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現實的理智與內心產生矛盾時,我只願不留遺憾。
又要開學買火車票了。柳城到廈門的火車一天只有一趟,因此每次購票就像打仗一般,爭分奪秒搶個頭破血流生怕搶不到票去學校。
這次岳陽單飛,沒有和我們一起走。
而她總是很熱心要順帶給學弟們搶票。可是一次搶幾張她自己就很難買到了。我想幫她搶,但是我的賬號又沒她的信息,總不能直接和她說:‘把你的信息給我,我幫你一塊搶’吧。我總覺得這樣做就會讓她對我的內心一覽無遺。就好像打牌時,你的牌被對方看透了,就別想再扭轉局勢,除非你的牌很厲害,可我又不是特別厲害的人。
我計從心上來,只要我多搶幾張臥鋪,倘若她真的沒搶到,屆時我便可威風瀟灑的和她說:‘我多搶了幾張,我退了給你買吧~’。
移花接木,真乃公瑾在世也!我立刻吩咐了6、7個死黨和我一塊搶票。
下午將近3點鐘,我在小旭家和小旭一起,摩拳擦掌準備爲3點整的搶票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三點過了。
結果是:
誠彼娘之未劫及也!
在此“誠”解釋爲“真”,“彼”譯爲“他”,“娘”譯爲“媽”,“之”譯爲“的”,“未”譯爲“沒”,“劫及”譯爲“搶到”。“也”則是語末助詞,無意。
沒搶到怎麼辦?
大家商量好少吃兩頓6點整再搶上一站的硬座了。
六點整,經過我和小旭的不懈努力,不僅搶到了自己的票,還多搶了4張!
老鄉羣上:
{又沒搶到}她在羣裡“哭訴”。
哈哈!一陣喜上心頭,該出手時就出手,輪到哥哥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我在聊天窗口下打好了:[我多搶了幾張,等人少的時候我退了,你再接手。]就差按發送鍵了,我幾乎已經看到了她崇拜和感謝的眼神。這個時候:
(我幫你搶到了。)喪哥已經早我一步給她迴應了。
{喪哥威武!}
轟!一聲五雷轟頂,我聽到了期待被閃電狠狠擊碎的聲音。我竟然忘記了喪哥的賬號有她的信息,唉,真是疏忽了!
又是你,你怎麼老是再和我作對呢?你是不是存心的!你有女朋友了就專門破壞別人的好事?我缺南摸了個北!心中不覺憤憤然,每次做那麼多準備,都被他給破壞了!
氣話該氣話,我當然不會愚蠢到因爲這些小事而破壞我和他之間的友誼。只能說有些事,真的人算不如天算,這就是命吧。
明天就要上火車了。每次這個時候,老媽總是會說一句讓人心酸的話:“兩個兒子開學了,又只剩兩個老頭在家咯。”說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想想自己現在也確實幫不了家裡什麼忙,也沒空在家多陪陪他們。只能希望以後能好好陪着他們,照顧他們,以彌補現在對他們的虧欠。
百善孝爲先,所以將來不管多忙都要抽空常回家看看,這是爲人子女最基本的要求。
第二天早上8點半,我就來到了火車站候車廳。喪哥、她還有一個學弟早已經到了。
她穿着粉色的外套和粉色的運動運動鞋,連行李箱也是粉色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在假期蓄上了齊劉海,萌萌噠屬性瞬間+10,看着實在是卡哇伊。早就在一月份的微博上知道她留了劉海,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
“軍哥。”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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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開了她目光,坐到了一旁,心虛得像個小偷,沒敢和她繼續說話。心裡卻不知在怕什麼,躲什麼。
火車來了。大家爭先恐後的擠上了車廂。
車廂裡擠滿了人,真是中國特色,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從車門到座位還有一段距離。她在門口吃力地提着行李箱。
我正好回頭看到,抿了抿嘴脣,鼓起勇氣把手伸了過去。
‘我幫你提吧。’
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猶豫的眼神我看到了不願意。
“不用了。”
火車就要開了。
我咬咬牙,一把抓住了她行李箱的提手,她的手遲疑了半晌後鬆開了。我一使勁把箱子提了起來,這或許是我對她做過最霸道的事了。
………
火車上。
她坐在裡面,喪哥坐在中間,我在外面。
坐在位置上的我心事重重。
我剛剛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她明顯是不想讓我幫她。
可她爲什麼不讓我幫她?假如是岳陽,她應該會求之不得讓我幫她提行李。
或許她就是這麼獨立的,不想在別人面前示弱。
但也可能是她不想和我靠的太近,避免造成我的誤會。
或者說她是無意的,她的潛意識在拒絕我。
一點也不開心。
路途遙遠,我們坐一段又起來走走,輪流換着座位。
我從廁所回來,喪哥坐到了裡面,她坐到了中間。
我深吸了一口氣,猶猶豫豫的坐在了她身邊,而她似乎毫無知覺的繼續玩着手機。
要坐這麼久,她會不會累得不經意靠在我肩頭上睡着,那我就……..
不!我是個正人君子,這種無聊低級的想法怎麼能在我腦海裡浮現呢?我搖了搖頭,努力把心中的雜念都消除掉。
接下來,我大部分時間假裝玩手機,頭部和她的方向夾角時刻保持90度以上的角度,不曾有過一點親近的趨勢。加上有喪哥這根攪屎棍在,我與她並沒有過多話語。無論是吃飯還是看視頻,在擁擠的車廂裡我和她始終保持着10公分的安全距離。
晚上,我們補到了臥鋪票。
從硬座搬到臥鋪,隔着好幾個車廂。我拽着自己的行李箱健步如飛的在前面走着,她揹着包,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提着行李箱,舉步維艱。
我再次鼓起勇氣嘗試。
‘還是我幫你提吧。’
“不用。”她淡淡的說。
堅強的表現還是潛意識的拒絕?
我不敢造次,強扭的瓜不甜。
心情出現了裂痕,一直到廈門,我都沒再和她說過話。
從那時候起,勇氣已經開始慢慢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