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僱?”
蕭寒一怔,想了想說,“聽你朋友說,你在verewall做導購,難道……碰到他了?”
“……嗯。”鍾念北拿着筷子搗了搗碗裡的米飯,眼神暗了暗,點點頭道,“我是不是很倒黴?本來是覺得那裡薪水多,想多掙點錢。以爲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總不會那麼容易碰上,沒想到還是……”
“哼!”
蕭寒一聽,冷着臉放下了筷子,“什麼人!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導購員,他都容不下嗎?他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竟然對前妻如此吝嗇!”
“蕭寒,你激動什麼。”鍾念北搖頭笑笑,“你也說了,是前妻而已。而且,當初他也不是真的想娶我,所謂前妻,想想挺諷刺的。”
見她語氣哀傷起來,蕭寒及時止住了話頭,“不做也好,聽說你從早上七點要做到晚上七點,身體也吃不消。”
“嗯。”鍾念北點點頭,嘆息道,“只是……又要換工作,你知道的,我這情況找工作有多苦難,太辛苦的工作我不是受不了、而是收入太少,找笑笑需要不少錢。”
蕭寒心念一動,勸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的律師樓還在籌備,剛好需要人手,我在景城又是初來乍到,不如你過來幫我?”
“我?”鍾念北吃了一驚,“可是,我行嗎?”
“怎麼會不行呢?”蕭寒好笑的看着她,“你本身就是學法律的,有基礎,而且你懂那麼多門國語言,我還省了請翻譯的錢。我覺得請了你,是我佔便宜了。”
鍾念北詫異不已,秀眉微蹙,“可是,可是我……你知道的,我有過案底,你開的是律師樓,要是被人知道你請了我這樣的人,會影響你的……”
“念北。”蕭寒伸手搭在她肩上,凝望着她,“別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已經過去了。雖然你是被法律判了有罪,可是在我心裡,你是清清白白的。”
鍾念北伸手捂住脣瓣,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再說,你不是需要錢嗎?你還要找笑笑,在我這裡工作,薪水總是不會少了你的。”蕭寒極力勸說着她,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以後,你找到了笑笑,還要和她一起生活,你也不希望笑笑過的辛苦是不是?”
“……嗯。”鍾念北哽咽點頭,“謝謝、謝謝你。”
蕭寒伸手要去掏手帕給她擦眼淚,卻發現口袋裡空了,嘀咕道,“咦?我手帕呢?”
“噗!”鍾念北被他逗笑了,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揚了揚,“你是故意的吧?剛纔在地鐵站給了我了,現在還到處找,是不是就想看我笑?”
“呵呵。”蕭寒擡手揉揉鼻子,“那你現在不是笑了嗎?說明這一招管用,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從明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老闆了。”
“是。”鍾念北擦乾眼淚,笑容裡總算有了絲生氣。
蕭寒替鍾念北盛了碗湯遞過去,“別光顧着說話,嚐嚐我煲的湯。”
“嗯……”
‘晟辰’總裁室。
臨近下班的半個小時裡,總裁室已經打回來十二份報告,秘書們都不敢喘大氣了,總裁今天氣壓很低啊!看來又是要加班重新返工的節奏。
李哲手裡還有幾份報告沒簽字,這會兒他都不敢進去了。
“七爺。”
再怕還是要進去,李哲縮着脖子站在了蘇聽白跟前,不過他沒遞上報告,而是說到,“七爺,今天晚上江小姐的電影首映,您……不去啊?”
蘇聽白擡眸橫了他一眼,冷笑道,“李哲,你現在廢話真是越來越多!”
“呃……是,廢話多。”李哲迅速把手上的文件背到了身後,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打消了此刻給他簽字的念頭,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往總裁室外挪。
蘇聽白盯着他的背影,長舒了口氣。視線一轉,落在了檯曆上。整整兩天,距離那天送鍾念北到醫院,他已經兩天沒見到她了。這種煩躁感無可避免的帶到工作上來,他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
不行,他今天必須見到她!雖然他並不清楚,見到了她他又能做些什麼。
蘇聽白扔了手上的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扯過外套拿上車鑰匙往外走。
內室的門被拉開,嚇的外面秘書們和李哲都吃了一驚。
“七爺,您要走啊!”李哲慌忙迎上去,“參加江小姐的首映禮嗎?那讓司機送吧!屬下現在打電話通知江小姐。”
蘇聽白橫他一眼,“廢話太多,誰說我去參加首映禮了?要你通知什麼?”
