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是聽省農大的袁所長跟我說的。像我們牧草種植出來以後,除了可以給我們養的牛羊吃以外,還可以把牧草割下來,曬成乾草;這些乾草可是會有畜牧業公司來收購的。他告訴我,現在每噸乾草的市場價差不多在60塊錢。那我們來算算,我們這些牧草一畝地刈割一次,大概可以獲得三噸,曬成乾草的話就是一噸多;那500畝差不多可以有600噸乾草,一次可以賣三萬六千塊。我們先算一年可以刈割三次,那就會有十萬八千塊了,而牧草種植除了種子和人工以外,幾乎沒什麼成本。所以,小賀啊,你們承包一座500畝的荒坡地進行牧草種植,它的年收入基本上可以滿足你們鄉團委一年的活動經費吧。”杜國強看着大家驚訝的表情,也是很滿意地看着他們。
“杜書記,一年如果真有十萬來塊錢。我們鄉團委的活動經費是綽綽有餘了。”賀俊聽到杜國強的話,兩眼也冒出興奮的星光。
“啊,這麼賺錢啊!那我也要去承包一座荒坡地了。”林梅聽到這個數字,也和楚大江一樣驚訝地張大嘴,她用手捂住嘴,笑嘻嘻地說道。
“只多不少了,如果一年可以刈割四次,那可就又多了大三萬塊錢了。當然,這些都要看我們這些荒坡地是不是適合這些品種的種植了。而且,前來收購的公司有沒有足夠的實力吃得下這些牧草了。如果都能賣掉的話,我想這個收入應該是可以有保障的。老楚,我看你可以把這些話也帶給大丁村的村民;另外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得到了省農業廳的政策扶持,每開墾一畝荒坡,我們政府另外可以補助他們100塊。”杜國強繼續說道。
“嗯,杜書記,有這些政策和條件,我相信大慶村的村民在下一次的荒坡承包中,應該會比較積極踊躍的。”楚大江也點點頭,他清楚那些村民顧慮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了。
“是的,等我們第一批的牧草種子出苗了。我們就馬上安排第二批的荒坡進行承包。我想到那個時候,現在的這個局面應該會改善不少了。”杜國強也笑着說道。“等袁所長他們來了,我讓他幫我們想想辦法,找一些收購牧草的公司過來。”
星期五傍晚時分,石小牛和小陳開着二輛車把袁利明他們一行五人,又一次接到了東平鄉。這一次省農大畜牧業研究所是準備長期駐紮在東平鄉了,還要搞一個長期的牧草培育實驗基地,所以他們帶着很多實驗器材、檢驗工具和材料,生活日用品也帶了很多,加上十八袋牧草種子,把一輛麪包車和一輛大切諾基塞得滿滿的。
晚上,杜國強和楚大江以及所有的鄉政府領導幹部,爲袁利明一行人舉辦了隆重的歡迎晚宴,大家對於省農大畜牧業研究所的鼎力支持,表達了最熱情的感謝,當場就把省農大的五個人,全部壯烈犧牲了。
當天晚上,杜國強和楚大江還是安排省農大的5個人,臨時住在了鄉政府後面的宿舍樓裡。到第二天早上,杜國強和楚大江又陪着他們吃完了早飯,再次把他們送到了大丁村。他們在大丁村的固定住處小院落,也已經全部拾掇好了,一共有六個臥室和三個空房間,其他的生活起居設施也一應俱全,所有的家居用品也都是嶄新的。
袁利明他們安排完實驗儀器和材料後,就帶着大丁村的村民們,前往荒坡地。他們親自指導,如何播種這三種牧草的種子,如何培育等等。杜國強在來之前,也通知了鄉團委書記賀軍,所以賀俊也帶着十幾個鄉共青團員到大丁村的荒坡上,一起學習如何播種和種植紫花苜蓿、巨菌草和黑麥草這三種牧草。
杜國強和楚大江坐在大丁村的村公所裡,和老村長丁維全和老支書等幾個村幹部,喝着茶、抽着煙、聊着天。
杜國強問道:“丁村長,聽說你們這一次只有十戶村民承包了一個荒坡,大家是不是對於牧草種植都還有顧慮?”
老村長和村支書吸着旱菸,吧嗒吧嗒地吐着菸圈,他們點點頭,老村長說道:“是啊,那羣瓜娃子們對於牧草種植,不是特別看好。儘管咱們鄉府這邊,一畝地可以補貼100塊,但是對於種出來的牧草,能不能賣錢?或者再投入進行牛羊養殖,他們也都不太情願,還是要先觀望一下了。”
杜國強呵呵的笑着,他說道:“楚鄉長已經告訴你們了吧,這次的5座山坡,其中一座是鄉團委承包了,剩下都由我們鄉府承包了;不過我們會請你們大丁村出人工,我們會按照每人每個月100塊來出人工費。每個月你們村統計好,上報鄉府,我們再撥付下來。這個你們應該沒問題吧?楚鄉長應該也把牧草的市場價告訴你們了吧,大傢伙也沒興趣嗎?”
