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再發“唏溜”。
汗血馬亦揚頸嘶鳴。
兩匹馬眼看又要打上一場。
律鄍回身一叱。
汗血馬立時斂盡鋒芒,沓沓追隨主子身影而去。
遂岸擡手摸在自家坐騎的鼻頭上,笑道:“你也學着人家點,別時不時給本王掉臉子耍小性。”
龍雀噴了幾個響鼻,好是不馴。
他無奈:“本王難道不是你的主人麼?”
龍雀把頭扭向一處。
他苦臉:“唉,你如此輕視本王,本王好傷心。”
龍雀將一顆龐大的頭顱撞進主人懷內廝磨。
他喜笑顏開:“方纔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龍雀揚頸一鳴,好生的囂張。
已經隨律鄍踏上北岸的汗血馬激憤回嘶。
由此,倒提醒了南連王一事。
“東則王閣下。”他御氣揚聲,“你不想知道你那對新生的侄兒侄女的名字與長相麼?”
律鄍正準備踩上馬蹬,聞言回身。
遂岸從束在馬背上的行囊內取出絲帛畫像向對面招搖:“這是冉冉親筆爲本王的一對甥兒畫下的滿月畫像,不想要的話,本王便拿回去當年畫貼在牆上。”
那一對娃兒本就白白胖胖招人喜歡,冉冉胸中溢滿呵疼,每一筆皆是愛意融融,畫得更是粉琢玉砌令人愛不釋手。若非娘子再三叮囑,真不想交到別人手上。
馬蹄聲響,汗血馬來到近前。
遂岸一笑:“替你家主人拿信來了麼?如此聽話的馬兒,不如留在本王身邊如何?”
“你從本王身邊奪走的東西還不夠多麼?”頭頂上方,傳來律鄍沒有溫度的聲音。
“原來你在。”他眼角乜了一眼,仍然將畫像放入汗血馬的背囊內,“姐姐不曉得我拿來給你,你可以將這副像隨手丟了,也可以拿給國君觀看,他是父親,應當看到自己兒女的容顏。再見了,大紅馬,我和龍雀會一起思念你的。”
言罷,他牽起馬繮揚長而去。
高踞馬上的律鄍伸臂取出,展開:這是她親筆所畫呢。
“律己?律嚴?”律殊看着那一對幾乎要從畫內躍出撲進自己懷內的兒女,眉目生光,“他們真是世上最漂亮的孩子,朕的孩子,朕的兒子和女兒!”
書案畔,腰腹已然粗圓凸起的素問含笑頷首:“的確漂亮,皇長子的眉眼像國後,鼻脣像國君,皇長女則和國君活脫脫一個模樣。”
“哈哈哈……”龍心大悅,國君無比歡暢,“阿鄍是從哪裡拿到這份畫像的?”
後者恭聲:“遂岸揹着皇嫂送到臣弟手中,他認爲國君作爲父親,應該曉得他們的樣子。”
律殊頷首稱許:“沒想到他還有這份心思,你們都做得很好!”
素問目光在那幅像上巡移片刻,眸底一閃,擡頭:“請問東則王,這份畫像出自誰家手筆?”
他不答反詰:“側妃娘娘何有此問?”
素問淡哂:“本宮對驀畫人像也略有心得,看着這幅畫手筆不俗,起了技癢之心而已。”
“既然如此,側妃娘娘何不臨摹一幅?由心愛之人畫心愛之畫懸掛牀頭,國君更當歆悅。臣弟也正想多看幾眼自己的侄兒侄女,就將這幅原畫賜於臣弟如何?”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