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國後,那個大雲公主那麼討您的歡心麼?”外出宣賞的內侍告退之後,一直垂着兩條大長腿高坐房樑做名副其實壁上觀的遂岸翻身跳下,問。
“這是什麼話?”遂寧回身白他一眼,“她是國君的救命恩人,莫說是個美人胚子,就算是個面目可憎的,也該得到重賞。”
遂岸撣了撣綴繡着雲中飛鷹的衣襟,哂道:“美人胚子?從我家姐姐國後的嘴裡聽到這四個字,可真是稀罕。”
“那是你沒有福氣見到。”遂寧笑吟吟道,“見了她,才知道那些漢人古書描寫的美人確實存在,靜若水照花,動若風拂柳,賞心,悅目,也能讓你不由自主的喜歡。”
遂岸撓了撓下頜,不予置評。
“怎麼?”遂寧斜眸睇他,“不信?”
遂岸起躍,再一次置身於那根雕着牡丹花開的楠木橫樑,仰躺其上,懶懶道:“那些往來於西漠與中原的中原商人們身邊都帶着個把豔麗女子,美則美矣,可將男人視作生命的全部,一味的仰首順從,好似一具沒有靈魂的娃娃,無趣得緊。初時或者會使人有兩三分的興致,久之必定枯燥乏味。”
“你是拿什麼人和晴晴比?”遂寧輕嗤,甩開手裡的釵環,一個縱身亦一跳而上,抵着弟弟的頭頂坐下。
他不爲以意:“中原的公主終年困鎖深宮,更會木訥無趣。”
“我竟不知你對女人還有這番見解?難道你在本宮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花國高手?”
遂岸咧嘴:“你家弟弟我今年是十九歲,而不是九歲,如果對女人毫無興趣,姐姐才該頭痛罷?”
說得是。遂寧無法否認,轉而一嘆。
“國君姐夫已經好轉,姐姐這聲惆悵委婉的嘆息爲何而發?難不成是看上哪家俊俏的少年郎……嘿嘿,打不到!”起興揶揄的當兒,遂岸已然做好溜之大吉的準備,國後玉手方擡,他便翻身一跳,盤踞到另根樑上。
遂寧眯眸嬌叱:“沒大沒小的野小子,我本來還惋惜不能替你找到晴晴那樣的美人爲妻,現在看你從頭到腳沒一處配得上人家!”
遂岸欠身一禮:“偉大的國後,您是指引臣前進的聖光,臣願意攜帶全部的忠誠追隨着您,就如影子追隨着光明。”
遂寧又氣又笑:“你整日除了貧嘴,還能做什麼?”
“正事。”遂岸躍回姐姐身邊,“我這一次來,除了探望受傷的姐夫,還有正事要說。”
遂寧揚眉:“講。”
“今年嘉巖城有幾個旗郡雨水稀少,無論是遊牧的牧民還是種田的農戶皆受到了波及,我將農戶的稅收減免,同時將在草地重新豐茂起來前無處放牧的牧民安置在將姐姐嫁妝目錄裡的一塊位於水邊的草地上。”
遂寧大點其頭:“做得很好。”
“我說這件事不是爲了得到誇獎,而是……”他平滑的眉間現出些微褶皺,“律鄍那廝竟然告訴我:姐姐將那塊草地送給了他,這是什麼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