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柳師兄欠朱雀堂多少靈石呢?”
項靈兒好奇地問道。
“一塊靈石都不欠,段千崖根本就是在訛詐,當日火鋮師伯答應了借丹陽峰煉器室十年供我修煉,這纔剛剛用了七年多,就被段千崖趕了出來,而且他還獅子大開口,索要一年三千靈石!”
柳長生滿心鬱悶。
“誰讓他是金丹長輩呢,訛詐你,你也得兜着!不過也無所謂,一年三千靈石,七年也就是二萬多靈石,這樣,這筆靈石我和鐵兄來出,柳兄也無需親自到朱雀堂去和他們扯皮,在下的一位長輩正是朱雀堂長老,我去替你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誤會給化解了!”
項南爽快地說道。
柳長生先是一愣,隨後卻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當年師尊給小弟留了一些靈石,小弟煉器也賺了一些貢獻點,再賣了段千山方纔給的那把靈器飛劍也就夠了!”
方纔他已經思量過,段千崖既然不願放過自己,就只好乖乖賠上靈石,不然的話,以這傢伙的性格,肯定還會過來找麻煩。
暴熊已經給了他們,再主動賠上一筆靈石,這兄弟二人應該適可而止了吧?
“項兄說得有理,段千山雖說性格孤傲了一些,在白虎堂中處事卻還有幾分公正,段千崖卻不同,完全是小人心性,睚眥必報,我聽說朱雀堂之前的主事弟子,有不少人被他穿了小鞋,就連火鋮師叔的大弟子陌陽師兄都被他趕出了朱雀堂,如今在靈鶴堂做了一名閒散弟子,你若到朱雀堂繳納靈石,要不要向他賠罪,若是他想出個新的花樣整你,除非你能把那件短棍法寶找出來送給他!”
鐵卓說到此處,眉頭微微一皺,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這傢伙難道是屬王八的,怎麼咬住人就不鬆口?”
柳長生沒好氣地罵道,想起段千崖的心機深沉,心中就是一陣犯怵,若是在朱雀堂遇到他,還真怕他再整出妖蛾子,這次可沒有徐乘風保護自己。
至於陌陽被趕出朱雀堂,反而是一件好事,留在那裡恐怕更倒黴!
“這段千崖是不是個王八,項某不清楚,只知道他在朱雀堂內飛揚跋扈,正因如此,這件事,我得幫你!”
項南嘿嘿一笑地說道,似乎是頗有信心。
看到項南如此熱情,柳長生不由得對項南刮目相看,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那就有勞項兄了,不過,這筆靈石,這是由小弟來出吧!”
從小到大,只要有人肯幫他的忙,他從不願讓人吃虧。
“怎麼能讓柳兄來出呢,今日若沒有柳兄出手相助,非但無法抓住這隻鐵背蒼狼,我三人恐怕還有性命之憂,救命之恩項某記在了心裡,就不多說了,柳兄可能還不知道吧,若是把這隻鐵背蒼狼現在拿出去賣掉,賣上四五萬靈石是輕輕鬆鬆,這筆靈石中自然該有柳兄一份!”
“是啊,鐵某正擔心只有一隻鐵背蒼狼,我和項兄還不好分呢,現在好了,一人一隻,這筆靈石就讓我二人來出好了,柳兄不必客氣!”
項南、鐵卓二人同時勸道。
他二人生性驕傲,同樣不喜歡欠人情,而柳長生的實力如此強悍,值得結交。
何況,柳長生當年可是得到了斷塵真人的賞識,賜下了一件法寶,靳虎雖不在,斷塵真人卻還在天師殿養傷,誰知道會不會捲土重來。
斷塵真人乃是元嬰中期的高人,段家即使有兩名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敢惹上斷塵真人,一旦斷塵真人再掌黛眉山,柳長生若是因爲法寶之事前去告狀,依斷塵真人嫉惡如仇的性格,段千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二人都是心思縝密之輩,目光遠比石浩、謝瞻要長遠。
“柳師兄不用和他們兩個客氣,看你這洞府簡陋成了這等樣子,若是再讓你傾家蕩產地被段千崖訛詐,別說是他們,就連我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項靈兒也在一旁敲着邊鼓。
“那好吧,既然兩位師兄肯幫小弟渡過這個難關,小弟再客氣就是矯情了!”
柳長生猶豫了片刻,爽朗地答應了下來。
別人送你好處,你就要接着,往外推只能說明你是傻子,何況,這好處並不附加什麼條件!
接下來,四人一番暢談。
直到一個多時辰後,鐵卓、項南、項靈兒三人這才告辭離開。
“柳兄乃天生神力,非你我可比,再加上能耐得住性子苦修,有今天的神通出不出奇!”
“是啊,你我修煉也算刻苦,和柳兄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比起來,卻是差了一些!”
“我倒覺得柳師兄能有今天的神通,是靳虎師叔教的好!”
