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白不屑的冷哼,壓根不予理睬。
倒是李哲在一旁接到,“我認識的……”
“那就太好了,既然是這樣,你們之間應該好商量。”服務員面露喜色,極力在周旋着。
“哼!”
豈料,蘇聽白的態度強硬了起來,“不行,我今晚宴請貴客,這道‘魚脣’不能少。”
“這……”服務員無奈的看着李哲,希望他能夠幫忙處理。
李哲弄不清什麼情況,但他察言觀色,七爺這是真的動怒,只好拉着服務員出去,“蕭寒先生在哪裡?我去和他說……不叫你爲難。”
服務員千恩萬謝,“那真是謝謝你了李先生,蕭先生就在這邊。”說着領着李哲走向蕭寒他們所在的包廂,擡手敲了敲門。
“蕭先生,這位李先生,是您的朋友吧?”
服務員才一開口,蕭寒便站了起來,走出來和李哲打招呼,“李助,這麼巧,你也在?”
李哲笑笑,“是啊!真是巧。”他一進來就看見了和司徒坐在一起的鐘念北,心裡已然有些明瞭了,七爺這隻怕是和七少奶奶置氣呢!
嘖,真是頭疼。
“蕭律師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晚在這裡宴請貴客,點了一道菜,結果他們說是食材不足,這個……因爲這客人實在是重要,你看能不能麻煩你?”
李哲儘量壓低了聲音,態度也是極爲溫和。
“噢,是嗎?那是哪一道菜?”蕭寒沒有往心裡去,隨口問到。
“就是這道‘魚脣’。”服務員在一旁說到。
“這……”蕭寒一聽這菜名,不由回頭看了看鐘念北。這道菜是給她點的,以前鍾念北吃過一次,特別喜歡,所以這次來‘福人居’特意提前訂了菜單,他們就是爲了吃這道菜來的。這麼一來,蕭寒爲難了。
李哲哪知道這個緣故啊?還在一味的拜託蕭寒,“蕭律師,那你看,行嗎?”
蕭寒擰眉,做不出決定。
“好了,蕭寒!”
鍾念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他們包廂的菜單,“有筆嗎?”
“給您。”服務員忙把筆遞上。
鍾念北拿起筆,把他們單子上的‘魚脣’給劃掉了,臉上的慍怒之色掩飾不住,看着蕭寒,話卻是說給李哲聽的,“不要緊,我不吃就不吃!本來我也覺得貴了。我們怎麼能跟蘇七爺爭呢?人招待貴客,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他了,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再來對付我們!”
“……”李哲訝然,嘴巴張的老大,看這情形,‘魚脣’這道菜,是七少奶奶中意的啊!
“七少……”
不等李哲開口,鍾念北便朝着他瞪了過去,口氣生疏的很,“這位先生,請問你還有事嗎?我們這裡還有哪道菜你看上了?不用客氣,也不用打招呼,直接端走就是了,反正你們跟搶也沒有區別!”
“啊……七……”李哲感覺他要完了!七少奶奶生氣了!
鍾念北拉着蕭寒回到位子上坐下,無視了李哲,招呼着蕭寒和司徒,“來,我們快吃,不要因爲某些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司徒和蕭寒都看着她,嘴上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心裡卻是有着各自的想法。
李哲在鍾念北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包廂裡。
“怎麼樣?”蘇聽白瞥了他一眼問到。
“馬上上。”李哲張了張嘴,剛想要把那邊的事情說一下,“七爺,七少……”
可是這時候,蘇聽白的擰脾氣也上來,打斷李哲,拿起杯子敬林局長喝酒,“來,林局長,蘇某再敬您一杯。”
“噢,不敢當不敢當!”
餐桌上是熱鬧了,可是李哲的心底卻是淒涼的……七爺啊,你不聽屬下說,會後悔的。
兩邊的飯局差不多同一時間結束,蘇瑞送林局長父女回去,李哲去取車了,蘇聽白一個人在門口站着等。另一邊,則是蕭寒去取車了。鍾念北和司徒站在一起。
“念北,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上個洗手間。”
“嗯。”鍾念北點點頭,“去吧!”
司徒看她繃着臉,笑道,“怎麼了?還在爲那道‘魚脣’不高興?別不高興,今天不是給你訂了嗎?這次吃不到下次來,小饞貓,會給你吃的。”
“知道啦!快去吧!”鍾念北笑着推了把司徒,“說的我好像多饞一樣。”
他們的對話,理所當然的被一旁的蘇聽白都聽到了。
蘇聽白眉眼一聳,覺得大事不妙,後背登時出了一層冷汗!怎麼這道‘魚脣’是小丫頭想吃的嗎?李哲是怎麼辦的事?這個都沒有弄清楚,就去和蕭寒搶菜?