“杜書記,這個當然好。鄉里肯給人工費的話,這個就容易做工作了,我們村裡邊也有些人手,大傢伙對這些固定的收入還是感興趣的。”丁維全笑着答道。“至於說,一畝荒坡的牧草能換成多少真正的人民幣,其實大家還是不太看好的。”
“嗯嗯,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我也可以理解。我們鄉府也不會強迫大家去做這個事情。我們的初衷是找到一條可以讓你們村民勞動致富的道路;前提是所有人都需要自願去做了。”杜國強想了想,然後說道。“接下來,我們還會向其他村,推廣荒坡地的牧草種植,而且我們還會去找一些乾草銷售渠道,或者直接引入牛羊養殖公司甚至是奶牛養殖企業。我想到那個時候,你們那些觀望的村民,估計會有所觸動的。不過省農業廳的扶持資金只有120萬,蛋糕只有這麼大,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則,後面承包荒坡的村民萬一沒有拿到補貼款,可就不要怪我們鄉府了,到時候你們村幹部們一定要做好這方面的安撫工作了。”
談了一會兒,杜國強等人也一起去了荒坡地,看着荒坡地上的衆人正在熱情高漲地聽着袁利明和省農大的科研人員幫他們詳細解說,如何種植?如何培育?注意事項又是什麼?對此,所有的村幹部和鄉府的幹部也都非常專注。畢竟這些都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如此專業細緻的牧草種植方面知識。這些牧草也不是他們以前所碰到的,可以在自然環境下生長出來的野草可比的。
回鄉府的路上,楚大江意猶未盡地問杜國強:“杜書記,乾草的銷路,是不是有些眉目了?”
杜國強點點頭,談談說道:“乾草的銷路,我其實並不擔心。袁所長已經幫我們聯繫了幾家省上的畜牧業公司,他們都需要這些乾草的,而且需求量還是蠻大的。我其實還是希望,這些牧草能夠留在我們當地消化掉了,這樣也可以促進我們牛羊的養殖了。如果我們當地的農戶,可以多養殖點牛羊的話,甚至可以進行奶牛養殖的話,那所創造出來的利潤會更加可觀,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把牧草曬成乾草來賣。所以,下個禮拜吧,我託了幾個朋友,想去省城找一下省牛奶公司,問問看他們有沒有投資奶牛養殖的意向。”
楚大江的心肝又不小心的跳動了一下,省牛奶公司,那可是江南省最大的奶牛養殖企業,負責全省的新鮮牛奶供應,如果真的能把他們引入到東平鄉,那對他們來說可又是一個巨大的投資了。
星期三上午的,黃春桃急匆匆地走入了杜國強的辦公室,她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態,口中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杜書記,不好了。貫東市那裡出了大事情了。”
“你說什麼?貫東市出事情,跟我們東平鄉有什麼關係?”杜國強放下手中的筆和文件,擡起頭詫異地看着黃春桃。“黃主任,你先休息下,慢慢說。”
“哦,是這樣的,杜書記。我們大洪村有一批去粵東省打工的農村婦女,她們在貫東市找到了一家服裝廠,那邊打工的大概有五十多個婦女吧。早上從那裡打來一個電話,說她們當中有幾個村婦被那家服裝廠的老闆扣住了,還傷了八個人,據說還有三個被打成了重傷。和她們一起的幾十個婦女,現在都圍在辦公樓討要說法。”
“啊,這麼嚴重,重傷的都送去醫院了嗎?當地的公安局出警了沒有?”杜國強聽到這裡,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情。
“她說公安局派人過來調查了,好像說她們幾個人是偷了公司的錢財,然後還破壞公物,現在要把我們過去的幾十個人員都要扣押起來。”黃春桃大口喘着氣,終於把這件事的大致講清楚了,隨後她又說道。“現在大洪村的老少爺們聽到自家娘們出事的消息後,都義憤填膺了。現在大概有200多人要趕去了貫東市那邊。我聽到消息後,擔心這樣要出大事,所以過來和你彙報一下。”
“那不行,一定要把大洪村的那200多人先攔住了,那麼多人過去肯定要出事的。”杜國強也知道事態有點嚴重了,繼續說道:“至於貫東市服裝廠那邊,還是由我們鄉委和鄉府派人過去處理。我估計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們的村民怎麼可能去偷東西呢?”
“可是我們鄉委和鄉府派人的話,那邊可是人生地不熟啊。而且我們的人到那邊,言語也不通。”黃春桃撓了撓頭,滿臉憂色地說道。