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萱萱見宋凌一口拒絕自己的靈器,不禁好奇道:“爲什麼不要?這可是白給的噢!”
宋凌笑笑,不作言語。
花萱萱不依不饒:“快說,你要是不告訴,我就把你從幻蓮上丟下去。”說罷,幻蓮在半空微傾,蓮身傾斜角度越來越大。
宋凌本就膽小,這靈器一傾斜,頓時看到幻蓮之下雲霧瀰漫,深不見底。頓時嚇得心驚膽戰,一把抱住花萱萱的腰,掛在花萱萱身上。
花萱萱的俏臉騰地一下紅到耳根,她想掙脫宋凌的手,卻發現宋凌抱得極緊。一股男子特有的氣息傳來,花萱萱頓時心跳不已,一時間忘記了掙脫宋凌的臂膀。
偏偏宋凌此時大煞風景,驚恐道:“師姐,不要丟下我!我怕啊!”
花萱萱回過神來,一道法訣打出,幻蓮頓時平穩下來。
花萱萱掙脫開宋凌,怒道:“男子漢大丈夫,你看看你!真是個膽小鬼!”
宋凌深知自己理虧,任其責罵,不敢反駁。
花萱萱說了一會,彷彿說累了,轉過身背對着宋凌,嘟着小嘴,暗自氣惱。
宋凌本是個人精,哪裡還不知道花萱萱生氣。他偷偷的拽了一下花萱萱,見花萱萱全然沒有理會於他的意思。自顧自道:“聽說前幾日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宋凌見花萱萱仍然不動聲色,精緻的耳朵卻豎了起來,頓時心中大定:“聽說厚土峰嶽師伯要門下弟子各自寫出一份修煉心得,一弟子拿着自己的修煉心得前去向嶽師伯請教。”
嶽師伯一看便說道:“你這篇心得恐怕不是自己作的。你並無如此高深修爲悟得此等箴言。”
弟子大驚,心知露餡,跪地恐慌道:“弟子不敢了,師傅饒過弟子吧。”
嶽師伯幽幽一嘆:“此心得乃是爲師築基之時所寫,至今已經幾百年了。”
弟子驚恐萬分:“師尊,弟子並不知道此物爲您老人家所著,否則弟子也不會....弟子真是罪該萬死。”
說罷,跪地磕起頭來。
嶽師伯攙起跪在地上的弟子,道:“無妨,你卻是有心了。此次心得評判,你當爲優等。”
那弟子心中大定,道:“弟子謝師尊不責之恩。師尊爲何如此厚愛弟子?”
嶽師伯搖了搖頭,道:“並非爲師厚愛與你。此物乃是百年前你師祖考校爲師之物,你師祖當年給了爲師普通的評價,可爲師認爲,此等心得當得優等。”
話音剛落,只見花萱萱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花萱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聲,咯咯地笑了起來。
宋凌望着花萱萱的笑顏,眼神恍惚,彷彿又看到了那日初見花萱萱之時的情景。一個名爲情愫的種子,漸漸在宋凌的心中種下,生芽。
花萱萱笑了許久才強自忍住笑意,努力板着臉假裝不屑道:“竟敢編排師門長輩,真是大膽,一點也不好笑。”
宋凌連連稱是。
花萱萱又道:“你別想一個笑話就叫我原諒你。除非你答應我三件事。”
宋凌心道,狐狸尾巴終究露出來了。
宋凌小心問道:“不知道師姐要小弟答應什麼事?”
“你先答應!”
“你先說。”
“你先答應!”
“我.....”宋凌咬咬牙,“你說罷,我答應了!”
花萱萱眼珠一轉,狡黠道:“師姐我還沒想好,待日後再告訴你。”
宋凌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之上,進不得,退不得,只得苦笑道:“是,師姐到時有事通知小弟一聲,小弟也好做個準備。”
花萱萱不滿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宋凌心中暗道:“也難保不會害我!”嘴上卻大義凜然道:“師姐如此善解人意,怎會做那等下作之事,日後師弟定掃榻以迎,恭候師姐前來!”
花萱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二人一路打打鬧鬧,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慢。
又過了盞茶功夫,幻蓮終於飛到了山頂。二人下了法器,花萱萱小手一揮,那幻蓮滴溜溜一轉,頓時化作頭飾般大小,被花萱萱戴在雲鬢之上。
宋凌望着花萱萱的嬌顏,一時間看得癡了,不禁脫口道:“師姐,你真美。”
此話剛出口,宋凌便後悔了。默默低頭不語。
花萱萱前行的步伐突然頓了一下,又朝着峰頂大殿走去,彷彿全然沒有聽到此話。
宋凌心底隱隱鬆了一口氣。
這時花萱萱的話語從前方傳來:“你在這裡等待,莫要亂走,我去告知上官師叔。”
宋凌應和了一聲,便自顧看着頂峰的景色。
請仙宗四峰之中,宋凌僅去過一次白雲峰,甚是爲其感到驚奇。
而主峰與白雲峰又是不同。白雲峰平日雲霧繚繞,如觀雲海翻滾,而主峰則險峭異常。縱眼望去,一道孤峰筆直,直插雲霄!此峰如同刀削斧劈一般,蔚爲壯觀。孤峰之上,被人以強大法力刻下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正是請仙宗三字。只是這三字中的請字與其他兩字相比,不甚和諧。
孤峰之上,一座閣樓傲然矗立,上書藏寶閣三字,字字蘊含強大的劍意。
藏寶閣旁邊空無一物,顯得十分突兀。
而再向西看去,便能看見一座雄偉奢華的大殿。只見此殿精緻的飛檐彷彿一輪新月劃過,宮殿之頂露出一片片琉璃瓦頂,煜煜生輝。宮殿被一座座水池所環繞,水池旁邊浮萍遍地,極爲美麗。
“果然有着強宗的氣勢。”宋凌心中羨慕,暗自說道。就在宋凌駐眼旁觀之際,一聲清脆的鳴叫從空中傳出,定睛看去,一排仙鶴自西而來,遙遙降落在離宋凌不遠之處,在地面吃起了仙草。
宋凌被仙鶴吸引,漸漸走了過去。
仙鶴通靈,根本不懼生人,猶自舒展着自己優美的身軀。
“你是誰?從哪裡來的?”仙鶴抖着潔白的羽翼,出聲問道。那聲音溫婉,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