懊惱的不行,蘇聽白尷尬的挪到鍾念北身後。
“咳咳,念北。”
鍾念北聽到了,可是權當沒有聽見,現在她不想看見他、不想聽他說話!更不要說理他了。
蘇聽白無法,只得擡起手拉住她,“念北……”
鍾念北觸電一樣猛的一驚,身子迅速往後推開,驚慌的瞪着蘇聽白,“你幹什麼?別碰我!”
“呼!”蘇聽白焦躁的舒口氣,俊眉緊擰,“念北,你聽我說,我不知道是你想吃……”
“什麼啊?”鍾念北一臉茫然,“蘇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嘖!”蘇聽白蹙眉咂嘴,尷尬的撫眉,“那道‘魚脣’……我要是知道是你,哎……這個李哲真是不會辦事!看到你就不該再要了。”
光明磊落的蘇七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七爺,此刻竟然非常‘恬不知恥’的把過錯都推到了心腹助理頭上。
然而,鍾念北早就已經看穿了他。
鍾念北不可思議的瞪着他,“蘇聽白,兩年不見,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你居然說是李助的錯?好吧,就算是吧!那我們也是有錯的,誰讓我們身份低賤,比不上您的貴客呢!”
“念北……”蘇聽白百口莫辯,急的去拉鍾念北。
“放手!”鍾念北極力掙扎。
“不放,你聽我說!”
兩人正爭執着,兩道燈光射過來,藍色邁巴赫停在門前。蕭寒急急剎車,下了車朝着鍾念北跑過來,護在了她身前,“蘇總,你這是要幹什麼?”
蘇聽白憋了一肚子氣,早看蕭寒不順眼,眼眸一瞪,發狠的咬牙,“你讓開!這是我和她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
蕭寒並不放手,直視着蘇聽白,“你沒聽到嗎?她讓你放手,既然念北不願意,我又是她的朋友……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
“念北。”無法,蘇聽白只有把目光投向鍾念北。
在他這種目光的逼視下,鍾念北沒有剛纔那麼激烈了,只是靜靜的把手抽開,拉着蕭寒,“我們先上車吧!”
“好。”蕭寒得意的看着蘇聽白,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蘇聽白忍着氣,默默握緊雙手。
在不遠處的大廳裡,司徒從洗手間裡出來,將剛纔發生的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站在原地,神色寂寥。最後,他只是扯了扯嘴角,垂了垂眼眸。
等到他出門上車,看到鍾念北時,已經神色如常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鍾念北挽住他的胳膊。
司徒的笑容一如往昔,“人有點多,等了會兒啊!”
“噢……那我們走吧!回去給你泡花茶喝。”
“好。”
蕭寒的車子開走了,這邊李哲才姍姍來遲的把車子開到門口。
“七爺,您請。”李哲拉開車門。
蘇聽白走過去,狠狠瞪了李哲一眼,劈頭罵道,“你是怎麼辦的事?‘魚脣’是七少奶奶要吃的,你還搶?一道菜而已,是沒吃過嗎?”
李哲那個委屈啊,“七爺,我剛纔要說的,您不是打岔了嗎?還有啊,這是七少奶奶生氣了,不要的!”
“什麼?”
聽了這話,蘇聽白更是火冒三丈!
一下一下點着下頜,“她生氣了,你還……哈!李哲,你真是會辦事!”
李哲低着頭心裡叫苦不迭,他就知道,受傷的總是他。
福人居‘魚脣’事件之後,蘇聽白又開始天天往俱樂部跑。既然是犯了錯,總得想辦法把人給哄回來。要知道,相比起蕭寒和司徒行冽,他現在已經沒了優勢。
可是,鍾念北這次的態度很強硬,壓根對他時而不見。
“念北,你跟我說說話,我認錯了。”
蘇聽白總是藉着機會道歉,可是鍾念北既看不見、也聽不見。
“鍾念北,這邊過來!”
同事們朝着她招手,鍾念北二話不說,轉身忙去了。
“呼!”蘇聽白真是束手無策了。
慢慢的,因爲蘇聽白來的次數多了,連經理都被驚動了。
“爲什麼?蘇總爲什麼總來我們這裡,我們的規模和他的身份不相稱啊!”經理覺得和很疑惑。
秘書忙解釋道,“經理,你不知道嗎?這個鍾念北,就是那個傳說中,只要結婚、生子,就能繼承數十億遺產和‘鍾氏配方’的那個鍾博文的外孫女!蘇總這麼勤快來這,都是因爲她,原因嘛……這不是很明顯嗎?”
“噢?是嗎?她就是那個鍾念北?”
經理眯起眼,心裡開始打起了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