“呃?”李哲一怔,被堵住了,“是,屬下又說廢話了。”
蘇聽白已經轉過身走遠了,衆人這才鬆了口氣。看着一羣可憐兮兮的秘書,李哲像‘老父親’一樣嘆息着朝他們揮揮手,“警報解除,都下班吧!”
這裡,蘇聽白一個人開着車悄悄去了verewall的名品中心dior專營店。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悄悄的裝作普通顧客,隔着透明玻璃門往裡張望。
dior專營店就那麼大,通過門和牆壁就能看到裡面的一切,而且到了晚上這個時候,客人一般也不太多了。蘇聽白看來看去,就只有兩個導購員,但都不是鍾念北。
怎麼回事?蘇聽白擰眉,難道她和那天一樣,在後面上貨沒出來?
急於想要確認鍾念北是不是在店裡,蘇聽白也顧不得導購員是不是認得他,邁開步子推開了店門。
“總裁?”
今晚當值的導購裡,竟然真有認識蘇聽白的,急忙上前來殷勤的招呼他。
蘇聽白垂眸應了一聲,“嗯。”繼而問道,“今晚就你們倆當值嗎?”
“是的。”導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總裁您有什麼需要嗎?還是,需要店長來?”說着,便要去打電話通知店長,像總裁親臨這種事,沒有店長怎麼罩得住?
“不用了。”蘇聽白擡手阻止導購,幾番欲言又止,終於問道,“你們七點換班是嗎?”
“呃?嗯,是。”導購被問的更家稀裡糊塗的了。
蘇聽白擰眉咂嘴,“嘖!那一會兒換班的導購,都叫什麼名字?”
“啊?”導購已然徹底懵了,老老實實的報上兩個名字,“總裁,怎麼了?”
蘇聽白一聽,完全陌生的兩個名字,並沒有鍾念北,頓時覺得無比失望,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鍾念北不在,他就算守在這裡一夜也沒有意思。
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兩位導購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verewall出來,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蘇聽白掏出來一看,是童墨打來的。蘇聽白隨即擰了擰眉,把手機關成靜音,打開車門上了車疾馳而去。
蘇聽白去的地方,正是今晚江凌菲首映禮的地方。
他在路上給江凌菲打了電話,是以到的時候,江凌菲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旁邊還圍着一羣記者,不停問着江凌菲各種問題,江凌菲無心回答他們,只小心注意着蘇聽白有沒有到。
她從階梯上看到蘇聽白的車,立即小跑着迎了過來。
蘇聽白推開車門上車,她正拎着裙襬往這邊來。
“蘇總!”江凌菲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雖然不是十分細像,可是但就輪廓和那份純真而言,和鍾念北還真有幾分相似。
蘇聽白勾一勾脣,朝她點了點頭。
卻突然,從不遠處開過了一輛紅色法拉利以超快的速度停下,橫在兩人中間,車輪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還險些撞着江凌菲,嚇的她趕緊停下。
“啊!”
江凌菲不由擡頭看向車子,抱怨道,“怎麼開的車呀!”
車門被打開,首先映入衆人眼簾的是一雙紅色、鑲有水晶的高跟鞋,接着一襲絳紫色禮服拖曳而下,襯托着它的主人冷豔、高貴的氣質。
童墨一揚手,將車門關上,摘下墨鏡遞給經紀人,笑着看向江凌菲,“你剛纔說什麼?是想教我怎麼開車嗎?”
江凌菲一怔,認出眼前的人正是當下圈內最炙手可熱的超模timur,全球排名前三,可以說,作爲超模她是極爲成功的,她就是整個時尚界的寵兒。
“沒、沒有。”江凌菲敬畏前輩,頓時變得小心翼翼。
童墨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回過身走向蘇聽白,“怎麼打你電話不接?”
蘇聽白偏過臉,微蹙了眉,沒有回答。
童墨勾起脣淡淡笑着,緩步走近、挽住他的胳膊,“行了,我不問了,我剛下機,導演邀請我來的,你陪我一起進去,好嗎?”
“童墨,你……”蘇聽白斂眉垂眸看着她,隱隱抗拒的姿態。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行嗎?這裡有很多人。”童墨緊扣住他的手,靠着他低語,“別對我說教,要是說起來,我能說的比你多,今天我很累,你就別讓我心煩了。”
蘇聽白擰眉,隱隱藏着不悅,跟着童墨往裡面走,江凌菲可憐兮兮的跟在他們身後壓根插不進去。
這時,圍在門口的記者紛紛涌了上來,將這精彩的‘三角關係’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