鐵卓、項南、項靈兒三人能從柳長生口中套出的修煉秘密也只有天生神力和苦修。
不過,有這兩點已經足夠,在修仙路上,他們還都是愛出風頭毛毛燥燥的年輕人,沒有幾人能夠像柳長生這般十年如一日地苦修,也沒有人能像柳長生這般不看重名利,不喜歡在人前出風頭。
洞府之內,柳長生卻又是另一番心態。
他也是年輕人,也想睜開眼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若非被人長期逼着修煉,他根本不可能有耐心枯坐在山洞之中十年如一日地刻苦修煉。
先是靳虎逼,隨後是阿紫、小金這兩隻萬年老妖在逼,緊跟着是徐乘風和陸雲,這些人他一個也惹不起。
而現在,剛剛鬆了一口氣,過上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又有壓力落在了身上。
就在幾個月前,徐乘風以及另外四名金丹後期巔峰境界的長老,突然被天師府緊急召往天師殿閉關修煉,據說天師府準備耗費大量資源,多培養幾名元嬰長老。
這五人中,就有白虎堂的佟長老。
這不是一件秘密,白虎堂弟子幾乎都知道。
至於陸雲,早在一年前已經帶着晴雪外出歷練去了,根本沒在閒雲峰,他的心思全在那處秘地,柳長生只是他的備用棋子,晴雪纔是他手中最強壯的獵犬,當然要把這獵犬的爪牙磨利一些。
聽到這個消息,柳長生不由暗自苦笑,看來,徐、陸二人對自己在十年內進階凝氣七層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否則的話,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
沒有徐乘風、陸雲幫自己,柳長生只能寄希望自己乖乖獻上暴熊,並被段千崖訛詐一番之後,這兄弟二人會放過自己。
徐乘風,暫時卻是靠不住了。
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等陸雲回來,看到自己如約踏入了凝氣七層,看到自己有了利用價值,說不定陸雲會用心保自己安全!
至於天驕戰,仔細思量一番後,柳長生卻是興趣索然。
天柱峰上濃郁的靈氣,天驕弟子可以得到的豐厚獎勵,固然讓柳長生有幾分動心,可天柱峰上卻是高手如雲,萬一有人發現了自己體內藏着的兩隻萬年老妖,那可就麻煩了,衝着這一點,他都不會去爭奪天驕名額。
自己修有混元一氣功、玄罡明王決、九轉回元功這三部仙界大功,涵蓋了行氣、煉體、精煉真元這三項神通,還修有鬼影遁、降魔棍法這樣的實用法門,只需把這幾部主修功法修煉純熟,待體內法力積聚到凝氣境頂點,再領悟到天地法則的最基礎要義,凝結金丹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無須再去天柱峰藏經閣借閱和修習其它功法,萬一天柱峰上的功法象白虎堂主修功法玄罡功一樣都是縮水版,豈不是白白浪費功夫。
何況,再過一年多的時間,那處秘境就會開啓,陸雲又怎會允許自己前往天柱峰修煉?
那處秘境被如此多金丹修士惦記,絕對是一處好地方,柳長生之所以被人關了十年的時間,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爲這處秘境的存在,到了此時,柳長生反而不像當初那般排斥,甚至對那處秘境生出了幾分興趣。
“希望段千崖這隻王八吃到肉後能不再咬人!”
柳長生長嘆一聲,暗自鬱悶。
金丹期修士和凝氣期修士之間的差距如同一個巨大的鴻溝,金丹期修士能夠輕鬆碾壓凝氣期修士,凝氣期修士想要越階擊殺,卻是難之又難。
正因如此,段氏兄弟欺負柳長生,他只能忍着。
一番仔細思量之後,柳長生取出了那把靈器飛劍。
祭煉靈器的法門並不複雜,柳長生之前也從一冊典籍上學過,仔細回憶一個個法門,先是分出一縷神識寄附在飛劍之上,接着,緩緩注入真氣……
一個多時辰後,這把金燦燦的飛劍已是化作三尺長短,在柳長生頭頂上空盤旋飛舞了起來。
這一夜,柳長生沒有走出洞府修煉,而是在石榻之上輾轉反側地思量了大半夜。
第二日,天色剛剛矇矇亮,柳長生一骨碌爬起身來,打開禁制,走出了洞府,抖手祭出靈器飛劍,待飛劍在空中盤旋飛舞着化作丈許長短,這才身影一晃,輕巧地落在了飛劍之上。
腳尖一點劍身,長劍頓時向前疾飛而去。
第一次駕馭飛劍凌空飛遁,除了新奇,還有幾分忐忑,柳長生小心控制着力道,時而高飛,時而俯衝,時而向兩側偏轉,尋找着各種感覺。
凝氣期修士法力有限,駕馭法器凌空飛遁時只能在千丈以下的高度飛行,飛得越高,法力耗費的就越快,而且飛行速度會大降,並不能像妖禽一般無限高地飛到雲端去。
柳長生初次馭劍,更是離地面只有幾十丈到百丈左右,飛劍飛得歪歪扭扭,離地面太低,有好幾次都差點一頭撞在山峰之上。
終於,在圍着龍潭峰兜了上千個圈子之後,柳長生已經是熟練掌握了御劍凌空的法門,不會再往山頭上撞。
整個上午,柳長生都在修煉馭劍之道……
下午,項南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龍潭峰。
“抱歉,項某無能,把事情辦砸了!”
二人在洞府中落座,項南開門見山地說道,一臉的尷尬。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