽杉得到魅灩的肯定後只是呆呆的坐着,讓人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接着突然站起身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用輕功從窗戶飛身而出,留下屋內一時傻了眼的兩個男人。
羽杉此時什麼都不顧,運用輕功向祈雲山飛去,速度快若鬼魅,一閃而過,在別人的眼中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殘影。
轉眼間羽杉來到了祈雲山,從山下一路上來到處躺着橫七豎八的屍體,越往上走心就越涼上幾分,她真的害怕看到影兒倒在血泊之中,天知道她對自己那晚沒有出手而有多麼的後悔,是她害的夜和魅灩差點送了性命,她的淚水不僅僅是爲他們捨命的感動,更多的是對她自己深深的自責。
到了階梯的盡頭視野豁然開朗,打鬥聲音也十分清晰的傳入羽杉的耳中。隨聲而望,只見一羣人圍在平臺的一角,隱約看見裡邊有幾個人被圍住,最外邊有四個人勉強的招架着,仔細一看這不就是那次在酒樓遇見的四大怪人嗎?眼神再次落到中間的男子身上。
羽杉看着那個總是傻傻的喊她哥哥的人兒,那個總是怕她丟下的人,那個說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此時的他衣袖翻飛,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的通紅,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眼見四大怪人支持不住了,其中唯一的女子被人一掌拍倒,不知生死,那兇和尚護在跟前。一個人趁那黑衣劍客不備上去就是一劍,黑衣劍客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中招,那招式兇猛中了絕對是凶多吉少,而危急
時刻那持扇書生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劍。
“花堂主!”那黑衣劍客大喊一聲過去接過那花堂主下落的身體。而那黑衣劍客的一喊令魅影分了神,讓上官飛雲有機可乘。
“魔頭你納命來!”上官飛雲大喊一聲着就襲向魅影的空擋。
‘叮——’一聲刀劍碰撞的聲音,上官飛雲的攻擊被突然衝出來的蒙面女子擋了下來,這個人當然就是文羽杉了。她在看到上官飛雲動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全開模式’,隨手在地上抄起一把劍飛身過去,還不忘用手帕矇住自己的臉。
“不知這位姑娘可知身後所護何人?”上官飛雲收回劍看向來人出口問道,一旁的衆人看到突然冒出的女子也都停下手紛紛看了過來。
而魅影就那麼雙眼直直的看着站立在眼前女子的倩影。
“知道。”羽杉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出兩個字。
沒人發現羽杉身後的魅灩在聽到女子說話後驚訝的神情。
“姑娘知道而爲止是要與整個武林爲敵了?”上官飛雲那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就把問題擴大化了。
“是又如何。”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聲音卻聽得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姑娘今天是非插手不可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滅你滿門。不是我非要插手,而是你們動了我的人。”羽杉說完看了身後的魅影一眼,心想影兒哥哥會保護你的。
而魅影看着眼前的女人,淚水在眼圈打轉,自己拼命的抑制他們不掉下來,嗓子火辣火辣的疼,天知道他剛纔聽見她的話有多激動,多想就那麼撲到她的懷中大哭一場。
“既然如此姑娘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那老狐狸又開始想詭計了。
“因爲你們不配!”說完羽杉提劍就刺,那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聽的衆人不由得一顫。
接下來是讓他們絕望的地獄修羅般的場景,只見那名女子形如魑魅,穿梭在人中,她一出手對方非死即傷,所到之地必定血流成河,眨眼功夫武林中人已經死傷過半。
一些人看見這般景象都扔掉武器,跪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滾,出去告訴天下人,擅闖祈雲山者死。”羽杉站定看向雙腿不斷顫抖的上官飛雲用冷到極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是她不想把他們趕盡殺絕,而是殺了一個上官飛雲,難保不會又下一個上官飛雲帶人上來,這樣殺一儆百,相信以後都不會有人打魔教的注意了。還有一個原因,那上官飛雲畢竟是魅灩的生父,他剛剛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能恩將仇報殺了他的老子吧。
羽杉看向踉蹌跑離自己視線的武林中人,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而她身後的魅影就那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噗——’羽杉覺得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她鬱悶的看向手中的血跡,心想自己這次是努力過頭了,然後雙眼一閉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